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潛入水底,便看到陸朝天因為缺氧憋紅着一張臉。
碧眼三足蟾焦急的把一分為二的舌頭往他嘴裡塞,想要給他渡氣。
少年殘缺的意識在看到那條舌頭準備撬開自己的嘴,驚恐地拼命掙紮。
“……”
别說,系統說得好像也沒差,還真是強制愛。
畫面太美林昭都不敢看。
陸朝天眼看着自己貞潔難保,餘光看到林昭,掙紮得更用力了。
碧眼三足蟾也覺察到了少女的靠近,舌頭如箭矢,直直朝她刺去。
她用竹劍抵擋,那舌頭狡猾地纏上竹劍,把她連人帶劍一并拖拽了過去。
糟糕!
林昭心下一驚,身子一轉,雙腳踩在它眼睛上用力一蹬,它本能吃痛松開了舌頭。
那邊的陸朝天的手腕暫時也脫離了桎梏,沒有一刻停留往林昭那邊遊去。
他想過去幫忙,林昭一把拽着他的衣領,準備往岸上抛去。
陸朝天忙抓住她的手,不能說話,隻得搖頭,比劃着自己不能抛下她獨自逃生。
林昭見他誤會了,指了指他的嘴。
冰冷的指尖碰觸到他的嘴唇,陸朝天愣了下,又見林昭指了指上面,這才明白過來她是要扔自己上去換氣。
會錯意的少年有些尴尬地點了點頭,忙上去換氣。
碧眼三足蟾看陸朝天要走,舌頭如藤蔓又要朝他過去,林昭先一步擋在他前面。
它見追不上,直接從水底跳了出來。
“嘩啦”,巨大的水花堪比瀑布,帶起的大浪把林昭直接從水裡拍到了岸上
也是這個時候林昭看清了碧眼三足蟾的面目。
好大,比她想的還要大一倍有餘。
碧眼三足蟾全身覆着漆黑的蛇鱗一樣的鱗片,燈籠大的碧綠眼珠在夜裡宛若兩簇鬼火,兩足在前,一足在後,驚人的彈跳力帶動着它龐大的身軀躍至高空。
林昭感覺頭頂一片巨大的陰影越來越近,來不及站起來,直接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勉強避開這泰山壓頂的一砸。
她剛松口氣,“咕噜咕噜”,碧眼三足蟾腮幫鼓動,瞄準她的位置射出舌頭。
林昭歪頭一躲,舌頭将身後的樹幹穿過,粘液瞬間把樹幹腐蝕,“轟隆”倒下。
此時的林昭靈力稀薄,修為低微,唯一比這畜牲快的就是她的速度。
好在後山樹木衆多,它很難瞄準她。
碧眼三足蟾幾次攻擊不中,徹底怒了。
它将舌頭分成五根,噼裡啪啦将周圍的樹木一通亂捅,簡單粗暴把它們全清除掉了。
林昭沒地方躲,幹脆往瀑布裡跳。
碧眼三足蟾的舌頭探入水裡,粘液不要錢似的往裡面放,林昭感覺到水中的水燒灼着她的皮膚,卻并沒有往岸上遊。
她忍着腐蝕的疼痛,調動着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吸收的自然靈力于劍上。
林昭眯着眼睛,找準了位置用力一刺。
劍刺進了它的舌頭,它怒吼着要把她甩出去。林昭死死抓着劍柄不放,粘液不停滲出,滴在她的手上。
她調動周身力氣,将劍在它舌頭中狠狠一轉!
碧眼三足蟾疼到抽搐,同時也徹底被激怒了。
見甩不掉林昭,幹脆把人給直接卷到了嘴裡。
“林晦!”
一旁好幾次想要過來幫忙的陸朝天一直沒找到機會,看到少女被舌頭卷到了嘴裡瞳孔一縮,再顧不得其他,竟也跟着跳了進來。
剛被吞到肚子裡站穩的林昭:“?!不是,你怎麼也進來了?”
陸朝天以為她是擔心自己,聽她這麼說急了:“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朋友有危險,還是為救我,我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他又仔細查看了下林昭,見她隻是手腕還有衣服被腐蝕了些痕迹外,并未受太重的傷。
“你别擔心,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會救你出去的。”
林昭對上少年真摯的眼睛,心情頗為複雜。
她歎了口氣解釋道:“你誤會了,我是順勢進來的,這家夥身上鱗片刀槍不入,我隻能從内部突擊。”
陸朝天皺眉:“那也太危險了,萬一你出不來怎麼辦?”
“所以我才不希望你進來啊。你在外面不就能配合我行事了嗎?”
林昭還想說什麼,最終隻得煩躁抓了把頭發:“算了,你都進來了現在說這麼多也無濟于事。它總不可能好心把你放出去。”
陸朝天有些茫然,更多的是給林昭添麻煩的無措:“對,對不起,我隻是想幫你。”
她擺了擺手:“沒事,你先坐下,我幫你打通靈脈。”
陸朝天是單系木靈根,資質比她好太多,能不能制服這畜牲關鍵還得看他。
陸朝天忙打坐運轉周天,按照她所說的那樣凝聚靈力沖擊靈脈。
感覺到少年的靈脈漸漸明朗,靈力也在穩步運轉,林昭欣慰地點了點頭。
陸朝天調整自己的呼吸,吐納,沖擊最後一脈。
在感受到四肢百骸充盈着靈力,身體的疲憊感掃劫一空後,他驚喜地睜開眼睛。
“林晦,我好像成功了……?!”
他話音剛落,碧眼三足蟾肚子抽搐了下,“哇”的一聲把陸朝天給吐了出去。
隻留下林昭一人。
林昭和系統都沉默了。
不是,真放出去了?還隻把她留下?這畜牲簡直不要太雙标了。
[……沒辦法宿主,誰叫你現在不是天鵝肉呢。]
前世今生,林昭還是頭一次被一隻靈獸嫌棄,還是一隻低階靈獸。
她冷笑了一聲:“呵呵,就當誰稀罕它這隻臭□□似的。”
不過碧眼三足蟾舍不得傷害陸朝天這個它看中的契約者對她來說也是好事,這樣她才可以真正放開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