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誓旦旦:“哪怕被魚吃下去了!我的後輩也能打得它吐出來!”
謝漫:……
謝漫:倒也不必,放過可憐的魚吧。
“至于酒的問題。”敖廣哈哈一笑,很是爽朗“龍宮内有醴泉!”
敖廣等人打開了通向龍宮的通道,海水向兩側分開,露出一條足夠很多條龍并行的路來。
謝漫沒有忘記沁娘,她們試探性地踏了上去,一絲微弱水波從足底蕩開,擴散得很遠很遠。
無數小魚在道路兩側螺旋式洄遊,謝漫仰頭看着這些魚,敖廣走在謝漫旁邊,笑呵呵地介紹:“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魚類朝着一個方向遊動,便可形成漩渦。再加上結界術,就可以變成通道了。”
“為了節省法力,就改用這種方式了。”
不是生推一條通道做不到,而是洄流漩渦更有性價比。
待到其他人把敖潤弄進來,敖廣朗聲提醒:“坐好了!”
他一揮袍袖,漩渦的口子便關上了,有着結界術的存在,整個空間都像一個柔軟穩當的大口袋。
裝着龍和人,在魚類洄遊産生的動力下緩緩往海底深處下潛。
随着光線逐漸暗淡,周圍的小魚也仿佛換新一般,一點點從淺海的魚類變成了深海裡更加奇形怪狀的魚。
發光魚繞着他們壘了一圈,照亮了深海。
謝漫伸手撫上結界,很是好奇:“這就是結界嗎?”
敖廣很大方:“女郎有興趣麼?我龍宮有不少關于結界術的典籍,待會兒我就讓龍找出來給你!”
謝漫點了點頭:“那就多謝龍王了。”
等到了海底,更加宏大的結界術包裹了璀璨奪目的水晶宮,結界随着水波流動而微微顫動,卻十分穩定,沒有絲毫破碎的痕迹。
直到龍王再次運用法力,結界方才流出一縷輝光,接到‘口袋’上。
被龍族差使的魚類繞着他們最後遊了一圈,便紛紛散去了。
這些魚類一趟分到的一絲龍氣,已經足夠他們開智了,也許不久後的将來,東海就會多一群開智的魚妖。
青玉作磚琉璃瓦,珍珠塗壁珊瑚笑。
這樣的奢華用來形容龍宮都讓人覺得不足夠。
結界術内的龍宮也都是海水,大口袋逐漸收攏,變成了兩個小口袋,包裹着謝漫和沁娘。
而出人意料的是,龍宮外站着一個出來迎接的男人。
不是龍化作的人,而是實打實的人類。
那男子姿容生得很是美麗,臉上有殘餘的脂粉痕迹,腰間纏着白色絲綢作為腰帶。
謝漫欲言又止,龍王看出了她的遲疑,笑道:“這是我小女兒的驸馬,叫做馬季的,因為也是人類,所以我讓人叫他出來迎接貴客。”
謝漫不想對别人的夫婿發表什麼議論,但是,這個馬季真的好像龍宮公主的男寵啊……
她眼神在龍群中巡視,很快就看見頭戴蓮花金冠、以碧玉簪固定,容貌絕色的公主。
公主見她看了過來,莞爾一笑,面頰微紅,容色帶着羞意,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在看自己的情郎。
但是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對碧玉簪,其實該是一對寶劍幻化而成的……
他們落在海底的細沙上,其餘龍将敖潤搬進了龍宮之後,就紛紛化作龍形,竄進了各個海域去尋找散落各地的骸骨,再借助潮水,将之推上岸。
隻留下東海龍王和他的兒女們待客。
宴席如流水,瓊漿玉液很快便呈了上來
馬季能入了公主青眼,多多少少是有些本事的,今日見了貴客,便使盡渾身解數,一時之間,龍宮内歌聲渺渺。
又命人唱賦,他為之舞蹈。
沁娘覺得是歌舞也好看,醴泉也甜美,不知不覺便飲到微醉,她自覺不可失禮,便請人換了水。
侍女重新奉上的杯中凝結了一汪似水又似靈光的液體,一入口,甘甜之餘叫人覺得神清氣爽,酒意全無。
沁娘不由得多喝了兩杯,而在她未注意到的地方,酒水中的靈光潤澤着受盡苦楚的身軀,叫她輕松又昏昏欲睡。
而那方,謝漫沉默地一杯杯地飲醴泉,公主笑吟吟地端着一杯酒湊了過來,笑着敬她:“女郎,倉促之下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謝漫舉杯回敬:“菜肴鮮美,已經很好了。”
見客人似乎對馬季的存在頗為詫異,公主解釋道:“此人是兩年之前,我兄長去羅刹海市時邀請來做客的。”
“我見他生得美,就請父王把他留下了。”
“絕無強逼之意。”
謝漫欲言又止:“我并無此意……”
“隻是公主知道,此人姻緣未斷麼?”
此言一出,确定自己沒聽錯的龍女笑意凝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