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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十封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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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自己多少有點病。

新人拿到了那個塵封十一年的代号,抛開外貌和個性,他如今本就可以被稱為“蘇格蘭”,除我以外,組織裡的人也都對稱呼新人為“蘇格蘭”習以為常。

明明是如我所願的事,我卻做不到真的叫他“蘇格蘭”。

我既期待他成為蘇格蘭,又恐懼他成為蘇格蘭,希望他能以假亂真,卻在某些時刻會驟然想起,那根本不是我的蘇格蘭。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無數複雜的情緒混雜在一起,最終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這種矛盾心理在一個月後的某個事件中終于迎來了爆發。

“我說過讓你不要跟那個金毛有什麼牽扯,你全都忘了嗎?!”

我很少會用這種語氣跟新人說話,對着那張臉,即使再不快也會想更溫柔一些,但這次不同。

我眉頭緊鎖,再次強調:“他是朗姆的人!”

新人垂頭低聲道:“抱歉,我以後會注意的。”

他一服軟我的心一下就又軟下來了,我歎了口氣,摸了摸他的頭發,放緩聲音說:“我是怕你受傷,朗姆那邊的人故意接近你一定不懷好意。”

他并未辯駁,溫馴地點頭,但我總覺得他對我的話并不認同。

蘇格蘭也是這樣,你很難左右他的想法,沉默不代表贊成,要看他究竟做了什麼。

我突然想起自己過去和蘇格蘭也出現過類似的問題,不過沒什麼懸念地被我完美解決了。

蘇格蘭早年有個還算交好的組織成員,他們在某個我沒參與的任務裡結識,關系姑且可以稱之為朋友。

我非常非常非常讨厭那個家夥。

我想過幹脆直接把那人殺了,又怕蘇格蘭知道了會生我的氣,但讓我繼續容忍下去那也是不可能的。

我追随着蘇格蘭的腳步,踩着蘇格蘭的腳印前行,那是獨屬于我和蘇格蘭的路,我不允許那串腳印旁還有别人亂七八糟的腳印。

所以我開始頻繁地在蘇格蘭面前提起那個家夥,也時常背着蘇格蘭私下跟那個家夥接觸,等一切都鋪墊得差不多了,我找了個好時機,讓蘇格蘭撞到我和那個家夥擁抱。

當天晚上,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對蘇格蘭說,有人邀請我搬過去一起住,這樣我們就不用繼續擠在一間安全屋了。

蘇格蘭摸了摸我的頭,隻是讓我回去睡覺,他什麼都沒多說,不過後來再也沒見過他和那個所謂的朋友有什麼聯系,我自然也沒再關注那個家夥的結局。

大概是死了吧,組織裡的人最後大多都死了。

組織就是這樣,無論是誰,無論死因,最終都會迎來死亡,隻是時間問題。

BOSS追求永生,但連蘇格蘭都會死,組織裡又有誰能逃脫死亡的命運?

我沒再關注過新人和朗姆手底下那個金毛的後續,我沒辦法完全置之不理,但真說有多無法忍受,那倒也不至于。

我很矛盾,新人被朗姆綁走,我緊張于他陷入險境,也會為了他低聲下氣地求琴酒幫忙,但被危險包圍的新人讓我看到了當年身處困境的蘇格蘭的影子。

我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看着新人,期待他能為我帶來新的驚喜,也期待着他越來越像我記憶中的蘇格蘭,然而事實卻是,在我的庇護下,他在組織裡越順利就越不像當年同我一起掙紮前行的那個蘇格蘭,我卻又偏偏不舍得讓和蘇格蘭如此相像的新人受傷。

我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種矛盾的心理,總之随着時間推移,内心愈發焦灼,而這種焦灼最終轉化成行為上的焦躁。

“你怎麼樣?”

訓練場裡,我快步跑向新人,他被我放倒以後過了好一會兒都沒重新站起來,我擔心是我剛剛走神沒收住力氣,不小心傷到了他。

我蹲下身問他:“傷到哪裡了嗎?”

