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于沈危樓氣場太強,林昭這時候才注意到自己的愛劍。
飛星也不搭理沈危樓,嗖的一下飛過來,然後對着她手腳凝結的冰塊哐哐就是一砍。
冰塊碎開,林昭才得以自由。
她活動了下凍得僵硬麻木的四肢,對飛星道:“謝啦。”
飛星晃了晃劍身,似再說不客氣。
林昭被它這虎頭虎腦的樣子逗笑了,然而剛笑到一半,兩道徹骨的視線便落了過來。
他看着面前臉色冷得掉冰碴子的沈危樓,硬着頭皮朝着他行禮:“……多謝宗主出手相救,宗主大恩,林晦沒齒難忘 ”
陸朝天聽到林昭這話神情難掩震驚,随後也忙跟着行禮:“多謝宗主。”
沈危樓看着飛星賴在林昭身邊繞了好幾圈也不願離開,忍無可忍,沉聲道:“回來。”
飛星劍身一滞,在沈危樓和林昭兩者間左右搖擺了好一會兒,最終懸停在林昭手邊。
林昭感覺到飛星蠢蠢欲動想要往她手裡鑽,趕緊避開道:“宗主叫你呢,快去。”
飛星還是不動,在周遭空氣越來越冷的時候,她咬牙,一把把它推了過去。
飛星被猝不及防一推,反應過來又要飛回去,沈危樓握住了它的劍柄。
他大手撫着它的劍身,骨骼在月華之下清晰分明。
“别鬧了。”
似安撫,又似警告,飛星一下子不敢動了。
沈危樓見它安分了,周身的寒氣并沒有消退分毫。
這麼多年,飛星盡管很少回應他,卻從沒有過一次棄他不顧的情況。
上一次也是因為眼前這個女人。
沈危樓握着劍柄的手微微收力,心底生起了一瞬的殺意。
林昭似有所感,下意識要往後退,沈危樓手指一動,她整個人被吸了過去,懸停在他面前。
陸朝天一驚:“宗主……”
“閉嘴。”
他扔了個閉口訣過去,少年再發不出任何聲音,人也被定在了原地。
沈危樓把林昭上下,左右,甚至還把她轉了一圈,不放過任何一處地方,仔仔細細,又輕慢地打量了一遍。
他看人和常人不同,因為眼睛不能視物,他不看皮相,看的是骨骼,血肉。
“水火雙靈根。”
沈危樓嗤笑了一聲:“資質真差。”
林昭被他這樣刻薄地評價了一句忍住了翻白眼的沖動,又聽他對飛星道:“師娘,你眼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這樣的貨色也配入你的眼?”
她一愣,神情錯愕地看向沈危樓。
這是第二次了。
之前在朱雀宮林昭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現在沈危樓又喚飛星為“師娘”。
他這是睹物思人,把飛星當成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