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珍呆滞地看着成亞夏上蹿下跳，嘴裡嘎個不停，腦子裡劃過一個荒謬的念頭。

小鴨好像是在和柯隊說話？

但這想法實在太過荒誕，很快她就搖了搖頭，并将這種想法甩了出去。

隻是她剛這麼說服自己，就聽見柯隊吩咐自己。

“你再去聯系一下趙榮老家那邊的公安，讓他們幫忙調查一下之前趙榮身邊是否有個朋友是賣手表的，有的話将他的信息調一份。”

剛才柯隊明明一副在思考的模樣，顯然對第四個被害人是誰還沒有頭緒，怎麼小鴨嘎了一通，柯隊忽然就有了方向。

這這這...這不怪她多想吧...？

她又想起來，之前姚軒問她的柯隊怎麼知道的趙榮有個兒子...

尤珍有些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柯隊，你怎麼知道趙榮的手表是和朋友買的？這手表或許是他在商場買的呢？”

柯景堯看了她一眼，淡聲道：“你想說什麼？”

柯隊明明隻是一句很普通的反問，尤珍卻瞬間感覺自己心裡壓力倍增，她忙呵呵笑了一下，打哈哈道：“沒有沒有，我就是想開個玩笑，不會是小鴨告訴你的吧？”

一邊說她一邊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氣偷眼瞄着隊長的反應。

天啦噜，上班這麼多年她頭一次和柯隊這麼說話，為了那點好奇心真實把自己的職業生涯快要賭上了！

柯景堯怎麼會聽不出來她話中的試探之意，因此他隻是再次淡淡地瞥一眼對方，然後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

尤珍試圖想從隊長最後的表情或者眼神中看出點什麼答案，但隊長的表情她實在是看不懂，于是隻能放棄。

片刻後她一把從地上撈起扭轉身子準備逃跑的成亞夏，使勁薅了幾把，一邊薅一邊碎碎念，“小鴨，我們聰明伶俐的小鴨，是不是你告訴隊長的？”

成亞夏剛剛聽到尤珍問柯景堯的問題後，就已經大驚失色。

壞了，她剛才太激動忘了旁邊還有其他人了！

雖然尤珍姐姐是個人美心善的好姐姐，但不到逼不得已的時候（比如之前在青雲觀，那種境地下為了早點找到犯罪窩點她隻能豁出去）她還是不想輕易暴露自己的。

因此成亞夏在裝傻和逃跑中，選擇了一邊裝傻一邊逃跑。

隻是沒想到她剛轉過去，就被人抓住了。

逃是逃不掉了，成亞夏隻能再次發揮自己的裝傻神功，拿出一副大學生般清澈愚蠢的眼神來回看對方。

尤珍作勢掐着她的脖子搖晃，“小鴨，你說話啊！我知道你會說話，你有本事告訴柯隊，你就說話啊！”

成亞夏：“......”

看的出來尤珍姐姐的精神狀态不是很好了，一定是班上多了。

尤珍雖然想從柯隊那裡知道點什麼，但眼看着柯隊什麼都不會表露，她也不可能真的盼着成亞夏開口說話。

若是小鴨真的開口說話了，那她才會吓個半死。

何況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因此很快她就放下成亞夏，然後忙去了。

灑水車的案件雖然目前看來已經大部分明朗，但因為涉及到之前的一件案子，因此要調查的内容還有很多。

等姚軒等人來了以後，柯景堯便又帶着他們出去了。

這次他們要去的地方是交警大隊。

姚軒已經事先打過電話，因此來到交警大隊時，已經有人在等着。

等人的是一名看着三十來歲左右的年輕交警，名叫王昊康。

王昊康聽說他們是來看五年前的一起案件的，态度很是謙虛，“柯警官，這就是當時趙鵬程交通事故的所有材料了，隻是當時這件案子不是我承辦的，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姚軒“咦”了一聲，道：“我看下面寫的承辦警官是石崗？這位石警官今天不在麼？還是他調去别的地方了？”

王昊康頓了一下，才回答：“石警官前兩年因病去世了。”

姚軒道了句“不好意思”，便專心翻看那些案件材料了。

案件材料很少，除了司機的身份證明和各種證件，保險單，剩下的就是一些雙方之間的賠償記錄和賠償協議，以及一份交通事故責任認定書。

姚軒大緻翻看了一遍，案情簡單，定的當時的司機無責，保險公司和學校都賠了錢，大抵是司機心裡過不去，最後司機也賠了三萬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