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多情完全誤會了。
我明明知道他誤會,卻不想要去糾正,也不知道我這是什麼心理。可能我是故意想讓他誤會,從而免除自己對因誤會而發生的事情的責任。
我确實不想要負任何責任,我承認我是一個不願意負責任的卑鄙的男人。
過程實在很美好,我從來沒有這麼舒服過。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聽着浴室裡的水聲,大腦還停留在不久前極緻快樂的狀态中。
是他勾引我的。
雖然他以為轟趴那天是我們的第一次,但實際上今天才是。
“我以為你會睡到明天早上,和我一起醒過來,現在就要走嗎?”我問他。
他渾身被我搞得很髒,所以沖了個澡。他的衣服是不能要了,便隻能穿上我給他準備的襯衣。他面無表情,匆匆忙忙吹了頭發,拿起自己的書包便要走。
時間已經快十二點,我擔心他的人身安全,不想要他出門。況且,他答應過我,要和我一起睡到明天早上。
他翻了個白眼,說:“已經睡過了,我不走幹什麼?”
“那我送你回去?”我提議。
我不強求他留下,說實話我心裡有愧,所以他想要做什麼我都願意依他。
他洗過澡之後看起來精神大好,蓬勃的狀态似乎能跑個幾千米。也是,畢竟他剛剛隻是躺着不動,都是我在辛苦耕耘。而我現在也躺床上不想動彈,但我是願意送他回去的。
“收起你的虛僞吧。”他穿上鞋子便開門走掉,态度非常潇灑,“床友,明天見。”
床友?這是什麼新詞?
這時候我開始想抽煙,在床頭摸了半天沒有摸到便放棄了。
明明已經戒煙很久,但這時候真的很想要抽一根。床上還黏黏糊糊的,我耳邊幾乎還能聽到某些聲音。他罵我是變态,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變态了。
這是個誤會,所以我沒有錯。
我磨磨蹭蹭也洗了個澡,重新整理床鋪,幹爽地躺下,準備睡個好覺,但一閉上眼睛就想到來多情,心裡某個地方像是被狗尾巴草撓着,癢得不行。
我想抱着他睡覺,他抱着熱乎乎的,他為什麼就不能留下來過夜呢?
我歎了一口氣,拿出手機猶豫了很久,才給來多情打Ychat視頻電話。
他瞬間便給我掐斷,看樣子他還沒有睡着。我立即又打了一個,他隔了好久才接通。他那頭的視頻光線昏暗,看得出來是在洗手間。
“幹嘛啊你,我室友都睡了。”他的白眼快翻到天上了,語氣也是極其不耐煩。
如果我能穿越到屏幕那邊去抱抱他就好了,我現在卻隻能抱緊自己的被子,委屈說:“到寝室了怎麼不給我發個信息,我好擔心。”
“沒别的事不要聯系我,我跟你不熟。”他說完就想要挂斷視頻。
我趕緊阻止他:“不是說我有需要就可以找你嗎?”
“……”他皺起眉頭,“你的需要也太頻繁了,剛剛怎麼不解決好?你不是搞了兩次嗎?”
他這話說的讓我覺得還有商量的餘地,我再接再厲:“我睡不着,你回來行嗎,我想抱着你睡覺。你在旁邊的話,我能睡得特别好。”
他沉默了幾秒,罵道:“你有病嗎?我們學校心理咨詢的老師聽說不錯,你去預約看看,你這病情看起來很嚴重。甚至于可能心理咨詢對你都沒什麼辦法,你最好還是去精神科挂個号,不要延誤病情,害人害己!”
在互聯網上,他的用詞用語變得更加犀利了。真人跟我在同一空間的時候,他明顯還沒有放很開。
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這大晚上再讓他過來确實有點過分,像是在發瘋。
我當然不是過分的、發瘋的人,于是我退而求其次:“那你能給我講講題嗎?說不定我聽着聽着就睡着了。”
“難道我連你的知識需要都得包攬了?”他不同意,“我以為你說的需要隻是生理方面。我覺得你的‘需要’需要一個明确的定義,不然我們的交易内容會很模糊。你不能對我事事都有需要,而你的付出卻僅僅是保守秘密,這不公平。”
我贊同他說的話:“以你的理解為準吧。那你可以給我講講生殖章節的知識吧,這應該是跟那一方面有關的。”
他沉默得更久了,最後說:“你的需要能緩緩,下次再說嗎,明天我還要早起去太極隊晨練。”
他不說這個還好,他說起這個我就不得不想到他還對牧聲念念不忘的事。
我不高興了,拒絕道:“不行,我現在就很需要。”
他表情無奈,仰起頭無聲地長歎,說:“顧先生,您要了解那方面的生殖知識呢?生理?病理?病生?免疫?生化?還是解剖?”
“解剖吧,如果你能現場展示一下就再好不過了,會對我的學習非常有幫助。”我提出由衷的建議。
我立即從床上坐起來,打開燈,準備認真學習人體生殖解剖結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