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感覺這案子沒那麼簡單,但到現在為止似乎并沒有動機特别明顯的兇手出現。
案件進入了瓶頸期。
柯景堯沉穩開口,“先看看姚軒那邊查的怎麼樣。”
姚軒很快回來。
知道大家都在等他的消息,他猛灌了一口水然後便将自己查到的消息趕忙說出來,“我帶人去周邊的幾個診所醫院什麼的都問過了,羅玉蘭的幾個兒子最近沒去過他們那裡,他們家裡人去了也是買一些感冒發燒之類的普通藥物,但是我發現了有個原來也是羅家村的小姑娘最近倒是去醫院開了幾次安眠藥,而且巧的是她最近定期出入過羅玉蘭的家中。”
蔣譽銘立刻道:“這個人是誰?”
姚軒:“叫羅蕊,今年二十四歲,身份證号我拍了,在這裡。”
說着他一邊把手機掏出來。
不等柯景堯說什麼,蔣譽銘主動扭頭對他說:“我去傳喚。”
很快羅蕊便被傳喚到警局。
羅蕊比一般的人來到警局要顯得更加緊張得多,她的雙手一直絞着,身子坐在椅子上也不能放松片刻,一直在不安地挪來挪去,眼神更是四處亂瞟,但看着又不像是心虛。
柯景堯和蔣譽銘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和其他人一起在門外觀察着她。
蔣譽銘看着裡面人的動作有些費解,“這個羅蕊好像十分緊張,但她的眼神裡又沒有心虛,或許她知道什麼?”
不等其他人回答什麼,成亞夏突然開口,“她好像有焦慮症,也許她開安眠藥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
“焦慮症?”蔣譽銘反問,“為什麼這麼說?”
成亞夏緩緩解釋,“你們仔細看她臉上的肌肉,會發現有點不受控制地抽動,還有她的四肢,其實都有些微微顫抖,包括呼吸,仔細觀察能發現她呼吸比常人急促了些,這些都是焦慮症的外在表現。”
蔣譽銘看過去,發現還真如她所說。
隻不過羅蕊應該是刻意地克制住了,所以乍一看他便沒注意到。
“想不到小鴨你觀察還挺仔細啊!”蔣譽銘誇贊了一句,然後才想起來問,“對了,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成亞夏頓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地開口道:“之前機緣巧合接觸過焦慮症患者,所以了解一點。”
蔣譽銘沒多想,點了點頭繼續觀察羅蕊。
他身旁柯景堯卻若有所思。
羅蕊的态度很是配合。
基本他們問什麼她就答什麼,包括她患有焦慮症的事情,她也很誠實地回答了。
“我一直在配合醫生治療,但一直沒有特别大的好轉,尤其是今年開始,我失眠的程度越來越厲害,有時候一整夜都合不上眼睛,後來醫生讓我适當性地配一些安眠的藥物輔助治療,直到現在。”
和她真正地面對面後,蔣譽銘很快就直觀地感受到了她的焦慮症狀。
羅蕊說話一點兒不磕巴,甚至很急促,像是自帶倍速一般,甚至沒說幾句話她就出了一頭汗,嘴角的肌肉更加快速地抽動起來。
蔣譽銘讓人給她倒了杯水,然後刻意放慢自己問話的速度,企圖讓她也慢下來。
“你最近去過羅玉蘭家裡是嗎?為什麼去的可以說一下嗎?”
但他引導的效果顯然沒什麼用,羅蕊再開口時仍舊充滿了緊迫感。
“去過,已經連着兩個月了,我幾乎每周都要過去一次,因為羅奶奶讓我幫她也開一點安眠藥,她年紀大了也總是睡不着,但她的症狀比我要輕微的多,所以她不能多吃,我也告訴過她了。”
她的回答出乎了蔣譽銘的意料,以至于他有些錯愕,“你是說羅玉蘭最近一直拜托你幫忙買安眠藥?”
羅蕊雖然患有焦慮症,但她顯然是個聰明的女孩子。
從他的反應中,她突然就意識到什麼,然後她急切地問:“難道羅奶奶是吃了過量安眠藥才去世的嗎?是不是這樣?是我無意中害了她是不是?你們說話呀!”
蔣譽銘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現在的場景。
如果安眠藥是羅玉蘭自己準備的話,那她也許就不是他殺而是自殺。
以及他們查了半天線索卻仍舊寥寥無幾,難道她真是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