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應該啊,他都把尉遲遊給殺了,還是當着她的面,他做了這樣的虧心事,要是她是沈危樓聽别人提到自己都心虛,怎麼還能心安理得的把飛星當成自己呢?
更怎麼可能還會思念她呢?
[可能是因為愧疚吧。]
系統思考後得出這個推測:[他當時殺的是尉遲遊,你是為了護住尉遲遊的神魂被天雷誤傷身隕的。這說明他并不想殺你。他覺得是自己間接害死了你,把你的命劍當做你來懷念,忏悔也是很有可能的。]
林昭冷笑道:[尉遲遊在我心中的重要程度如同半身,他殺了我的半身,還是當着我的面殺了他,無異于殺人誅心。這和殺了我又有何區别?]
不過系統的話提醒了林昭,現在沈危樓對她或許有那麼點負罪感,可那是因為他以為她死了。
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沒死,她親眼目睹了他弑殺的罪行,那再多的負罪感也沒用,他一定會像殺尉遲遊那樣毫不猶豫地殺了她。
所以她絕對,絕對不能在沈危樓面前暴露。
想到這裡林昭擺出了上一世自己最厭惡的溜須拍馬的姿态,對沈危樓吹起彩虹屁:“宗主說得是,宗主說得對,我是什麼東西我怎麼配?像我這樣的凡人窮極一輩子也夠不到你一根手指頭。”
沈危樓神情更為厭惡了。
他實在不明白這樣的粗鄙不堪,沒有半點風骨的人師娘為何這般在意。
“你們兩個大晚上不睡覺跑來後山做什麼?”
沈危樓視線在兩人身上遊走,冷笑道:“孤男寡女,月下私會?”
陸朝天剛從眼前人竟是宗主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聽到他這話後臉唰的一下爆紅,慌忙解釋道:“不,不是這樣的宗主,我和林晦不是那樣的關系,不,今天這件事壓根兒和她沒關系,是我受了旁人蒙騙,以為這裡有七葉金蓮草,結果被他們推下懸崖驚怒了那碧眼三足蟾,林晦是為了救我才……”
“你找七葉金蓮草做什麼?”
陸朝天回答:“我想幫林晦早日啟蒙入道。”
沈危樓語氣更譏諷了:“你為幫她摘七葉金蓮草身陷險境,她為救你不顧自身安危,你們還真是情比金堅啊。”
“你誤會了宗主,我,我……”
見陸朝天越描越黑,林昭頗為頭疼地開口道:“宗主,我和陸朝天在入門之前就認識,無論是身為朋友還是同門,今日他遇難我豈有見死不救的道理?更何況連宗主這樣大道已成的大能都尚未有道侶,我們就更不敢耽于兒女情長,隻望發奮修行,有朝一日能摸到宗主一片衣角也是好的。”
此番話一出,不光林昭本人牙酸得厲害,系統也沉默了。
[宿主,你好舔。還有,你為什麼這麼熟練?]
呵呵,她能不熟練嗎?上一輩子她劍絕天下,身邊阿谀奉承之輩數不勝數,那些彩虹屁她耳朵都聽出繭子了,信手拈來兩句還愁不能應付?
而且沈危樓也是這群阿谀奉承中的一員,不過他嘴比較笨一點。
千破萬破,馬屁不破,遇事不決,誇就完事了。
這麼想着,林昭組織着語言還想再來一套,剛一張嘴,發現自己也被下了閉口訣。
“……真是聒噪如蟬。”
沈危樓最讨厭阿谀奉承之輩,加上飛星對對方實在特别,他就更厭惡林昭了。
“我沒空在這裡聽你溜須拍馬,宗門有宗門的規矩,半夜私闖後山,還傷及靈獸,各自去懲戒堂領罰二十鞭。”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覺着尤不解氣,視線落到林昭那張谄媚的臉上,冷聲道:“你不是說想發奮修行追趕上本座的一片衣角嗎?那你今夜就别回去了,繞着後山跑十圈,好好鍛煉下你這幹瘦如柴的身體。”
“宗主,她身上還有傷,十圈未免太……”
“你也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