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佳梁是個十足十的瘋子、變态、神經病。
我算是體會到了,他竟然故技重施,還想要拍視頻。天知道冷心蕊和這種“普通朋友”在一起面臨着什麼樣的危險?她不會被偷拍吧?她不會被威脅吧?
我是臉皮厚的男生,我被偷拍我都覺得羞恥、難受、絕望,隻能勉強與他虛與委蛇。要是這種事情發生在她身上,天不都得塌了?
“你不怕我告訴冷心蕊嗎?”無恥的人渣句句都是威脅。
我當然怕,除了怕他傷害冷心蕊,我也怕冷心蕊誤會我。
她是我從小到大唯一的最好的朋友,所有人都不理解我的時候是她還留在我身邊。但我不一樣,我隻是她最好的朋友之一。如果她知道顧佳梁和我的事之後,她會怎麼想?從她的視角來看,來多情明明知道她喜歡顧佳梁還……
簡直不敢再往下想象。
我究竟該怎麼做?難道隻能期待顧佳梁并非毫無底線的人渣了嗎?
“你哭了?”
顧佳梁把我按在地上,分明就是要做什麼卑鄙不軌之事。他見我不再出聲,這才掰過了我的臉來。他的聲音略有驚訝,似乎不理解我為什麼會哭。
我不想被看見流眼淚,但我真的好難受。隻要一想到冷心蕊,我就控制不住。
我看到這個變态惡心的臉,幾乎就要嘔出來。已經沒有更多罵他的詞語,我隻能重複罵道:“你就是個混蛋。”
他把我翻過身來,見我沒有反抗,突然抱住我,親我臉上的眼淚。
太惡心了。
他故作柔聲,但話語中全是威脅:“我不想這樣的,你乖乖聽話不行嗎?”
我擡頭看他,長得人模人樣,為什麼會是個徹底的變态?
雖然我無法理解,但立即意識到這個人心理不正常。我家裡人當中也有一個不太正常的人,所以我很清楚這意味着什麼。
對待不正常的人,最好不要硬碰硬。
我決定暫時與他進行一定程度上的協商:“我可以聽你的話,但你必須跟冷心蕊絕交,而且你不能讓她知道我們的事情。”
顧佳梁呆呆地看着我的臉,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笑了。不知道是不是我對他有了變态濾鏡,我頓時被他的笑搞得毛骨悚然。
他輕聲重複我的用詞:“我們?”
真可怕。我和他當然不可能是“我們”,我隻是一時情急說錯了話。
我不去理他這茬,轉移話題問:“你根本不喜歡冷心蕊吧?你為什麼要跟她搞暧昧?”
他表情嚴肅,認真回答:“我沒有不喜歡她,也沒有主動暧昧。冷心蕊是一個不錯的朋友,我也是,所以我和她建立良好的友誼再正常不過了。難道,你很介意嗎?”
當然,我很介意。我以沉默回應他。
他應該是當我默認,挑了挑眉繼續說:“……我能理解,畢竟友誼是不具有排他性的。既然你很介意,我可以退一步,答應你其中一個要求。你不想讓她知道的事情她不會知道,但我不會主動跟任何人絕交。”
他的話聽起來似乎很合理,但仔細一想又覺得古古怪怪。
“什麼叫沒有主動暧昧,什麼叫不會主動絕交?”我不禁皺眉。
老天爺,人渣也未免太狂妄自大,他話裡話外的意思是,都不是他主動,是别人貼上去的?
他沉默了好幾秒,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說:“我确實不是一個主動的人,我性格比較内斂。從一開始,難道不是你主動勾引我的嗎?”
“……”
我複制了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是他瘋了,還是我瘋了?
一開始,他說的應該是ALong那一晚,我喝嗨了把他拉住跳舞,我喝嗨了我會拉住所有人跳舞。所以說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就以為我勾引他?
可笑!我勾引一頭豬,都不會勾引他!
他見我沉默不語,竟欣然說:“很好,我們達成一緻了。你根據我的需要做事,我向冷心蕊保密。Deal?”
“什麼叫根據你的需要做事?”我的川字紋今天估計是下不去了。
他解釋:“當我有需要的時候,我讓你做什麼你就要做什麼。當然,我是很講道理的人,我不會讓你做違法犯罪、有損公序良俗的事情。我讓你做的事情對你沒有任何壞處,而且你很容易就能做到的,比如,來這裡陪我吃頓晚飯,和我一起躺在床上睡一覺,第二天我們再一起去上課。”
“……”
惡心!我跟一頭豬睡,都不會跟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