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神官的身軀被再一次子彈打碎,那殘影在門口化作玫瑰色的迷霧。
"這是什麼地方………"
瑞德收木.倉進門。他一進屋,一股濕冷的泥土氣息便撲面而來,他還為從剛剛消失的幻象中醒來,這導緻他的視線有些模糊。
"咦……"
眼前是一塊巨大的墓地。這裡的房間是一個巨大的墓穴群。裡面擺滿了長滿青苔的石碑。它們在屋中整齊地排成一排,像是一把把生鏽的鐵劍。陽光與迷霧在它們之中流竄,像是在它們頭頂上蓋了一層黃灰色的蠶絲紗布。噢,它們腳底還躺着一些破碎的玻璃酒瓶。
"喲,這裡是埋屍處。先生,你看上去像是外鄉人。"
瑞德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你是……”
隻見約茲納爾穿着一身黑色的袍子朝他走來,他笑着朝瑞德打了一個手勢,背後紅色的麻花辮随着墓地的風飛揚。而此刻的他身上穿着一件露着腰側的黑色緊身無袖皮衣,黑色的指甲扯着背後披着墨綠色的兜帽長袍。
"比起那個神官,這裡的約茲納爾反倒少了很多違和感。可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我的推理出了什麼差錯嗎?"
瑞德上前一步,仰視着約茲納爾。
"你好,我是個偵探。約茲納爾先生,我追捕這裡每天死亡案件的兇手來的,現在我想問你幾個問題,你看可以嗎?"
"不可以。"
約茲納爾撇了他一眼,紅色的麻花辮飛揚,他歪了歪頭,金眸滿是不屑。而他的腳邊還躺着一把沾滿灰的小提琴。
"為什麼?"
"我對知道我名字的陌生人人沒什麼好感。況且,我的木.倉在你的手上。"約茲納爾說,"我是這裡的驗屍官兒,平常也是在這裡看墓地的,你要是覺得我有嫌疑,可以把我抓起來。"
"你的名字我是在名冊上看到的,我也并沒有敵意……”瑞德說,“至于你的木.倉……是我在街上撿到的。"
"好爛的謊言。明明是你趁我睡覺的時候偷來的吧?"約茲納爾大笑,"哈哈哈哈,開個小玩笑。如果你需要,我送給你好啦。這把木.倉我扔了很久了,現在的我也不需要用到它。"
"謝謝你。"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瑞德。精靈語的"紅"的意思。"
"啊,真不錯,我也喜歡紅色。話說回來,這個鎮還真是既荒涼又晦氣,連個酒吧都沒有。"
"謝謝您,說起來,您的指甲天生就是黑色的嗎?"
瑞德望着他笑笑,點了點頭。
"他的表情的和行為看上去很自然。"
"嗯?"約茲納爾挑了挑眉,他舉起手,深黑的指甲在迷霧裡發光,"噢,你說這個啊。其實不是。是因為某次意外。總之,我手指和腳趾都是黑色的。。"
"這樣……"瑞德盯了一會他的手掌,他拿出出筆和本子,"那麼你的具體工作是什麼呢?僅僅隻是守墓嗎?"
"你呢?"約茲納爾放下手,紅發掩蓋着金眸,"你為什麼來?"
"我四處探案。而昨天死去的人的現場就在這附近,是個廚師。"
"哦哦,是的呢,現在已經埋在了那邊。我的工作運送焚屍爐骨灰,順便每天早上為他們用小提琴演奏安魂曲……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是這是上頭給我的任務。"
"什麼曲子?"
"《死亡之舞》。"約茲納爾說,“這首曲子的名字叫死亡之舞。”
"原來如此。"這時,瑞德的腳下小提琴忽然發出幾聲刺耳的嘶鳴,鮮紅的血海從他眼前的幻象湧出,墳墓湧動,死者的哀鳴響徹了整個阿斯特彌小鎮。
"我很高興你能想起我來,親愛的凱恩。"
電話中傳來一個動聽的男聲,金色的懷表吞噬了幻象,墓地在小提琴的伴奏下顫抖,底下的墓土竄出幾束紫色的鸢尾花來。
"啊,到了工作的時間了。我需要在這邊清理一下人數啦,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再會。"
紅發的魔族笑了笑,提着小提琴朝一塊塊墓碑走去。
"還有一個問題,約茲納爾先生。"
瑞德看着他那條長長的麻花辮,他忽然想起了他第一次發現的那具躺在别墅中的屍體。
"這裡的墓碑總數是多少?"
"嗯……"
約茲納爾張了張嘴,濃密的眉毛壓着眼眸,他朝瑞德笑了笑,金眸微咪。
"你猜?"
圖書館的雅間的金懷表擺動,破舊的旅館伫立在阿斯特彌小鎮中。
"凱恩.維多利亞是最早住進我們旅館的人。"西澤翻閱着入住手冊,眼下黑色的淚痣在白皙的面部上晃動,"唔……這所旅館是由某個貴族建立而成的。自從他離開/或者死亡之後,阿斯特彌的經濟就一蹶不振,命案不斷。人們接二連三地死去,沒有任何原因。嗯,說起來,還有一個人在凱恩先生入駐後也來住過一段時間……啊呀。"
西澤右下角的書頁号碼,血紅的眼睛停在"360"頁上。
"這可不是什麼吉利的數字呢………不過比起我,違反舞台規定的人更優先處理吧?"
卡洛深吸一口氣,他撰寫着報紙上的信息,藍眸被汗水打濕。
"凱恩.維多利亞的夢境為什麼會是一片混沌?"
攝夢人的額頭上流下幾滴汗水,一串鑰匙扣在他桌上發亮。
"在他的夢裡,我什麼也沒看清。隻能模糊地看見他似乎也是個貴族。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和阿斯特彌小鎮有很大的關系。"
卡洛摸着手邊的翻開的《攝夢人》,裡面的主角在船難中朝長滿觸手的惡魔伸出手。
"我想要活下去,我可以成為你舞台上的演員。"
攝夢人的男主角對惡魔承諾道,船在海上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