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氣得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我的臉絕對成了憤怒的番茄,但我的雙手被他拷在背後,反抗變得異常艱難。我再次掃了一眼大門和廚房牆上的火災警報按鈕,認真評估了一下各個方案的風險。
首先,武力值方面我與他不相上下。顧佳梁應該是學過跆拳道、泰拳、摔跤一類,有一定的實戰經驗,兩次交手下來他都有所保留,沒有發揮出全部實力。我半路出家隻學了大半年太極拳,雖然功底紮實,但就算竭盡全力也不一定能夠完全戰勝他。
其次,如果我找機會觸發了火災警報按鈕,必定會驚動整棟樓的人,隔壁的冷心蕊絕對會第一時間來到現場。到時候她親眼看到我和顧佳梁扭打,怎麼都解釋不清楚了。
最後,顧佳梁明顯不正常,是一個十足十的瘋子,極有可能患有某種精神疾病。瘋子殺人是可能免除刑事責任的,如果我繼續反抗,難說他會不會進一步發瘋,到時候出了什麼惡性事件我可承擔不起。
人命關天,節操是小事。
深思熟慮一番後,我深吸一口氣,終于把怒火壓下。
這種單方面的炮友協議真TM令人作嘔,我暫且隻能把他當做一頭豬了,點頭答應:“好,你必須說到做到。”
他面露喜色,蹲到我的旁邊,一隻手環着我的背,一隻手穿過我的腘窩。他似乎是想要把我抱起來,還偏偏選了公主抱這種姿勢。
“……”
他竟然一下子沒有成功,僅把我抱起來一點便放下。
“……”公主抱的姿勢很考驗男人的腰力,他語氣平靜,但我能想象他心裡有多局促,“你有多重?”
我翻了個白眼,答:“一百四。”
“不應該啊,你看起來挺輕的。之前我都能把你扛在肩上,你這過了個假期是不是吃太多變重了?”他極力找補,不承認自己力氣不行,而是怪我重,“是因為體脂率比較低嗎?你體脂率多少?”
“跟你有關系嗎?”我忍無可忍,站起來不爽道,“給我把手铐解開,我自己有腳,不需要你抱。”
他大概也是覺得很尴尬,便沒再說什麼,摸出鑰匙來給我解開了手铐。
我手腕上都被勒出痕迹來,實在不怎麼好看。這家夥工具還挺齊全,竟然連手铐都有!
我非常心虛,但也“見多識廣”,下決不能在氣勢上落了下風。
雖然我不了解變态的心理,但大概知道變态發瘋是想要看正常人驚恐、害怕、恐慌的反應,所以隻要我表現得很有經驗、很有底氣,那變态就會覺得索然無味,從而很可能喪失對我的興趣。
我不能表現出緊張,便故作不耐煩地大聲問他:“在這裡還是去卧室?”
顧佳梁明顯愣了一下,問:“啊?要做什麼?”
“睡覺啊!”我簡直無語了,這不是他提出來的交易内容嗎?他腦子裡絕對充滿了顔色,成天就想着要和我做什麼事!
他反應過來,點頭說:“對,睡覺,那當然是在床上睡了。”
這屋是兩居室,但其中一間被他改造成了書房,隻有一間是睡覺的卧室。他領我到了他的房間,房間裡很整潔,沒有什麼多餘的家具,隻有一張一米八的大床和壁式衣櫃。
我走到了床邊,瞥了他一眼,虛張聲勢說:“時間很晚了,你要做就快一點。”
“……”
顧佳梁竟然在門口傻站着,沒有出聲,也沒有動作。
我心裡松了一口氣,果然,瘋子發現我不會被吓壞,已經在喪失興趣了!
“開空調啊,熱死了。”我被熱出了一身汗,不禁扯了扯衣領。
真的是無語,現在已經是十月中旬,竟然不開空調還能熱到這種程度,這就是南方嗎?我在廣州已經呆了一年,但還是習慣不了這裡的天氣。
他走到我面前站着,用手機遙控打開了空調。
“等兩分鐘應該就涼快了。”他說。
“嗯,那就等兩分鐘吧。”我熱得衣服都濕透了。
很好,沒人會喜歡男人的汗臭,等我一會兒把他給熏死!
他在我旁邊坐下,沉默了一會兒,伸出手來,說:“那你先把監控的内存卡還給我。”
“不行,誰知道都拍到些什麼?你會不會又拿來威脅我?”我趁機站起身,在他的卧室仔細巡視,“你沒有在這裡也裝攝像頭吧?藏哪裡了?”
“客廳裡的監控是防盜用的。”他竟然半點不心虛地解釋,“卧室裡沒有攝像頭,我沒有想拍你。而且我不喜歡偷拍,我都是正大光明的。我哪次拍了你不是直接發給你看?”
真的是太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