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洋遲疑了一下，然後才緩緩開口道：“我...不太清楚。”

柯景堯看了他一眼，然後突然道：“這兩人失蹤了，我們懷疑趙鵬程的父親趙榮已經将他們殺害了。”

李洋瞬間擡起頭來，不可置信地問：“什麼？”

那邊的校長也看過來，擡高了音調，“柯警官的意思是，趙鵬程的爸爸在幫他複仇？”

柯景堯沉聲，“具體什麼情況我們還在調查，所以希望你如果了解情況的話，麻煩如實告訴我們。”

姚軒打完電話進來，在柯景堯身邊坐下，犀利的眼神也盯了過去。

李洋感覺自己整個後背已經沁滿了濕意，在兩人的目光壓迫下，他嘴唇翕動，好半天才低聲道：“他們的關系，應該...不算好。”

姚軒見他磨磨蹭蹭的樣子，心裡很是着急，恨不得讓他速速把知道的都說出來，“你一口氣把話說完整了，别吞吞吐吐的。”

一旁的成亞夏怒贊。

她總算知道電視劇裡主角查案的時候問點事，旁邊總有個人為什麼那麼着急了。

身臨其境這是真着急啊！

人命關天的大事，有什麼就快點說清楚了，這吞吞吐吐猶猶豫豫的，怪不得很容易引起警察的注意。

李洋吸了一口氣，似是因剛剛知道的消息感到心悸。

一想到趙鵬程的父親已經殺害了那兩個學生，他就有些後怕，下一個不會找的人是他吧？

可他很快又否定這種猜想，他當年也什麼都不知道，就算和交警以及各個同學的家屬進行交涉，也是按照流程合理合規的，他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問題。

于是李洋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這麼說的原因是因為，當年趙鵬程找到我和我提出過想要換宿舍，我當時問他原因，他不說，隻說自己想換宿舍。沒有合理的正當理由，我自然沒有準許他這件事，而且他提出換宿舍是在國慶節之後，那會兒剛開學一個月，和舍友相處不太适應也正常，我便開導他讓他再适應一段時間。”

柯景堯問他：“後來你知道原因了？是因為這兩個人？”

李洋點頭，“那是在趙鵬程出事之後了，我無意當中聽到有同學說任嘉瑞和程炎兩個同學一直看不起趙鵬程，拿他開玩笑。”

柯景堯：“你聽誰說的？”

李洋迎着他的目光硬着頭皮答：“也是他們宿舍的，叫劉晨飛。”

柯景堯又問：“他們之間可曾發生過什麼矛盾？當天聚餐的時候有沒有發生過什麼特别的事情？”

李洋苦笑了一聲，“這我真的不知道，我雖然是他們的輔導員，但也不是他們的生活老師，尤其是大學生了，一般和輔導員關系都不怎麼近，除了那次趙鵬程來找我想換宿舍之外，後來他再沒私下和我有過交流，他們寝室關系到底怎麼樣我也真的不是很清楚。”

他說的也不是假話，柯景堯沒再多問，轉頭問了另一個問題，“他們宿舍當時一共幾個人？剛畢業一年的話，和學校應該還有交流？麻煩把其他幾人的聯系方式給我們。”

李洋：“當時他們宿舍連上趙鵬程共六人，除了任嘉瑞和程炎外，其他三個人都在本校讀研，你們有什麼想問的，可以現在就幫你們把他們叫過來。”

柯景堯挑眉，有些詫異。

姚軒則直愣愣地開口問了出來：“他們宿舍竟然全體讀研了？這個宿舍還挺好學。”

成亞夏則默默碎碎念。

原來真的是這樣，大學宿舍一人出事，全體保研。

面對這樣的問題，李洋冷汗都要下來了。

腦子卡殼一時不知該怎麼說才是最周全的回答。

還是一旁的校長十分客氣地笑了一聲，然後才緩緩解釋道：“出了這樣的事，對幾位學生造成的心理傷害都很大，為了安撫學生和家長，我們對學生們做了一定的補償，兩位警官可以理解的吧？”

姚軒明白過來，和隊長對視一眼。

校方的做法可以理解，但這補償做的到底值不值得還有待考究。

“将那三位同學叫過來吧，我們還有些事情需要了解。”短暫的插曲過後姚軒開口。

等待的過程中，姚軒接到尤珍的電話。

“李春生人倒是沒事兒，但他兒子也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