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劇本的走向開始變了。"
藍發少女讀着書,玫瑰面具顫抖了一下,圖書館的雅間頂上的懷表搖晃,紅玫瑰從她的肩頭落下,像是紅色的雨。
"我有兩把木.倉,一把叫威士忌,而另一把叫伏特加。"
磁性的煙嗓伴随着紅色的影子一閃而過。
"這個家夥是——"
瑞德眼前一黑,身後的白門關閉。
"咦?"
當瑞德再次睜眼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幹淨的紅教堂中央。
“卡洛?”
瑞德的旁邊空空蕩蕩。此時,他想的頭頂上蓋着黑色的拱形穹頂,腳底蓋着一張純白的地毯,而那地毯的邊緣上鑲嵌着密密麻麻的犬牙十字架,一望上去像是一片白色的荊棘林。
"現在,你來到了一個舞台。"
克洛莫裡茨的聲音在他腦海響動,瑞德立馬感到頭暈目眩,一根濕黏的觸手順着他的風衣爬上了他的脖頸,留下一抹水漬。
"惡魔之書……"
瑞德眯着眼睛,猩紅教堂的玻璃窗外響起鎖鍊聲來,一隻紅色的懷表孤零零地落在那純白的地毯上,那精緻的表盤發着紅光。
"把懷表撿起來。"
伸出觸手的惡魔之書纏繞在他背後的神像的裙上,它從黑紫的觸手叢中探出頭來,那泛黃的書頁如浪般抖顫。
"你可真會使喚人。"
瑞德砸砸嘴,他俯下身去,将懷表托起,教堂彩繪的玻璃窗在黑色的光芒中蕩漾。
"我的父母曾經是殺手,你知道的。但後來我老媽懷上了我,他們便洗手不幹了。"
紅色的懷表裡傳來悠揚的小提琴,伴随着一個聲音磁性的旁邊,紅色的煙頭伴與一杯橙黃的威士忌在浮現在瑞德的眼前。
“埃裡克森?”
瑞德朝面前的紅影喊道。
"哈哈哈,你居然能記住我的全名,真令我驚訝!不過,我很少用全名噢?别介意,小狼……啊,我記得你更喜歡被叫大盜。"
"該死,我想起來了。那家夥的全名叫埃裡克森.約茲納爾。"
紅色的教堂恢複甯靜,瑞德喘着氣,而腳下地毯邊緣的犬牙忽然長高了一截。
"把懷表撿起來。"
那塊紅色的懷表仍然躺在他前面的地毯,而此刻,他離神像下的惡魔之書更近了一步。
"我老媽剩下我後,他們決定乘船去約爾德。不過呢,船上有組織的追兵,我老媽為了保護我老爸,她攔截了追兵,最後死了船上。"
熟悉的紅影坐在他的對面,喝着酒。
"當時,我當時想要安慰他。但他語氣平和而沉穩……我不知道怎麼辦好,隻能靜靜地聽着他講完這個殘忍的故事。"
紅色的教堂恢複了甯靜,他身後的鎖鍊挂在穹頂忽然開始松動,教堂沉浸在了黑暗中。
"把它撿起來。"
金色的懷表落在他前面的地毯,雕刻着玫瑰花的表面濺上了一層鮮血。
"我老爸很傷心,他在約爾德的山區建了一所教堂。我便在他的呵護下長大,還記得那個時候,我那時的夢想是當一位出色音樂家……啊,雖然現在的我看上去并不像是一個提琴手,但是對現在的我來說,殺人和拉琴一樣容易。"
紅色的影子迷迷糊糊地在酒吧搖晃,約茲納爾金色的眸子像是酒杯。
"我好像想起來了……"
就在那段記憶在瑞德的腦海中呼之欲出的時候,紅色的教堂門後傳來響亮的犬吠,他轉身,紅教堂開始在混沌中瓦解,猶如冰川上融化的積雪。
"發生什麼事了?"
一條巨大的黑色獵犬撞開了教堂的大門,唾液和鮮血從它尖銳的獠牙流出,它昂頭嚎叫,朝瑞德咧嘴,四條有力的腿朝瑞德撲來。
"來這裡。"
惡魔之書搖晃了一下,變成了一扇嵌在神像腿上的小門。
"該死!"
瑞德撿起最後一塊紅懷表,獵犬的咆哮聲在他耳邊呼嘯,他沒命地沿着紅色地毯奔跑起來,身後獵犬脖子的鐵鎖劃破地闆,緊追不舍。
"而這一切,都在我14歲的時候變了。我還記得那是一個早晨,我跟着老爸在神像下祈禱,他站在禮堂前,就跟信徒似的跟着他念誦着經書,我也跪在教堂的禮堂下,親吻他的左手,同他一起念"阿門",一如既往。"
"啪!"
瑞德連滾帶爬地滾進了小門,門後的獵犬仍然狂吠。
"媽的,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