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這句話後,他便虛空踏月,身如谪仙般潇灑離開了。
他前腳剛走,後腳林昭也不裝了,指着他離開的方向破口大罵了句“狗東西”“死變态”後,在陸朝天驚悚的表情下拖着虛弱的身體罵罵咧咧地跑圈了。
經過昨晚落水,打鬥,體罰,饒是再如何鐵打的身體也遭不住。
所以林昭毫不意外地病倒了。
而且一病就是三天,等到第四日的時候她的身體才勉強好全。
這幾日都是秋瞳在照顧她,小姑娘見她醒了,擰了塊白綢布給她擦臉。
“我自己來吧。”
前幾日她是沒力氣,現在能動了自然也不好再麻煩人。
林昭抹了下臉和脖子,整個人都清爽精神了不少:“呼,總算活過來了。”
“可不是嘛,之前你渾身都燙下了得可以烙餅了,我都怕你燒壞了,幸好隻是虛驚一場。”
林昭不僅是因為受涼才高燒不退,還因為那碧眼三足蟾的粘液有毒,從腐蝕的傷處滲透進去才導緻她大病一場。
她低頭看了下手臂還有手上的傷,傷口已經結痂,冒出了粉白色的新肉來。
這具身體别的不說,倒是和上一世的自己一樣皮糙肉厚,都沒怎麼用藥,這麼快就愈合了。
“抱歉,這幾天給你添麻煩了。”
秋瞳聽後白了她一眼:“咱們兩用得着那麼見外嗎?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你沒事比什麼都好。”
她将白綢布清洗了下,擰幹搭在一旁的架子上,說道:“對了,今天我回來的時候玄長老特意叫住我,讓我告訴你一聲/明日可以正常來上課了。”
林昭這幾日除了第一日稍微打掃了下之外,剩餘的時間都在床上昏昏欲睡,這樣消極怠工,玄柏影那個小心眼的竟然沒有趁機加罰她,還通知她去上課,這簡直無異于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是去呢,還是繼續裝病呢?這是個問題。
[宿主,你能不能不要這樣被害妄想症?玄柏影又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他堂堂四大長老之一,怎麼可能逮着你一個小小宗門弟子不放?]
她呵呵冷笑了兩聲:[你懂什麼?玄柏影這厮平等地看不起所有凡人出身的修士,我和他打了這麼多年交道還不知道他什麼德行?]
然而這一回林昭還真猜錯了,玄柏影叫她回去上課還真是單純上課,并沒有存什麼刁難她的想法。
不為别的,這節課對剛入道修行者至關重要,名為—啟蒙。
并非是孩童啟蒙期的那種啟蒙,而是道之啟蒙。
上一世林昭也在師尊的引導下進行過道的啟蒙,簡單來說就是看你适合修什麼道,什麼術,确定下大緻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