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豎起耳朵,他摸着冰冷的酒杯,擡起眼皮,目光銳利。
"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吧?"
"哦,當然。我讀過你的故事,偵探先生。"
該隐的淺色的紅眸映照着橙紅色酒吧。此刻的酒吧已經擠滿了人,氣氛正火熱。
"好吧,我想和單獨你聊聊,可以嗎?我請你喝一杯。
瑞德扶了扶單片眼鏡,他抽出筆記本和鉛筆,眉頭壓低,剔透的酒水與歡快笑聲撒在輪船的走廊上,滲透進木闆下的海水中,黑夜發出一陣嘶鳴。
"沒問題,紅先生。"
該隐轉身将一杯冰啤酒玻璃酒杯中,杯中的幾塊冰劃着杯壁,發出嘎啦啦的聲音。
"我向來不磨叽。如此,我便開門見山了。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你應該知道我來找你是為了什麼。"
“該隐先生,你知道……阿斯特彌最近不太平。”
該隐不動聲色。
“我認為情況也比較棘手。這是我第一次來阿斯特彌,我想向你打聽一些事。”
瑞德喝了一口莫吉托,頭上的狼耳閃着燈光,狼尾掃着座椅,眉頭皺起 ,紅石在他腳底滾動。
"紅色的石頭代表危險。"
惡魔之書的觸手伴随着克洛莫裡茨低沉的聲音。
"比如……"瑞德斜視着腳底的紅石,"呃……阿斯特彌的封閉港口,并且不歡迎外地人。"
"哦,他們沒有惡意。我想,如果坐在這裡的是其他外地人,我也會向他們這樣。"
“把他們支走?”
“是的。”
該隐喝了一口冰啤酒,銀發在雪白的皮膚上搖晃。
"為什麼?"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是這所小鎮的主人,也就是威廉公爵那邊出了一些岔子。他不得不閉關鎖港,并且他的身體抱恙,已經很久沒有在白天活動了。"
“我正是接到他的委托才來的。他在信上告訴我,這裡有一樁可怖的連環殺人案。”
瑞德豎起兩耳,腳底的紅石消失,遠處傳來一聲犬吠。
"是的。"該隐摸着啤酒瓶,他清脆的嗓音變得微小,"其實呀,這裡每天都會有一個人死去。"
瑞德睜大眼睛,明快的音樂戛然而止。
“每天都有一個人死去?這不是和死亡之舞的狀況一樣嗎?"
該隐喝了一口啤酒,留聲機換了一首布魯斯。
"這裡沒有警察嗎?"
"有,但是很快也失蹤了。"
"那就更奇怪了。剩下的人難道沒有察覺到這所城鎮的詭異詭異之處嗎?依我看,這裡的人好像并沒有表現出恐慌或者懼怕,他們隻是對我提到這裡不安全建議我快些離開,而他們自己确是一點也不在乎。"
"那是因為……"該隐攪着啤酒的冰,擡起白色的眉毛,"他們非常信任威廉公爵。"
“我不信。”瑞德說,“這也未免太玄乎了。"
“你有所不知。阿斯特彌原來隻是一座荒涼落後的海邊古鎮,鎮上的人大多都信奉巫術。直到威廉公爵到來,才給這座小鎮帶來生機。”
“這麼說來,與其在這裡逗留,我不如想辦法去山上見一見威廉公爵,我倒想看看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本事。”
"紅先生。"
該隐皺眉打斷了他的話,那顆紅色的石頭又滾到了瑞德的皮靴上,像是一顆熟透了的櫻桃。
"唉,我知道了……"
瑞德俯視着紅石,厭惡地把嘴撇到了一邊,他取下金框眼睛,左手握拳,盛滿莫吉托的杯子中隻剩下一幾片薄荷與青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