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景堯等人快到了瀾城大學的時候,尤珍打過電話來,“柯隊,趙榮确實有個兒子,叫趙鵬程,五年前去世了,去世的時候才剛剛大一,他們當地的派出所那邊隻說好像是因為交通意外事故去世的,具體什麼情況他們也不清楚,還有趙榮的老婆,三年前也銷戶了,現在戶籍信息上他們家顯示就他一個人。”
說到最後,尤珍話裡已經有了唏噓之意。
孩子是一個家庭的希望,這句話在趙榮的家裡體現得淋漓盡緻。
何況這個孩子他們好不容易撫育他長大成人,他還很是争氣,考上了名牌大學光宗耀祖。
就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趙鵬程會年紀輕輕喪失了性命。
尤珍挂斷電話後,車裡短暫地陷入了一陣沉默。
雖然趙榮現在可能是殺人犯,但他背後的故事如果真的如尤珍所說,那可能太過沉重。
好半晌姚軒才打破了沉默,道:“趙鵬程是出交通事故死亡的?那和這兩個失蹤的學生有什麼聯系?難道是他們一起出去玩出了交通事故?”
柯景堯沒對他的猜測發表意見,隻道:“去了問問也許就知道了。”
成亞夏卻在心裡默默否定了姚軒的想法。
事情一定不會這麼簡單,那塊手表雖不知道在這其中起了什麼樣的作用,但一定至關重要。
柯景堯等人到了瀾城理工大學後,徑直去了校長辦公室。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五年,但這種事情在高校并不多見,校長對這件事也算是記憶深刻。
校長語氣沉重,“這件事情我知道的細節不多,隻知道當年趙鵬程是和舍友一起出去聚餐,回來的路上發生的意外,人當場就沒了,家屬接受不了我們也理解,所以學校也對家屬做了補償,但當時是在校外,且大學生都是成年人了,這責任怎麼也輪不到學校不是?”
多年舊案重被提起,校方已不想多說其他,隻想将自己摘出去即可,畢竟發生這樣的事對于學校的名譽來說也造成了極大的損傷。
柯景堯聽出校長的意思,并不打算反駁他,而是道:“我們今天來并不是為了重翻舊案,隻是近期有一樁案件和當年這起事故有關聯,想知道一些具體的細節,想問問貴校當年有誰知道具體的情況?”
校長想了想,“他們當年的輔導員應該知道,要不叫過來問問。”
柯景堯點頭。
沒一會兒就進來一個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
校長道:“這就是趙鵬程當年的輔導員李洋了,有什麼想知道的你們試着問問他吧。”
柯景堯和姚軒兩人沖着對方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掏出自己的警官證展示。
姚軒在一旁提筆低頭準備記錄,沒注意到什麼,柯景堯卻敏銳地觀察到,在校長提起趙鵬程的名字後,李洋眼神瑟縮了一下。
柯景堯将他的反應看在眼裡,然後問道:“我們今天來是想了解一下關于五年前的一起交通事故,趙鵬程你還記得嗎?”
李洋坐着,背顯得有些僵硬,但還是如實回答:“記得,當時就是我和家屬以及交警那邊溝通的。”
柯景堯點頭,又道:“趙鵬程當年是死于交通意外事故,你将你了解的情況先大緻講一遍。”
李洋一邊回憶一邊講述,“那天我記得是平安夜,大學生群體中流行過這種節日,趙鵬程他們宿舍幾個人一起出去聚餐,幾個男生喝了點酒,晚上他們走着回學校的路上出的意外。”
柯景堯:“發生意外的地點在哪兒?”
李洋回答:“在學校東門一公裡左右的北定橋下邊,據同行的幾個同學說,當時他們正準備穿橋洞,沒注意到拐彎過來準備上橋的大車,趙鵬程走在最前頭閃避不及,被大車撞翻,當場就沒氣兒了。”
柯景堯又問:“你還記得當年撞翻趙鵬程司機的名字嗎?”
李洋頓了一下,仔細回憶了半晌,才道:“應該是叫李春生,和我一個姓。”
柯景堯瞬間回憶起來自己在康保環衛公司時看到的那一沓職工資料,如果他記得沒錯就有個叫李春生的。
他對着身旁的姚軒小聲開口,“你去給尤珍打個電話,讓她再向環衛公司那邊核實一下李春生的情況,同時讓李春生和家裡人聯系一下。”
姚軒小聲應了聲馬上出去打電話了。
柯景堯拿出夾在本裡的兩張照片,然後繼續問:“這兩個人你還有印象嗎?”
盡管李洋低下了頭,柯景堯還是注意到他的臉色在看到這兩張照片時顯得有些不好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低頭的原因,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鈍,“記得,這是當年趙鵬程的其中兩個舍友,一個叫任嘉瑞,一個叫程炎。”
柯景堯:“這兩人平時和趙鵬程的關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