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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夏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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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水牢筆直的通道在夏衍面前盤旋回轉,直到手下拉動鐵閘,他眼前忽而一黑,全是金光閃閃。

“司寇!”

鐵血遞來水壺,夏衍服下三顆清心丸,心口悸動才緩緩平息。

“您已經兩天沒合眼了。”鐵血站在一邊,“案子再要緊,人也要休息。”

休息了就要直面某些矛盾,弟弟的啜泣又在耳邊響起。夏衍下往水牢深處,小暑的炎熱蕩然無存,深潛的水渠依舊冰冷刺骨,一個遍體鱗傷的女子吊在旋轉的水車旁,一格格污水自她頭頂傾瀉。獄卒扭動機關,水車停下。

夏衍走下石坎梯,順着汀步來到水池中央。

他是玉面修羅,從不對地坤憐香惜玉。

可是……那婢女裸露的皮膚布滿紅痕和牙印,夏衍眼中進了沙子,沉聲道:“為什麼要這麼做?”鄂憐生嘴角勾起,淤青浮面。夏衍分外輕柔地撫摸那些傷痕,“告訴我,是誰在欺負你?是誰在逼你做不喜歡的事?”

女人泣不成聲,“沒人逼我,大人,您是來讓我認罪的麼?”

“别害怕,我并非是非不分。我不會讓人欺你辱你,也不會放任真兇逍遙法外。”他幫這可憐女人拉上衣服,“告訴我,那天在重華宮究竟發生了什麼?麗妃為何刺殺三殿下?又是誰殺了麗妃?前因後果究竟如何?告訴我這一切的真相。隻有這樣,我才能幫你掙脫牢籠。”

“我還能活下來麼?”她眼中布滿絕望。

“相信我,隻要與你無關,我會幫你争取一切。你不會死,或許會流放,但三五年後總會回來,我會幫你。”即便不确定,他還是給了這女人希望,恰如他曾經給過弟弟的希望。

她果真被那美好的藍圖誘.惑,眼中亮起求生的光芒。在她口中,出現了一份嶄新的供詞。

“麗妃好像着了魔,她告訴我,她很快就要改天換日,一切都會在春分那天塵埃落定,她會在春分當天進入三殿下的寝宮,然後殺了他。接着二皇子也會死去,天下會陷入大亂……太醫來看過,讓我按時為她煎藥。”

夏衍翻看太醫署的醫案,“後來呢?”

“後來的日子裡,一切都一如既往,她的瘋病越來越嚴重,太醫也說,她時日無多了。”

醫案上寫着“脈象虛弱,五髒衰竭”,卻沒有寫明原因。

“可就在春離日那天,百花盛開,她瘋了一樣大喊,‘為什麼不一樣?’、‘為什麼提前了?’”

“提前?”夏衍皺眉。

芒萁哽咽道:“我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那些日子裡,她重複呢喃一些箴言,有時還會仰天長嘯、淚流不止。”

“是什麼箴言,你還記得嗎?”

她點點頭,緩緩道:“我記得,那似乎是——李代桃榮,萬千寵愛。福厚難載,積重難返。落葉飄零,痛失所愛。得天眷顧,重頭再來。”

夏衍心弦一緊,不由睜大眼睛,“然後呢?”

“春離日那天,幾乎所有宮人都去殿外看花了,隻有重華宮的大宮女竹意守在屋内,麗妃拿起石頭砸暈了她,地上都是血,我吓壞了,我哭着哀求她,求她收手。但麗妃卻扼住三殿下喉嚨,又一次念起了那些箴言。就在這時,三殿下卻仿佛從夢中驚醒一般,睜開雙眼……”

刀筆吏為之一恫,望着夏衍請求示意,夏衍背着的右手輕輕握拳,他知道,或許有一些不好的事情悄悄蔓延進了宮庭,刀筆吏瞳孔微動,提醒道:“司寇。”

夏衍沉思再三,開口道:“後來呢?”

