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到底是什麼呢?
當事人乾十字文并沒有留下名字。至于和極星寮的各位友好打招呼根本不是他的性格。在他心裡,遠月就是他路過的一個站點,三年也好一年也好,這都不會是他最後的戰場。
沒有必要把時間花費在目标之外的地方。
乾十字文将自己的發箍取下,頭發随意地散落下來。浴室裡熱氣騰騰,他将水一把潑下,洗得幹幹淨淨後來到了澡堂,在溫水中放松心神,舒緩神經。
迫于入寮考核的壓力,他在路上随便采摘了能看到的所有食物。這裡指的就是鼠曲草、柚子葉、綠葉菜,包括各類蘑菇。乾十字文能清楚分辨這些食材,還得益于他那個從小就喜歡“采集自然之精華進行烹饪”的姐姐乾日向子。
乾十字文看着自己的手,回憶起入寮考核中自己的白案功夫,長歎一口氣。
紅案白案,八大菜系……那才是他仰慕的廚藝天堂。
一直消耗在遠月,算是什麼啊。乾十字文再一次回想起入學考試時遇見那位考官。高個子,穿西裝的健身平頭男,似乎叫做堂島銀?
門外忽然傳來吵雜的聲音,還有激烈的動作響動。
算了,乾十字文拿起毛巾,推開浴室的門。
一個考試而已,通過也是遲早的事情。乾十字文套上衣服,沒有吹幹頭發,将劉海放下來蓋住眼睛,走了出去。
浴室外,噪音發生源正聚集在一起喋喋不休讨論那些“青團”到底是不是“青團”。
“我的家人曾經去過華夏的滬市。青團都是甜的,至少表面不會像他做的那麼有韌勁,那種是黏——豆沙餡、蛋黃餡甜口還是最大市場。”
确實,不過青團也有很多種做法。乾十字文的外公老家就不太吃滬市那種軟糯甜膩的青團,反而更喜歡自制豬肉、豆腐、蘿蔔的鹹口餡料。
每一個地區,同一道菜叫法不同,做法也不同,在華夏是很正常的事情。
比如說,江浙地區紅燒肉放糖,川蜀地區紅燒肉放辣。
“蛋黃餡不是鹹的嗎?”
如果你們喜歡,我也可以做成甜的蛋黃餡。
“明顯不是青團,你們吃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嗎?團子表面泛着一層油光,從葉子上拿起來也不會粘粘。這說明在送入蒸鍋之前,就已經刷了油。”
這點倒是沒有錯。
不過為什麼你分析得頭頭是道卻不穿衣服?乾十字文瞥了一眼,默默的走反方向離開。
他并不是那種很在意食客話語的廚師。
除非對方說難吃。
乾十字文就這麼走了。說起來,也是很奇怪的事情,在家裡他戴上發箍和放下發箍,簡直是兩個人。用姐姐乾日向子的話描述,“感覺十字文的發箍才是本體呀。露出眼睛的氣質完全不一樣哈哈。”
乾十字文對此隻當是個笑話,怎麼會有人依據頭發的放下與否判斷人臉呢?
他順利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收拾行李,睡一個好覺。
很不巧,第二天,乾十字文又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