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頌恩寬慰說:“您放心,我平時會注意的。”
謝懷筠為了夏薇的案子兩地跑,每天都是連軸轉,兩人基本都是在微信保持聯系,回微信的頻率也是按小時起步,一天也聊不了幾句。
忙起來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臨近畢業的前幾天,商應蘭提議要在家給程頌恩辦個畢業晚會。
但考慮到程頌恩性子孤僻,不喜人多熱鬧的地方,最終決定讓家裡每一個人給她準備一個畢業禮物,必須特别,獨一無二。
這天,全家人都在一塊,做了一大桌程頌恩喜歡吃的菜,遣散了傭人,一家五口一起慶祝程頌恩畢業考入電視台。
到了送禮物的環節,謝懷筠先送,他拿出一個黑色的盒子,看上去不像禮物盒,上面的品牌标志是程頌恩沒見過的。
程頌恩接過盒子,掀開蓋子,裡面躺着一對粉色的流蘇耳墜,通體閃着細碎的光。
謝懷筠解釋說:“這不是普通的耳墜,上面安裝了攝像頭,以後若是有特殊采訪,避免不了會用到,這樣美觀也好隐藏。”
程頌恩笑說:“很漂亮,謝謝謝大哥。”
“怎麼還結巴上了。”謝容述故意調侃程頌恩,随手把自己的禮物拍在桌上,“打開看看吧。”
“好。”程頌恩仍笑着,打開了謝容述送她的禮物,是枚設計精緻的戒指,在外圈内側,有個像什麼開關一樣的東西。
“這是?”
謝容述沉沉的音色:“你摁一下不就知道了。”
程頌恩照着他的話摁了一下,下一秒另一端便刺出一根細細的銀針,長度大約一厘米左右,針頭十分鋒利。
“明白了麼?”謝容述說,“要是碰到那些個不講理的,就往他眼睛上試。”
雖說聽着吓人,但程頌恩知道,謝容述說的是前兩次她碰到的事,她沒能力與青年男人抗衡,隻能如此。
“謝謝,我很喜歡。”
商應蘭倒沒那麼高興,指責道:“你們兄弟兩是多希望頌恩遇到危險,她是做記者,又不是做間諜!”
接下來輪到商應蘭和謝箋淞,兩人分别送了胸花和鋼筆。
胸花是今年某高奢品牌的定制款,商應蘭托人花了很大價錢買來的,是真正意義上的獨一無二。
而謝箋淞送的鋼筆,是他當年獨立門戶出去創業,并有了不菲的成績,謝老爺子送給他的禮物。
“不值幾個錢,比不上你伯母的胸花,不過你這沖勁倒有點我當年的樣子,就送你做個紀念吧。”
“謝謝伯父伯母。”
程頌恩看着桌上的禮物和陪着她的家人們,蹉跎多年,離開花奶奶之後,這是她唯一能感受到家的地方。
似乎從今年開始,她的生活才正式步入正軌,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
畢業之後,便臨近婚期,謝家上上下下又開始一陣忙碌起來,程頌恩也沒能閑下來,她和謝懷筠被拉着一塊試禮服,走流程。
平時工作都已經夠忙了,如今籌備起婚禮來更是頭腳倒懸。
隻是到了婚禮前兩周時,兩人這麼多年頭一次産生了矛盾,是對于謝懷筠來說不能搪塞的問題。
這天,程頌恩難得準點下班,她直接在外面和許文瑤吃了飯,兩人分别後各自回了家。
家裡今天沒什麼人,謝容述回來的次數不多,如今他接管謝氏成了副總,許多事都要親力親為才是。
商應蘭和謝箋淞去探望一位故友,也不在家。
程頌恩以為謝懷筠會在律所加班,倒是第一次見他這個點準時下班的。
“謝大哥?”程頌恩滿眼欣喜,“你今天回來好早。”
謝懷筠笑說:“今天不忙,就先回來了。頌恩,來我書房一趟。”
“好。”
說着,程頌恩踩着樓梯上去。
進了書房,謝懷筠幫帶上門,似是欲言又止,聲音十分平和:“今天我接到一個委托,是一位姓劉的警官,他看到了我桌上你的照片,告訴我,他見過你。”
“是誰?”
程頌恩聽的雲裡霧裡,大腦飛快運轉後,她瞬間想起來,那晚處理那個流氓的就是劉警官。
“你都知道了……”她垂眸,不知該如何回答。
“嗯。”謝懷筠擡手摸了摸程頌恩的臉頰,指腹輕輕摩挲,“那晚,是阿述陪你一起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