“司寇!”刀筆吏大聲喝道。

芒萁開始冷笑,“後來,三殿下像瘸子一樣下了床,他飛奔到鏡子前,輕撫鏡面中自己的輪廓,接着像是笑、像是哭,他蹲下身,瘋了一樣敲打自己的右腿,他不斷重複——我還能走路、我還能走路!”

震驚讓夏衍啞口無言。

“這份供詞太過匪夷所思。如果被有心人知道,很可能會掀起腥風血雨。”刀筆吏發髻上的雲紋扣已是上一代的款式,“大司寇,恕屬下直言,真相有時往往并不那麼重要。但在這陰暗的宮廷裡,會發生的一切卻往往超過我們想象。麗妃瘋癫入骨,不慎踏入重華宮内,沖撞了殿下,殿下醒來受驚,拔出匕首自衛。這就是本案所有的真相。”

“會讓所有人都滿意的真相?”

刀筆吏沉默以對。

水牢的鐵閘緩緩拉開,守衛入口恭候,夏衍接過毛巾擦手,“我說過,刑部的水牢,除了今上和中書令,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進。”

守衛顫身拘禮,“是庸國公,他說皇嗣安危事關社稷,他要親自提審犯人以全皇室威儀,他還帶了太後的诏令。”

“去領三十闆子,然後回家休沐,等吏部的調令。”

守衛跪地求饒,“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司寇!讓我留在刑部吧,司寇!”

禦史台位于承天門左側,繞過渠梁殿往南走,可以看到門口有兩隻朝天獅的四進官署,全國各地的彈劾都在這裡進行整理,統一送往文禦閣。

裡裡外外的官員都在忙碌,唯有李重桌面擺着茶具,精緻茶玩零散四周。他原名李大蟲,作為李家村唯五識字的人,隻會寫名字的他成了禦史台的一員。

“喲,今天是什麼風,竟把大司寇給吹來了。”

他一張嘴,就是兩顆金牙閃閃發光,他聲稱這是戰場護駕的功績,但穆親王卻說這是他欠債還錢的利息。今上對此不置可否,隻賞他一個金元寶,如今被他做成發冠戴在頭上,見人便稱這是今上欽賜的帽子。

“庸國公,今天刑部結了一樁案子,貴府有一家仆李元寶,冒用您的名義、僞造太後的诏令,去多家青.樓尋.歡作樂,剛才抓捕時他奮力反擊,已被就地格殺。我特來通報您一聲。”

此言一出,李重臉色鐵青,四周官員紛紛駐足觀望、議論紛紛。李元寶是他的貼身小厮,且不論打狗看主人的說法,至少今天,暴富的庸國公要自己駕馬車回家了。

李重青筋跳起,“夏衍,你這小畜生仗着卓既白的威風,作威作福侮辱我們這些老臣,總有一天,我們會讓你好看!”

放狠話都不敢自己署名。

“既如此,晚生靜候佳音。”夏衍冷聲回複,拂袖而去。

身後傳來李重的無能狂怒。

“司寇。”丹心匆匆趕來,夏衍伸手喊停,出了禦史台,離開承天門,繞過七八個回廊,直到四下無人,他才伸手示意。

小暑日頭毒辣,丹心早已滿頭大汗,“大人,您猜得沒錯,三殿下醒來後第三天,就鑽進隐華殿的閣樓,呆了十三天才出來。”

那閣樓裡放着湛軒出生至今所有的起居錄。

“他”并非回憶往事,而是通過紙墨了解了湛軒的過去。

夏衍咬緊後槽牙,“跟刑部有往來的那個起居郎,他叫什麼來着?”

丹心怯聲道:“沒有起居郎了。”

“什麼?”夏衍不敢相信。湛軒是師相的心頭肉,他年幼時,師相日理萬機無法陪伴,于是安排了一名起居郎,記下他的所有一切,每天由起居郎與師相做簡短彙報。後來,随着湛軒長大,一名起居郎已經無法遏制他叛逆的性格,于是師相将一名起居郎改為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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