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同學:……
睿山枝津也:……
已經猜到事情是這樣的紀之國甯甯、一色慧和水原冬美:……
“等等!”睿山枝津也大喊道:“你到底是怎麼考進遠月的!”披薩已經是極為簡單的西餐料理,隻要家裡有烤箱,按照定額材料和時間制作,味道都不會特别差。
睿山枝津也絕不相信勵志做廚師的人,還不會做披薩。
他的腦子已經構建出無數商業交易,教學黑幕。
乾十字文對此十分奇怪,他道:“正常考進來啊。”
睿山枝津也還想繼續揪出乾十字文的話頭,水原冬美冷冷地瞥一眼,凍得他渾身不敢動彈,焉巴巴縮在角落,不多言一句。
場面終于安靜下來了。
水原冬美看向乾十字文,并沒有覺得他與日向子有任何相似之處。在她的印象中,乾日向子是眉目溫和的學妹,常年梳着低馬尾,笑眯眯跟在四宮的身後,好像對方的小尾巴。
眼前的男孩卻長了一雙菜刀眼,無論是誰初次見面都不會感到所有的溫和。
他有一股野蠻不受到馴化的兇悍。
“第一次有人在我面前用電飯煲制作披薩料理。”水原冬美重重拍着桌子,站起來,與乾十字文對視,“光靠這一點,我就可以判斷你不合格。”
“是嘛?”乾十字文将盤子推了一下,“請品嘗。”
很嚣張,他好像沒有把水原冬美放在眼中。紀之國甯甯從乾十字文身上感受到一種令人讨厭的天才氣質,她扭過頭,餘光落在一色慧身上,悶哼不作發言。
“我對傳出焦味的食物沒有興趣。”
“焦味也是料理的一部分。”乾十字文道:“如果你一口都不吃,便判斷我失敗,那我隻能說。”
他重重拍在桌子上,聲音蓋過水原冬美的敲擊聲,“您,沒有資格淘汰我的料理。”
嘗過,才有發言權。
任何事情都是如此。乾十字文深知在華夏大地上有諸多其貌不揚的美味,看上去令人後退三步,實際上驚為天人。甚至因為地域導緻的飲食習慣割裂,導緻很多東西聽上去都很可怕,在第一步就吓退了無數人。
例如毛雞蛋……
不過乾十字文自認為,自己的電飯煲披薩沒有毛雞蛋的外觀那麼具有殺傷力。他還是将擺盤做的很漂亮的。
當然,當一個男生表示“好看”,大概率隻能說明這東西在他的審美中是好看的。
乾十字文的擺盤在所有作品中最多叫做普通,和紀之國甯甯那種真正的視覺享受完全不是一回事。水原冬美很難不猜測,這個學生弄出這一出到底有沒有他姐姐乾日向子的指示。
别看乾日向子每天都眯着眼,像個鄰家妹妹般可愛,實則完美闡釋了“眯眯眼都是變态”這句話。
她可是在遠月被稱為“霧之女帝”的女人。
“好吧。”水原冬美不情願地拿起一塊披薩,“如果讓我不滿意——就算是你姐姐跪在我面前求我,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乾十字文嘴角有點繃不住了。
他感覺自己要是輸了,滾出遠月還挺好的。最多就是有家不能回,被遠在華夏的外公嫌棄,隻能繼續被姐姐按在霧屋後廚削胡蘿蔔。
簡直是暗無天日的人生。
他絕對不要過那樣的生活,不僅僅不要,還要赢得漂亮,堂堂正正前往華夏進修!
乾十字文看向水原冬美,對自己料理的自信重新湧上心頭。水原冬美正進行照常的測試,她輕輕地夾起餅皮,将披薩折疊成皮夾狀。
面餅微微有點焦殼,卻不影響整體的柔軟性。水原冬美聽到幾聲清脆的咯噔聲,在仔細端倪後沒有發現任何破裂處,便作罷。
也許是燒焦的地方破裂。水原冬美心中想道。
下一步,她緩緩将披薩送入口中,咬下的一瞬間,熟悉的“咯噔”聲音再次響起,而不同于考驗面皮時的茫然,水原冬美清晰地察覺到自己牙齒與面皮之間,有數塊小小的酥脆物質爆炸開,濃厚的油脂香味迅速透過薄薄的餅皮滲透到舌尖。
“唔!”水原冬美想到一種名為“跳跳糖”的存在,她感覺自己應該吐出來,披薩裡奇怪的設計讓她一時間無法招架,可是美味已經逐漸彌漫開來,伴随着芝士、奶酪、蔬菜與肉,水原冬美怎麼舍得放棄口中佳肴。
她努力咀嚼,牙齒似乎被芝士黏合在一起,隻剩下爆炸般的油酥胡亂蹦跳。随着唾液分泌,慢慢地将其舒緩。
“這是!?”水原冬美忍不住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