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自願獻祭換你的未來，其餘提示信息，會在你完成相應任務時解鎖。】001言盡于此。

【複生我需要做些準備工作，到時見。】

“自願獻祭換我的未來？”曲錦衣一字一頓說着對自己完全陌生的詞彙。

為什麼？

她想不到原因，隻覺得荒謬。

情緒極端不穩定的父親和滿心滿眼隻有父親的母親，為了自己這麼個累贅獻祭？

怎麼聽都像是安慰，怎麼想都不合理，但001擺明了不會說更多，曲錦衣隻能揣着那些疑點一步步往前走。

她沒有選擇，也做不出選擇。

夜色已至，窗外早已亮起燈火，曲錦衣看向窗外，對上了一家三口用餐的溫馨畫面。

她的精神有些恍惚，這一幕好像也曾發生在她身上。

——

餐廳的水晶燈被打開，餐廳被照得亮堂，白色大理石圓桌上擺放着一湯兩菜，縷縷白霧緩緩上升。

“吃飯了！”聞寒食一邊用托盤将兩碗米飯端出廚房，一邊扭頭招呼客廳的曲錦衣。

曲錦衣按下發送鍵，站起身：“來了。”

兩人在餐桌旁落座，聞寒食将筷子遞給她：“我明天要回學校拿一下行李。”

曲錦衣一邊擡頭對上他的視線，一邊伸手接過筷子，語氣平靜：“我陪你去。”

“你陪我去？”聞寒食略顯疑惑，“這個時間段非本校師生不能入内。”

“全市前五免學費還有獎金，你是這麼進去的吧？”曲錦衣問，“彙德裡的二世祖應該很多，畢竟除了特優生跟規定每年十個的特困生，剩下的每年光學費就要二十萬。”

“是。”聞寒食說，“不過我是第七，不用交錢也不會發錢，但我是孤兒，有貧困補助。”

曲錦衣：“嗯，我跟你一起去。”

“為什麼？”聞寒食有些頭疼，“審批流程需要二十四小時，不是跟老師說一聲就能進去的。”

曲錦衣不答反問：“彙德為什麼在有學生的時候這麼嚴防死守？”

像是得到了某種指引，曲錦衣被引導着一步步問出自己不關心的問題，做出完全與本人相反的決定，不愛管事的旁觀者好像被操控一般，攬起了完全可以不管的無聊事情。

“他們平時不是這樣的，我沒有被欺負。”聞寒食無奈道，“也許是001控制了他們。”

“我不否認彙德内部存在暴力事件，但校方要名譽，校委會也需要招生帶來的利益，彙德不會允許他們鬧到學校外，昨天那些人不是出自主觀意識。”

“縮頭的烏龜。”曲錦衣毫不在意001會不會聽見自己對它的評價。

【不是我，是主神。隻是放大了他們心裡的惡念，對心理跟身體都沒有損傷，甚至記憶都會被抹去。】001澄清完，緊接着催促兩人。

【八點半，聞寒食還有半小時，我說一下流程。】

曲錦衣的指甲幾乎要嵌入掌心，深吸了一口氣開始用餐，001的機械童聲成了兩人吃飯時的背景音。

【複生是羁絆系統最基礎的功能，指的是利用一位宿主精神空間中的相關羁絆線準确捕捉到另一位宿主的靈魂碎片，隻要消散程度在百分之七十以内就能完成複活，同時消散程度越低，複活回來的健康指數就越高。】

【對于你們來說就是需要利用死亡時間差，在短時間内完成所有複活流程。】

“也要死一遍。”曲錦衣總結道。

聞寒食：“這複生是真複活。”

【是的。】001應聲道。

【複活之後會開啟測算宿主與劇情脫離程度的紙片人真人化進度條和推測宿主精神世界完善程度的覺醒進度條，真人化完畢則劇情脫離成功，覺醒完畢則表示宿主思維已完全獨立。】

“這兩個進度條不應該是一起的嗎？”聞寒食皺眉，“思維覺醒後做法會發生相應的改變，改變會導緻劇情脫離。”

【這裡有個詞叫強制執行。】

“複生後是完全脫離劇情吧？”曲錦衣咽下最後一口，“書中人物已死亡，這個世界上存在的就該是真實的人而不是角色。”

“小說世界由人創造，但角色在擁有自我意識後掙脫劇情束縛就會真實存在。”

能考上七中，曲錦衣一直都不笨，甚至很聰明。

【但很遺憾，你們所在的小說并不是人類創造的。】001有些幸災樂禍。

【這個世界由天界進位仙創造，神閣衆神能改變所有結局。】

“那我們複活的意義在哪？”曲錦衣耷拉着眼，“讓她們在不高興的時候莫名其妙寫下死亡劇情？”

【如果那樣就不會有我們的存在了。】001反駁道。

【書寫結局隻是改變的一種方式，但更多的是引導而非直接改變。】

“你們？”聞寒食眸光一凝，抓住了重點，“這個世界不止你一個系統存在？”

【是的。】001答。

【神閣現存檔的所有系統都被通知了任務，我來之前這個世界的系統數量就已遠超标準，而神閣會将本次任務作為晉升考驗進行相關結算。】

“你的意思是……”曲錦衣的語氣略顯遲疑，“她們不會插手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會以我們的行為進行施展？”

【是系統和被選中的覺醒者以及主神。】001記着時間，停下了讨論。

【還剩五分鐘，作為存活體你需要做好準備，進入精神空間會産生神經痛，身體抽搐和痙攣都在合理範圍内，痛感會在三小時内停止。】

【但你們的死亡間隔隻有一小時，我現有的經曆裡沒有相關的案例可供參考，或許是痛感翻倍，也可能是身體負擔造成羁絆線不穩。】

說話間曲錦衣已經站起身走回了沙發，還招呼着聞寒食快些，别倒在半路。

曲錦衣平靜落座：“我忍痛能力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