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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九封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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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動作微頓,用餘光看了一眼身後的人。

被繩子束縛住時那副紅着眼眶嗚咽的模樣,讓他久違地想起了十一年前那個蜷縮在床上對他怒目而視的身影。

被某個人的死折磨得不成樣子的夏布利,如一抹即将燃盡的幽幽燭火。

蘇格蘭死了十一年了,夏布利和蘇格蘭也隻認識十一年,而他們已經糾纏了整整二十二年。

琴酒古怪地笑了一聲:“知道為什麼我讓你去巡視訓練營嗎?”

夏布利仍舊悄無聲息。

琴酒對夏布利的反應毫不在意,偏執如夏布利,聽到與否并不能改變什麼,更不會存在什麼警醒。

蘇格蘭的死是一記絕殺,而把一個以假亂真的家夥推到夏布利面前,這是走出名為蘇格蘭的那座大山的第一步。

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琴酒掐斷香煙,淡然道:“相像的東西,距離越近才看得越清楚有多假。”

***

諸伏景光是在事件發生後的第二天下午重新見到夏布利的。

他聽到開門的聲響,卻遲遲沒看到有人進門,他前去開門,一個人直直地倒下來,額頭抵着他的肩,什麼都沒說。

夏布利看起來很疲憊。

諸伏景光扶着夏布利在沙發上坐下,單膝跪在地上,他望着那張沒什麼額外神情的臉,大概是過于放空自己,以至于顯得那張臉上透出了幾分茫然。

夏布利的目光落在他臉上,如同刻入潛意識般地露出個笑容,擡手摸了摸他的眼尾,諸伏景光捕捉到了那段手腕上一閃而過的紅痕。

諸伏景光無聲地做了個深呼吸,下定決心,仰頭去吻面前那人唇角,還未徹底靠近,動作卻被溫和地制止了。

于是這次他看清了那隻手腕上的痕迹,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緊緊勒住,大概出于掙紮,已經磨破了皮。

嘴角、手腕、腳腕、脖頸,或許還有其他藏在衣服下的看不到的地方也同樣存有這種痕迹。

他知道那些痕迹是怎麼來的。

因為他聽到了那通來自美國的電話。

……

他在北海道任務中被圍剿,事發突然,起初他甚至懷疑是自己的卧底身份已經暴露,但很快他就意識到這是一場有關組織内部的争鬥,而他是被拿來開刀的籌碼。

殺雞儆猴的戲碼很常見,他自信于夏布利不會舍棄自己,隻要夏布利還在,自然就會竭盡全力想辦法救他。

被囚禁多日後,外界傳來不太清晰的打鬥聲,一切重歸安靜後,有人推門靠近,眼睛被蒙住無法視物,但他能從腳步聲和呼吸頻率判斷出對方并不是夏布利。

他聽到了交談聲,那個人似乎是在打電話。

他從短短的聊天内容中迅速獲取到了情報——夏布利讓琴酒派人來救他。

又過了一會兒,細碎的帶着些許電流聲的聲音響起,大概是手機打開了外放,剛剛站在不遠處打電話的人離開,卻留下了那隻手機。

身體無法動彈,雙眼仍舊被蒙着,世界一片漆黑寂靜,于是突兀響起的壓抑的嗚咽、破碎的喘息、不成語序的咒罵以及混雜着姓名的引導和逼迫就顯得格外清晰。

他不知道為什麼琴酒要讓他聽到這一段,不過多少也能猜到一些,這或許也可以算作是情報的一部分,畢竟夏布利和琴酒之間的關系難以界定,針鋒相對卻難掩緊密,而夏布利一向對此不願多談也間接導緻這個問題遲遲無法突破。

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一切終于歸于寂靜,片刻後,一道漫不經心的聲音傳來。

他對那道聲音并不陌生,畢竟夏布利和琴酒隔三差五就會發生偶遇,而夏布利又總是習慣性地帶着他出行。

【“蘇格蘭……呵。”】

那如今已經是他的代号,姑且也可以稱之為是他的名字,但琴酒的語氣聽起來不像是在叫他。

他對這種狀況習以為常。

他是打着為夏布利的旗号去拿到那個代号的,但實際上,迄今為止夏布利很少會叫他“蘇格蘭”,在夏布利心裡有資格被稱為蘇格蘭的人另有其人,而琴酒剛剛的那聲“蘇格蘭”,指的大概也不是他這個“蘇格蘭”。

【“他什麼都能給你,但不會對你出手,那個蠢貨要是真跟你做了什麼,腦子裡隻會有自己怎麼能玷污蘇格蘭那種蠢想法。”】

【“他不跟你上床,因為真的蘇格蘭沒對他下過手,假的當然要和真的保持一緻,不然就失去了存在的價值。”】

【“他會把你托舉起來走到更高處,讓你從一個像蘇格蘭的家夥變成一個達成了蘇格蘭應有地位的家夥……蠢貨。”】

“這不是很好嗎?”幾天沒有喝過水,開口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嗓音嘶啞,不過那并不重要,他理所當然地反問道:“不用出賣身體就能走到更高處,這不是很好嗎?”

琴酒嗤笑一聲,留下一句意味不明話後直接挂斷了電話。

……

有關那通電話的回憶戛然而止,諸伏景光微微皺眉,問道:“為什麼要拒絕?”

他無意識地提高了一點音量,但并不會給人造成這是質問的錯覺,反而更像是在虛心求教,“因為上一任蘇格蘭沒做過嗎?”

夏布利稍微俯身,眸子仍舊低垂着,答非所問地說:“累了。”

諸伏景光并不追問,來日方長,他知道自己此刻更該做什麼,起身動作小心地将身前的人擁入懷中。

與夏布利擁抱已經成為常态,但夏布利并不頻繁與他接觸,那個人仿佛将擁抱作為一種對自身的獎賞,隻偶爾才會主動向他尋求安慰。

“對不起,我又給您添麻煩了吧。”

停頓幾秒後,諸伏景光才繼續說道:“夏風。”

坐在沙發上的人什麼都沒說,但垂着的手攀上了他的背,如同攥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加深了這個擁抱。

諸伏景光神色平靜,忽然再次想起琴酒的最後一句話。

【“真正的蘇格蘭的結局是死。”】

***

我沒問新人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他總是能猜到我喜歡聽什麼,我不在乎他的動機,利用、蠱惑、踐踏什麼都無所謂,我隻是想再聽聽蘇格蘭的聲音,想再看看那雙清澈的眼眸,想和蘇格蘭再多擁抱一次。

我平複了一下心情,擡頭認真說:“景光。”

新人愣住了,神情中的錯愕一閃而過,我懶得去辨認那種掩藏得很好的愕然之下隐藏着什麼更深層的含義。

這個世界上,能讓我費盡心思去鑽研深思的人隻有蘇格蘭一個,也隻有昔日的蘇格蘭值得我這麼做。

“他的名字叫做景光。”

我輕撫着新人的臉頰,那是一張和記憶裡的蘇格蘭如出一轍的臉,“再像一點吧,我知道你能做到的,對吧?”

新人定定地看着我,于是我又換了個更加直白的問法:“你會為我做到的,對吧?”

這一次,新人緩慢且堅定地點了點頭。

我松了口氣,笑着重新攬住他的肩膀,他也動作流暢地回擁過來。

我把下巴壓在他頸窩,閉着眼睛有一搭沒一搭地撫摸着他的發尾,心想,其實琴酒是對的。

面前的這個人和蘇格蘭越像,我反而就越清楚,那不是我的蘇格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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