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地離開吧,不要驚擾牠們。
“啊嚏!”
他不是故意的。
謝霜燃吹了一路的冷風,額頭早已升了溫,還遲遲無法脫去濕衣,生病是遲早的事。
顧郁冷笑着脫了自己的夾克外套和連帽衛衣,作為打底的緞面襯衣質感很好,她的外套穿回去,衛衣遞給了謝霜燃。
“不好吧……”謝霜燃不敢想象他穿着學妹的衣服走出體育館,被衆人圍觀的場景,趙奚當晚就得找他說掏心窩子的話。
顧郁:“要我來?”
謝霜燃委委屈屈地解扣子,還是更怕顧郁。“你轉過去,不許看。”
顧郁不方便再牽他,背對他蹲着,看住辦公室内流動的眼睛。
她從口袋掏出校醫室抽屜順來的繃帶,撕開封條,纏緊每個手指關節。
好像要動手了。
謝霜燃火速脫幹淨上衣,套進顧郁的衛衣,她雖然長得瘦,但個子靠近一米九,衣服對于謝霜燃非常合身!顧郁一邊與眼睛對視,一邊伸手往後摸,謝霜燃毫不猶豫地讓她再次握住了手。
白紙生畫的嘴唇發狂大笑。
注目禮使謝霜燃産生了強烈的窒息,他緊緊閉住眼睛,貼靠着顧郁,顧郁沒有抵觸。
黑暗中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帶着他越走越快。
明明謝霜燃背叛了她啊,怎麼對他那麼好……
顯得一心逃離的他如此不堪。
如果幫幫顧郁,改變她的幾個節點,她會永遠對自己這麼好嗎?
“謝霜燃,你是個有趣的男人。”女人冷不丁出聲,打破了他天真的幻想。
謝霜燃迷茫地仰起頭:“昂?”
“像你這種小白臉,這些年上趕着爬我床的,能繞甯城一圈。”生死攸關的時刻,顧郁居然停止了逃亡,謝霜燃的手被她舉到胸前,“你不可能拒絕我,是不是有人指使了你?”
謝霜燃:“我沒有……”
顧郁盯着他的雙眼:“你真的結婚了?”
他總不能說一年後結婚了吧?
“顧郁,你的人格魅力很大嗎?我一定要愛你?”謝霜燃語氣弱弱地反駁她,面前的隻是學妹顧郁,他不怕!
“是啊,我沒有人格魅力,我心眼小。”顧郁扯開蒼白的唇,半拖半拽着謝霜燃,手指搭在舞蹈室的門把手上,“謝霜燃,你拒絕了我,我感到好難堪啊。”
謝霜燃冒出不妙的預感。
顧郁的自負會讓她做出一些瘋狂的事。
“謝霜燃,你也許無法理解,我看上去并沒有多喜歡你,為什麼非要向你告白?其實我也以為我沒有多喜歡你,我隻是需要一個幹淨的丈夫,是不是你都無所謂。”
“可是自從我醒來,我總是忍不住想象你和其他女人婚後的場景,你們睡了多少次?會接吻嗎?你也給她洗過内褲嗎?我逐漸确定我不能接受,而怒火漸漸妨礙到了日常思考,所以我需要做一件排解心情的事。”
顧郁擰開了舞蹈室的門把手,生鏽的齒輪咯吱咯吱,大肆嘲笑謝霜燃的自作主張。
“謝霜燃,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