他撐着手臂坐起來,笑着搖搖頭,“我沒事,再來一輪吧。”

他的眼睛閃着光,仿佛領悟到了什麼,那個眼神就像在對我說:下次我一定能赢。

話雖如此,我還是仔仔細細把他檢查了一遍,确定是真的沒大礙才松了口氣。

和蘇格蘭一樣,新人對訓練很積極,至今他仍舊執着于從正面擊敗我,當真的被新人反手按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我的第一反應是——這是他第一次戰勝我,值得紀念。

新人一直進步得很快,不出意外的話,我和他之間長久以來僵持的勝負率會自今日起逐漸變動,不再是一面倒的局面。

我樂于看到這種狀況,一直赢下去未免太過無趣,蘇格蘭一直輸也未免太過不像蘇格蘭。

我躺在那裡等他回過神,毫不吝啬對他的誇獎:“你做得很好。”

新人低喘着平複呼吸,他看起來很興奮,片刻後,他突然轉頭看向我:“您在苦惱嗎?”

我不解:“嗯?”

“您既希望我以假亂真,又希望自己能區分出我和另一個蘇格蘭的區别……您為此感到苦惱了嗎?”

我看着他,并未回答,默不作聲地等待其他人猜測心思是屬于上位者的特權。

新人徹底把身體轉向我,認真說道:“其實有一個簡單的辦法。”

其實我不喜歡被猜到心思的感覺,但那畢竟是蘇格蘭,蘇格蘭總是特例,我喜歡被蘇格蘭讀懂。

我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那就跟我做一些和另一個蘇格蘭沒做過的事吧。”

新人跪坐在地上,稍微俯下身,斂着眸子問:“夏布利大人,我可以吻您嗎?”

他嘴上這麼問着,身體卻已經開始靠近,動作相當緩慢,像是電視劇裡的慢鏡頭回放,誰能想到剛剛就是這個人一把把我撂倒按在了地上。

他謹慎地為自己出格的舉動留出轉折的餘地,也體貼地為我選擇拒絕留出充裕的時間。

我身體沒動,眼珠微微滑動,看向那雙藍眸。

夏布利大人,他已經很久沒在我面前用過敬稱了。

他在用那種稱呼将兩個蘇格蘭割裂開。

呼吸逐漸交融,在他徹底靠近前,我平靜開口:“你怕我殺了你,是嗎?”

他動作驟然一頓。

我擡手勾住他的脖子,強迫他繼續與我對視,“琴酒跟你說什麼了?嗯?”

新人定定地看着我,汗水順着他的臉頰滴在我臉上,他緩緩說:“我願意為您赴死的。”

明知道那是假話,但面對那種眼神,我的心髒還是猛然漏了一拍。

我擡手捂住他的眼睛,隔絕視線,惆怅地歎了口氣。

“啧,抽空把那個金毛帶過來讓我見見。”

他大概是沒反應過來我怎麼會突然提起那件事,略帶緊張道:“我跟波本已經沒有聯系了。”

“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我擡手摸了摸他的臉頰以示安撫,但這似乎讓他愈發緊張了,我緩聲道:“别怕,隻是見見你的朋友而已。”

我起身攬住他的肩膀,他也十分配合地尋找了一個讓我能更加舒服地擁抱他的姿勢。

“我可以暫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我要親自确認一下他真的不會傷害到你。”

他沒說話。

他的聲音那麼好聽,又那麼懂我喜歡聽什麼話,此刻一言不發,大概是真的把那個金毛當成了朋友。

我望着遠處忽明忽暗的光,不知怎的就想起自己第一次打敗蘇格蘭時的情景了,蘇格蘭一邊誇獎我一邊給了我一個擁抱。

“蘇格蘭啊……”

攬住腰身的手臂随之收緊了幾分,我回過神,莫名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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