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府,李權執推門而入:“秦将軍等被困麗山,我來取虎符,以調動軍隊支援。”
“瑞王殿下。”秦常念從房内走出來,“好久不見。”
“秦小姐?”李權執有些意外,“你不是被北涼……”
“托瑞王殿下的福,小女去北涼住了些時日,前日剛剛歸來。”秦常念說道。
李權執不欲與她糾纏:“寒暄的話便免了吧,虎符在哪裡?”
“我父帥呢?”秦常念追問道。
“麗山一戰打得太不順利,秦将軍正帶着剩餘的将士們休整,特命我回來取虎符。”李權執答道,一面還四處張望,“馮吉,虎符呢。”
顯然是不把秦常念放在眼裡。
馮吉立于一旁,像是沒聽見他的話一般,隻是站得筆直,看着秦常念。
“瑞王殿下,敢問父帥和将士們在何處休整?現存多少人?損失多少人?預計征調多少人支援?共有幾天的時間?”秦常念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李權執顯然招架不來。
“這……”本以為除掉秦遠,取得虎符便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誰知道半路又殺出個乳臭未幹的小姑娘。
李權執心裡不爽:“軍營裡的事情,輪不到你一個女孩子家來插手,馮吉,東西呢!”根據先前的觀察,馮吉頗受秦遠器重,時常帶在身邊,傳授他一些行軍打仗的經驗。秦遠又無兒子繼承衣缽。李權執推測,馮吉就是他要培養的那個接班人。
馮吉仍是巋然不動。
“瑞王殿下。”秦常念提高了音量,“我不得不提醒您,現下放眼整個漠北,隻有我姓秦。”
李權執聽見此話,不得不起疑心:“莫非,虎符在你手上?”
“馮吉,把馬牽出來!”秦常念命令道,馮吉立刻動身。
“大小姐。”馮吉給馬套好馬鞍後牽出來,将缰繩遞到秦常念手上。
“父帥在哪裡?”秦常念問道。
“已在麗山半山腰紮營。”李權執答道。
秦常念立刻翻身上馬:“多謝瑞王殿下,恕不遠送。”
“秦小姐!”李權執大喝一聲,“你現在是要擅自帶兵嗎?私自調換将領可是重罪,這件事若是傳到我父皇耳朵裡,秦小姐可還受得住!”
“不勞瑞王殿下挂心。”秦常念回答道。
“我讓你交出虎符!秦小姐,擁兵自重、私藏虎符,你有幾個腦袋用來掉!”李權執眼見事情發展失控,開始施壓。
此話一出,馮吉也緊張了起來,側過身看着秦常念,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逞一時意氣。
“瑞王殿下!想要虎符可有皇上的诏谕?”秦常念的氣勢絲毫沒有減弱,“不是我不願交出虎符。聖上于登基之初便禦筆親封我父親為護國大将軍,雖為封号,并無實職,卻準許了秦家軍的獨立管轄。而後父帥自請駐守漠北,将秦家軍一并帶來,便是後來的鎮北軍、征北軍的前身。若無聖上诏令,秦家軍始終由秦家掌管!”
“虎符本該由秦家掌管沒錯。但秦将軍此刻被困麗山,秦家又後繼無人,本王代替父皇禦駕親征,實該擔此大任。”李權執說道。
“誰告訴的你秦家後繼無人!”秦常念猛勒缰繩,馬頭揚起,“馮吉,走!”
留給李權執的隻有兩個奔騰而去的背影。
李權執氣得拳頭都在顫抖:“來人!回京!”
好啊,你個秦家。隻記得秦遠那個老東西那麼冥頑不靈,倒忘了你這個滿口胡言的女兒。既然你們執意如此,那休怪本王不客氣!
秦常念帶着馮吉直接往麗山趕去。
“大小姐,我們不要帶些援兵嗎?”馮吉問道。
“不必。父親根本沒有遇險。先前軍營命案,他已經陷害過父親一次。你覺得若是需要援兵,父親會派他回來取虎符嗎?”秦常念答道。
“那大小姐的意思是……”
“多半他是以此為借口,想要趁機獲取虎符,拿到兵權。他的野心可不小。”秦常念答道,“但既然他敢回來取虎符,多半是已經控制住了父親。我們要趕緊趕過去才是。”
緊趕慢趕三天,秦常念和馮吉才趕到軍營。
“大小姐!”将士們見到秦常念,都十分意外。
“父帥呢?”秦常念一下馬,就往主營走去。
“我們還想問您呢,秦将軍和瑞王殿下都已失蹤多日,我們剛剛派了人回去詢問情況,您就來了。”一名将領說道。
“失蹤?”秦常念猛然一驚,有了不好的預感,加快了步伐進入主營帳。營帳内,還保持着原本的樣子,并未被人動過。
盤子裡裝着吃剩下的奇珍異果,房内還留着檀木混雜着白麝香熏香的氣息,架子上一件熊皮墜金大氅也還未取走。
秦常念一看便知道是李權執的手筆。這等的奢靡,哪是來打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