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妄不想走,但當黎月用冷淡的眼神看過來時,他明白了自己沒有拒絕的權力。
他一件一件撿起自己的衣服,心裡面感到委屈。
隻是一個電話而已,就要把他趕走。
黎月想起還有幾份和景豐集團的合作案要和景妄談,又對着他補充了一句:“在外面等我。”
好了,隻是這一句話,景妄的心情又從谷底一路直升,臉上露出陽光的笑容。
收拾整齊後,仗着好看的臉,沖黎月wink了一下,用唇語和她說:“姐姐,我等你。”
黎月瞥了一眼,沒什麼反應。
她聽到韓玉那邊的槍聲。
一陣沉默之後,電話應該重新被人拿起了。
韓玉一邊往手上纏繃帶,一邊用頭和肩膀夾着電話,他的聲音還是很冷靜:“一點小意外,現在沒事了。”
剛剛,有幾個趁亂搶劫的男人路過古堡,想敲詐他們一筆,短暫的交戰後,那些人都被處理掉了。
黎月當然知道他不會出事,他可是劇情欽點的男主,牛逼的都能颠倒世界運行的客觀規律了。
這可真讓黎月嫉妒,那種什麼都不用做,世界的一切都會向你奔來的感覺。
“韓玉,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韓玉愕然,沒想到她會關心這個。
自從清英私高他越界對她生出感情後,他以為他們兩個人會從此以後好好在一起。
他們會一起讀高中,一起出國留學,一起回國繼承家業,結婚,有一個可愛的孩子。
這樣的人生藍圖,是他熱切渴望的。
但即使是在情到深處的時候,他捧着她的臉親她,試探地問,他們現在算什麼關系?
黎月也隻是笑笑,那聲音還是溫溫柔柔的:“合作婚約的關系,最多就是,偶爾,各取所需。”
韓玉被她氣笑了。
所以她故意把黎錦拉到身邊,故意刺激他,讓他因為她偏離人生航道後,從沒想過對此負責?
竟然一副天真無辜的姿态,就要離去。
黎月看他臉色不好看,也不會怵他,隻是理性地叙述道:“我這個人,喜新厭舊,你知道的,做朋友遠比做戀人好。”
“朋友?”韓玉提高了聲音,朝她逼近一步,扣着她的手腕,提高,壓到牆上,然後俯身下來,整個人籠罩着她。
“你指的是,可以這樣……”
他親吻她的唇瓣……
“這樣……”
鎖骨……
然後又擡頭看她,“……的朋友麼?”
韓玉沒有從黎月臉上看到他想要的動容或者表情的變化。她的眼睛很漂亮,但就像一場虛無缥缈的幻夢,隻是好似把你看進了眼裡,實則隻是落入了空處。
她若無其事碰了一下韓玉僵直的唇又離開,語氣理所當然:“你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
韓玉如夢初醒,他最開始認識黎月的時候,就知道她是一個薄情寡義的人。
他們是同類,在家族的厮殺裡長大,鮮有真情。
不洩露真心是不暴露自己的軟肋,以免成為敵人利用的弱點。
如果這是一場戰役,那他過早的交付了己方的排兵布陣,以至于兩軍還未對壘,戰争就已然結束。
他已經潰不成軍了。
她一定覺得很無趣吧。
韓玉抿了抿唇,他一點一點卸掉了抱着黎月的力氣,直到最後松手,抽離她的身邊。
那副籠中困獸的姿态,泛紅的眼,也重新被冷漠克制的皮囊取代。高嶺之花不愧是高嶺之花,冷下臉的時候,自然又回到了他的神壇。
黎月在他冷漠銳利的目光下,毫不在意地用手描摹他臉部的輪廓,輕輕地說:“韓玉,我說過了,我們始終都是合作夥伴不是麼?”
“感情上牽扯太深,對你對我都不好。”
韓玉譏諷:“黎小姐說笑了,你想玩我陪你玩而已。”
“隻是,我們畢竟有婚約,你和黎錦走太近,不太好吧。”
黎月歪歪斜斜靠在他身上,韓玉半垂眼看她一眼,沒推開。
“他是我弟弟,能有什麼不好?”
韓玉語氣冷冷的:“沒有血緣關系的弟弟你也敢認。他母親是個城中村的妓/女,還是說黎小姐就偏愛救風塵。”
黎月低低笑了聲:“韓玉,你居然還去查了黎錦,但你有沒有想過,你能查到的,都是我默許的。”
韓玉緘默無言,他當然知道黎月的手段和能力。她身邊窺探消息的人太多,她反而利用這一點,真真假假給出消息,讓人難以得知真相。
韓玉用手捏住她的手腕,摩挲着白皙皮膚上的淡青色血管,語氣漫不經心:“我當然知道,我隻是想提醒你别玩脫了。那種地方出來的人,都是些仗着什麼也沒有,從而什麼都幹的出來的瘋子。”
“是麼?”黎月淡淡反問了一句。
韓玉低頭看見她冷淡的眼神和因為親密接觸而绯紅的臉,像嬌妍的桃花。
他神思恍惚了一瞬,捧着她的臉親了下去,兩個人的争吵變成了真正的口舌之争。
黎月被他一個用力抱起,她将腿挂在他的腰上,韓玉穩穩抱着她。
自那以後,韓玉越來越明目張膽地“秀恩愛”。
價值連城的千萬珠寶,随時随地的貼貼,明目張膽的偏愛。
幾乎把圈子裡關于這對未婚夫妻面和心不和的謠言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