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公爵現在在閉關,誰也不見。”該隐說,“他現在要你來這裡,恐怕是想讓你先在這邊調查。等時機成熟,他自會邀請你去古堡。”
“好吧。”瑞德說,“你看上去對這裡很了解——不止是阿斯特彌,還有威廉公爵。”
"時間不早了。"該隐搖了搖頭,随即笑了笑。他将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櫃台的左邊有一扇門,打開之後就是客廳的走廊,您的助手就在某個房間中,鑰匙他已經給過你了。"
"什麼?"
瑞德剛想開口,腳下的船闆抖動,海浪下黑色觸手與遠方遙遠的鐘聲一齊淹沒了海灘右邊的一塊巨大的石柱,留下一個奇特鸢尾花圖案。
"你最好在天黑之前找到你的助手。"
瑞德忽然想起這句話來,他握着刻着圖案的懷表,眼神飄忽不定。
"我現在得為專心客人調酒了。"
該隐的雪白的臉上映照出淺色的燈光來,他紅潤的嘴唇與白色的眉毛往上挑了挑,欲言又止。音樂響起,船上的客人推開酒吧的木門,踏着甲闆前往吧台。
"好,我了解了。"瑞德的心随着海浪跳動,他從吧台的座位上緩緩起身,白色夜莺的歌聲在船頭奏鳴。
"承蒙關照,回見。"
"嗯,祝你好運。"
他取下金框單片鏡,往酒櫃後走去,窗外的夜色正濃,紅石跟随者他滾向房間内。
"哎,你聽說過了嗎?"
靠在走廊白牆穿白西裝紫發的血族握着威士忌。
"什麼?"
一個面容模糊的魔族女人靠在他旁邊,她有着一頭金色的短發和紅色的角,身上穿着紫色的禮服。
"最近好像總是有那麼些怪事發生……我說不準。就好像感覺哪裡不太對……"
"哈哈,你該不會是喝多了吧?"
"不是。你不覺得最近很奇怪嗎,我總感覺人越來越少什麼的……我最近失眠得嚴重,那感覺就像是被惡魔附身一樣……"
"哦?"
"我說不上來。最近晚上睡覺的時候,我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就連做夢也夢見一個我不認識的人,但我又總覺得像是在哪裡見過他……他還對我說一些奇怪的話。大概是什麼獻祭、棺材之類的。哎,我記不清啦!"
"啊,夢裡什麼都有嘛,我也經常做這種夢。有人不是說夢境是诠釋壓力的方式嗎?你恐怕是太累啦,我敢說,你上輩子或許是一名出色的黑巫師。"
"喂,你可别吓唬我了!"
走廊的黃色的光閃爍,瑞德在一扇紅色的門前停下了。
"隻有這一扇門是紅色的。"
瑞德眯眼,他回頭,嵌在走廊中的一排白門微張,四周空無一人。
"擰不開。"
瑞德轉動了一下金色的門把手,他忽然想起墓地中的一條黑色的獵犬給他叼來了一把鑰匙。
"後面用得上。"
瑞德腦海中略過一絲紅影。他在黑色的帆布包摸索了一會,拿出了那把金黃的小鑰匙。
“他……”
瑞德驚奇地發現,那把叫"威士忌"的金色手木.倉靜靜地躺在他的口袋中。
"咔哒。"
門把手被鑰匙撬開,走廊的燈熄滅,惡魔之書躺在門口的血泊中,船外夜色起伏,那沉浸在夜晚的海洋猶如連綿不斷的冰山峰。
"喲,老闆。"
一個磁性又熟悉嗓音從房間左邊暗處傳來,白街的獵犬垂頭,在小巷子蜷縮着,全身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