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朗騎着電動車在城中村陰暗的巷子七拐八拐，頭頂樓縫的一線天，也從白色變成了黑色。

單子就快超時了！黃朗看着送餐界面越來越少都時間，焦急萬分。

東3巷16号究竟在哪？！

他顧不得那麼多了，擰了擰電門，直接把電動車速度拉滿，在不到一米的巷子裡極限穿梭。

餘光瞥見一個藍色門牌，好像是什麼東什麼17......

開過了開過了！

黃朗猛地一刹車，速度太快一個急停，差點沒栽過去。

這巷子實在太窄電動車掉不了頭，他跳下車拿起外賣拔腿就往回跑。

“16号，16号應該就是前面那棟樓，就那一棟挨着17号的，快了，快了......”

黃朗心裡默念着，邁開步子往回跑，那個藍色門牌号離他越來越近。

終于跑到門口，他擡頭看：

東3巷15号。

瞬間，黃朗頭皮發麻，這是什麼鬼地方！

還沒等他反應，門突然開了。

更奇怪的是，裡面不是正常的房屋構造，而是另外一條巷子。

巷子的盡頭閃着紅藍LED燈的招牌，寫着“餘哥小賣”四個大字。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劇痛，男人拿着開水澆在他的傷口上，燙得嫩肉都卷了邊。

“啊——”黃朗喊得撕心裂肺。

男人擡腳，肮髒的鞋底踩在那燙壞的皮膚上，不斷往上施力：“又被我逮着了吧！這次你小子連本帶利得還我兩隻眼睛。”

“放開！放開我！”黃朗怕極了，他拼命掙紮，卻發現自己渾身沒勁，動彈不得。

絕望中，他看見旁邊停着一架輪椅。

“也哥！也哥！”他哭着大聲求救。

陶也無動于衷，他平靜地看着，好像眼前的是陌生人，滿臉困惑：“你是誰？我不記得你了。”

......

黃朗猛地坐起，抓着床單大口喘氣，枕巾都濕透了。

他的心髒瘋狂跳動，就像剛跑完一千米那樣。

黃朗知道自己又做噩夢了。

他連忙拉開床簾，看見了對床正在打遊戲的王大宇，還有書桌前正死磕微積分的吳江，才松了口氣。

黃朗一遍遍在心裡默念，這是學校，自己已經是法學專業的大三學生了。現在在律所實習，再也不用風雨來雨裡去跑外賣，那些日子都是過去式了。

“可算醒了，”王大宇擡頭看了他一眼，又一頭紮進手機屏幕，操作那五顔六色的光波去推水晶塔，“哼哼唧唧一早上，不知道以為你被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