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怎麼看也不像個普通住宅吧……"
瑞德皺皺鼻,銀發随着狼耳朝後縮了縮。
"Mr.紅……"在進門前,卡洛忽然拉着瑞德肩膀,藍眸被門中的陰影遮蓋住,"您這把鑰匙是從哪裡得來的?我以前似乎從沒有見到過呢。"
"哦,這個嘛——"瑞德頓了頓,踏進黑門的皮鞋顫抖,他狼尾一掃地闆,"我在探案的時候見到的,多虧了約茲先生我才知道它原來是鑰匙。"
"您騙我。"
卡洛藍眸照着他的金眸,他這該死的直覺一下子就把瑞德的謊言戳穿了。
"你不是也騙了我嗎?"
瑞德聳聳肩膀,撥開他的手,金眸掃視了他一眼,他們身後的門吞沒了他們腳邊的最後一絲光。
"我……"
卡洛剛剛想辯解什麼,隻聽一聲犬吠,他們身邊的紫壁燈忽然亮了起來。一陣冷風掠過他們的耳畔,他們腳下猩紅的地闆張開,随着從遠處而來的小提琴聲,他們倆便從房間中落入一個平台上。而立在他們不遠處,便是一個長長的、不見底的螺旋樓梯。
"要結束了。"約茲納爾躺在教堂的長椅上,他抽着煙,袍子下觸手的腕足摸着他的皮鞋。他從椅子上跳下來,吐出藍色的煙圈,随後他将那把躺在教堂邊緣的紅木小提琴放在肩膀上,開始演奏。他演奏的曲目是一首華爾茲舞曲,這音符跳躍,節拍輕巧,這節奏優美動聽,像是貴族脖子上被割斷的白珍珠項鍊。他邊奏邊唱,随着他的動聽的歌聲,教堂震顫,神像垮塌。
“上帝已死。”
他握着"348"号煙卷,惆怅地把煙草吹上了天。
"現在,你獲得了一些資料。"
惡魔之書的聲音在瑞德腦海中響起,昏暗樓梯的扶手随着那混沌的身影變成了一根根湧動的尖刺在瑞德的腦海中湧動,所幸,它很快便消失了。
"怎麼回事……"
瑞德歎了一口氣,卡洛站在他的後面沉默地下樓。
"找個機會再查看吧,現在正事要緊。"
這條螺旋長廊四周都是漆黑的,它樓梯的扶手下擺着蠟燭,上面的燭光跳動,昏昏暗暗地照着前進的道路。
"您好。"
威士忌太太坐在他們前面的木質搖椅上。她四周的燭光是橙色的,手邊的桌子是紅色的墨水制成的。她背對着瑞德與卡洛,腳下的椅子吱呀吱呀地搖晃。
"我知道你們是來調查案件的。"這位蒼老的魔族女性朝他們轉過身,暗紅的頭發耷拉在她餅狀的臉上,她就像是一條滿臉皺紋的沙皮犬。她拄着拐杖,聲音低沉而粗啞,"去那邊找我的女兒吧。我現在正忙着呢。"
"等等……"
瑞德剛剛要上前一步,那威士忌太太便繼續埋頭織布,不再理會他們了。忽然,一根銀色的繡花針刺入她的手指,她呻吟一聲,肥碩的身軀化作一灘血水,很快便在椅子上融化了。
“怎麼回事?”
威士忌太太的椅子上出現了一把漂亮的金色手木.倉。當這把木.倉出現在椅子上的時候,房間的壁燈熄滅,一扇純白的門出現在他們右側,嘎啦一聲開了。
"神是個殺人犯!"
"靈魂與記憶都是他行兇的借口!"
"神官是他的幫兇!"
"白天一過便是黃昏!"
"我們是充滿智慧的!"
"我們舍棄一切,在夜晚出沒!"
"神的獵木.倉也如此可怖!"
"獵犬雖然狂野,但他善良。别怕,你隻需要解開禁锢它的項圈!"
"他便再也不為神服務!"
瑞德深呼吸,他拿出筆記本,将這些在他腦海中回響的聲音記錄了下來。
"看上去像雙木.倉。"瑞德将金色的手木.倉放入風衣内側,"應該還有一把……"
《惡魔之書》
資料卡第五頁更新,左上角貼着約茲納爾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他眉頭皺起,他咧開嘴,露出了一排沾着血的犬齒。
神官,塞爾西斯人。接管阿斯特彌鎮教堂的神官,同時是一個(字體變大,紅色的血字留滿了整本書)職業殺手。
每兩天将會在早晨殺一人。
曾經在同一個白天殺死了一對母女
因此,作為懲罰,他在白天無法離開教堂(除殺人了之外)
"哈哈哈哈哈,怎麼啦這是?因為"神官"沒有殺人被判違規?你們倆的配合可真夠爛的。"
約茲納爾玩着耳邊的紅色長發,這所教堂褪色,黑白的大門被左輪手木.倉轟開。
"請安息吧……"
穿着黑袍的男人握着手木.倉,踩着約茲納爾蓋在教堂長椅的觸手長袍,聲音迷糊不清。
"神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