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

後來發生了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

小孩的作息很固定，幾乎都以半小時為單位切割。

他興趣狹隘，喜歡幹的事情來來回回就那麼幾件。

沒什麼問題。

卿言聽完：“他在哪看的樓下小朋友玩遊戲？”

“窗戶前。”

卿言笑了：“你為什麼會認為，他在窗戶前是看小朋友玩遊戲。”

“這，”來人有些卡頓。難道不是嗎？

這個年紀的孩子正是調皮搗蛋，愛玩愛鬧的時候。隻是因為身體、病情，不得不被困在這方寸之地。

會被窗外的歡聲笑語吸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尤其對人際關系緊張，卻渴望親密關系的AS來說。

卿言看了他一眼：“你的想法或許有道理。”

“但AS，是綜合征。”

綜合征，就意味着臨床表現存在各種症狀和體征。其名字大多數隻是根據最顯著的症狀和特征命名。

群體有普遍性。但這不是忽略個體差異性的理由。

卿言給了魚子西一個眼神，轉身離開。

某人識趣地跟上：“我們去哪啊？”

“監控室。”

“啊？”魚子西一頭霧水：“不是，怎麼突然要去監控室啊？”

卿言轉身莞爾一笑，接着，就是一堆莫名其妙的話。

“你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

“一旦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麼難以置信，那都是真相。”

*

監控室。

“小花園的面積太大了，監控能拍到的畫面又有限。這已經是我目前能調出來的所有鏡頭，所有視野。”

監控員擦了擦額角的汗水，衣領口早已一片濕濡。

卿言點頭，表示理解：“知道了。”

魚子西看了看眼前，面不改色的人，又看了看前方顯示大屏上，那密密麻麻的監控畫面。頭皮一陣發麻。

但還沒來得及等她說什麼，就被打包丢到另一邊。

“你也去那吧。”

調監控。

魚子西：“……”

*

監控顯示大屏前，卿言沉默地站着，眼睫輕垂。

屏上的光線折射到她臉上，模糊了她眼底的情緒。

整個人看上去清清冷冷。

直到，她擡起頭。一瞬間，所有的畫面都映入眼簾。

與此同時，耳邊響起那異常冷靜清晰的聲音。

“12月22日，上午8：00。”

“12月22日，上午9：30。”

“重播，2.5倍速。”

“12月21日，上午10：30。”

“倒回到10：25。”

“倒。”

“再倒”

“12月18日，下午3：00。”

“快進到3：05。”

“重播。”

“12月13日，上午8：30”

“重播。”

“12月6日，中午12：00”

“重播。”

“重播。”

“……”

在無數次“重播”，“退回”，“快進”的指令下，握着鼠标的手腕逐漸發酸，敲擊鍵盤的指尖開始刺痛。

魚子西看了一眼監控員。比她好不到哪裡去。

慘白着臉，大汗淋漓，整個人都快忍不住發抖。

不可以繼續了。

魚子西咬着牙，正想出聲暫停時，就見卿言緩緩彎下唇，露出一抹動魄驚心的笑。

“找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