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看過後,姚軒和接待他們的王昊康道了謝,然後離開。
出來時,姚軒一邊走一邊和隊長聊天,“看樣子就是普通的意外事故,但是趙榮怎麼還報複司機了?難道是單純覺得司機有錯?”
柯景堯想了想道:“有這種可能,但也有可能是趙榮聽說了什麼,畢竟距離這件事已經過去五年了。”
姚軒一想也是,“對啊,事情已經過去五年,而且趙榮的老婆也不是近期去世的,如果有複仇的計劃一般不會等這麼久吧?柯隊,要不咱們回去審審那個李春生!”
柯景堯點頭。
*
李春生一聽說公安局找他,特别迅速地就來了。
他的兒子失蹤了,如果不是警方通知他,讓他聯系家裡人,他根本都不知道。
李春生滿臉着急,問:“各位警官,我兒子為什麼會失蹤?你們有沒有找到我兒子?是我得罪什麼人了嗎?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得罪什麼人了啊!就算我得罪了他,他為什麼不找我?找我的兒子做什麼...”
姚軒勉強安撫住他的情緒,然後問他,“李春生,你對趙榮之前就沒有印象嗎?”
“趙榮?”李春生一愣,然後馬上有些氣急道,“所以是趙榮綁了我兒子是嗎?他為什麼啊?!他是想要錢還是想怎麼樣...”
見再不打斷他,他大有一直說下去的趨勢,姚軒連忙出聲,直切主題,“五年前你開車撞死個學生,叫趙鵬程的,你還記得嗎?”
李春生剛才還在喋喋不休的話戛然而止,神色瞬間帶了些慌亂,“你,你們問這個做什麼?”
然後他突然意識到什麼,自言自語道:“趙榮,趙鵬程...都姓趙,我之前怎麼沒注意過...”
他的臉色十分難看,說話也有些颠三倒四,這其中要沒點什麼隐情,姚軒是不信的。
因此姚軒闆了臉問道:“趙榮到底為什麼對你兒子下手,恐怕隻有你心裡最清楚了,當年到底是什麼情況?你還不快點兒說清楚了!”
李春生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慌亂,可他仍舊堅持聲稱當年就是意外。
“我是撞了他兒子,可那都是意外!當年該賠的我也都賠了,工作我也因此丢了,還要我怎麼樣?!趙榮他憑什麼抓我兒子?憑什麼?!你們不趕緊去抓到趙榮,反而在這裡問我,你們警察到底是幹什麼吃的?!...”
姚軒一臉怒氣,“你——”
柯景堯攔住他,然後一臉平靜地看着李春生,道:“我們已經有同事去抓趙榮了,相信很快就能抓到了,這不是你操心的事,趙榮這次的複仇對象都是和五年前他兒子去世有關的人員,所以我們需要弄清楚當年事情的真相。”
李春生仍舊堅持道:“真相?什麼真相?交警大隊開的責任認定書上寫的清清楚楚,這就是意外!我也是倒了黴了,剛才剛好走那條路...”
不管柯景堯和姚軒再怎麼問,李春生的回答一直都是來來回回這幾句話,堅持當年的事就是意外。
姚軒出來後,忍不住開口:“柯隊,你怎麼看?這李春生是鐵了心說當年的事是意外了,昨天問劉晨飛他們三個,他們三個也說應該就是意外,你說這,難道真的是意外?”
他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
李春生的反應,很明顯能看出來他在撒謊,可他就是什麼都不說,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柯景堯安撫他的情緒,“不要着急,等找到趙榮,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
姚軒想了想也是,就算李春生現在不說,等抓到趙榮,趙榮也一定會說,總會真相大白的。
他再耐心等等就是了。
等待期間,尤珍和趙榮老家那邊的公安又聯系上,帶來了新消息。
說趙榮的确有一個朋友,從七八年前就開始賣手表,一直到前兩年才不賣了,那邊的警方查到此人上周買了動車票,票的目的地正是瀾城市。
“最後一個人大概率就是他了。”尤珍道,“應該是趙榮找了理由将他騙到瀾城市,然後在這邊動的手。”
柯景堯點頭。
四個被害人終于完全确定,當年的事情也隻差一步就水落石出,一切隻等抓到趙榮。
功夫不負有心人,蔣譽銘等人再追蹤了兩天一夜之後,終于傳來了消息。
“景堯,我們抓到趙榮了,在他兒子的墳地這裡,但他喝了農藥想要自殺,我們先把人送醫院去了,不知道能不能搶救回來,等有消息了我回頭再聯系你。”電話裡的蔣譽銘聲音嚴肅,有些自責,他們隻差一步,若是早到一步,也許就能攔住趙榮。
柯景堯挂斷電話後,表情也嚴肅了不少。
但如今,他們隻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