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墨說的夢話咬字含糊不清,但拼湊一番也能讀懂其中的意思。
虞錦硯那雙精心修剪過的長眉随着她的夢話深深蹙起。
他挪到她的身後按住她的肩膀,試圖将她的身體從蜷縮改成平躺這種更方便呼吸的睡姿,以便她盡快從噩夢中脫身。
但是餘墨的身體格外抗拒,她硬生生靠着一身使不完的牛勁安穩如山。
就在兩個對抗路夫妻進行日常對抗時,虞錦硯又聽見餘墨開口說話了,她用顫抖的聲音祈求道:“大哥大姐……投點錢吧……求求了……求求……”
說到這裡,她語調忽然拔高,激動到手舞足蹈,“别咒我!我的公司會好起來的!它會好起來的!”
兩人離得近,餘墨無意識地用手肘捅了虞錦硯的胸口幾下,弄得他險些内傷。
但是此時此刻他也顧不得自己了,他連忙用緩和的頻率從後頸腺體開始向外釋放大量安撫性信息素,同時他按在她肩膀上的手更為用力,似乎想借此來傳給她一些力量。
她這副模樣弄得他心裡發堵,他想要跟她說這裡沒有人辱罵她,也沒有人逼迫她,她公司的資金缺口他也會想辦法為她周轉。
可是一番話在肚裡轉了個輪回,說出口時就變成了:“餘墨,我在呢。”
你不要怕,我在呢。
他動作輕柔地用紙巾小心拭去她臉上的冷汗,之後鑽進她的被子與她枕在同一個枕頭上。
他的手依舊搭在餘墨的肩膀處輕輕地拍打着她的身體,他的額頭則靠在她後頸的腺體處以肌膚之親向她傳遞着屬于伴侶omega的安撫性信息素。
漸漸的,餘墨急促的呼吸逐漸恢複平穩,見狀額頭出了一層冷汗的虞錦硯松了一口氣,閉上眼睛也漸漸進入夢鄉。
餘墨做噩夢這件事不是一天兩天,時間久了她的身體甚至形成了早上五點睜眼的生物鐘。
第二天早上餘墨醒來時,她感覺自己如同沐浴在撒着玫瑰花瓣的溫泉中一般舒适。
她睜開眼迷糊了好一陣,才後知後覺意識到她後頸腺體處貼着一個毛茸茸帶着溫度的腦袋,肩膀處還有一隻手搭在那裡。
她看不見他的頭,但是她入目所及便是他的爪。
那隻手冷白細膩,與其上虬結的淡青色血管、淡粉色的指關節形成鮮明顔色對比。
餘墨在書上看過,關節泛着粉色的男人荷爾蒙分泌旺,需求都很強。
虞錦硯這厮不僅指關節是粉的,他的腕、肘、踝等等所有關節都是粉色。除了關節,他的保溫杯也是粉色。
大概晨起的人總是免不了火氣旺,餘墨躺在那裡想入非非好一陣才反應過來虞錦硯這厮居然橫跨十萬八千裡的楚河漢界跟她貼上了!
老天奶!他們倆人平時夜間休息時雖說也躺在一張床上,但他們倆人絕對泾渭分明從沒有身體接觸!
他現在把腦袋靠她腺體處、手又搭在她肩膀上的姿态跟背後抱她有什麼區别?
這個世界女alpha的身體結構非常微妙,她們日常狀态下的身體與餘墨母星的女性相差無幾,繁衍器官的外在構造也類似。
可是當女alpha進入到繁衍狀态時,一切就變得不一樣起來。
母星女性用來感知快樂的部位會從女alpha體内膨出,并且擁有能讓omega跟beta懷孕的繁衍能力。
早上本來就容易邪火旺盛,現在餘墨這樣一想,她明顯感應到自己的睡褲緊了不少,有什麼東西正在試圖尋找空間突破束縛。
這則發現令她渾身雞皮疙瘩瞬間聳立,感覺不妙的她小心翼翼從虞錦硯的身邊拱到床下,再将他原本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輕輕地放在被子上準備逃跑。
還好全程虞錦硯都沒睜眼,不然餘墨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個尴尬的局面。
偷偷摸摸離開主卧的路上,餘墨忍不住在腦内對兩人剛才的親密互動想入非非,并沒有注意到躺在床上的準前夫正睜着眼睛将她一切所作所為盡收眼底。
餘墨知道虞錦硯睡眠淺,她怕洗澡聲影響對方休息,于是她特意沒有選擇使用主卧的衛浴而是選擇次卧進行洗漱。
在站在淋浴噴頭下簡單沖了個涼水澡後,餘墨身體的躁熱終于被撫平,頭腦也跟着清醒不少。
她回到主卧衣帽間簡單換了一套衣服,便準備去樓下小區健身房鍛煉。
她這個習慣還是在結婚領證後養成的,她大學期間沒做好身材管理,婚後總不能像那時一樣壓力大就吃甜品跟炸雞。
虞錦硯這些年投了不少錢幫助她發展,她總得把自己外形收拾得讓他看着舒心。
在這一點上,兩人算是互惠互利。
虞錦硯好似餘墨給自己找的那顆釣在騾子前面的胡蘿蔔,讓她舉鐵跟健身都有勁不少。
她現在體脂率降低身體的各項健康數據都好看了,外形也更讓自己滿意,她走路腰闆都挺得比之前直了。
餘墨腦子裡盤算着今天要做的各項運動,同時背着健身包就要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