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梳氣極,錘了一下他的胳膊:“你有完沒完了?”
蕭裕見自己占了上風,膽子也大了起來:“沒完。”
“你……”
“按排行叫我。”
趙玉梳與他賭氣不說話,他用自己的大手又掐了一下趙玉梳腰間的軟肉。
趙玉梳意圖阻止他:“哎,别……”
“娘子,你腰真細。”
“我叫,我叫還不行嗎,二郎。”
“再大點聲,我聽不見。”
“你這個人……”
“快點。”
“二郎。”
趙玉梳聲音嬌柔,聽得蕭裕骨頭都要酥了。
蕭裕這才心滿意足,笑了出來。
這夜,趙玉梳不知道叫了多少遍“二郎”,蕭裕這家夥好像有什麼不為人知呃癖好一樣。
已經四更天了。
趙玉梳實是疲累至極,她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趙玉梳先起來了。
她的作息一向規矩,再加上昨晚被蕭裕折騰狠了,她是先睡着的那個。
她坐起來,看着身旁熟睡的男人。
說起來,她還從沒這樣看過蕭裕熟睡的樣子呢。
她情不自禁擡起手,去摸蕭裕的臉,然後俯下身去,在他的左臉上,輕輕吻了一下。
“二郎,你記得好好活着。”
趙玉梳蹑手蹑腳邁過男人的腿,掀開了帳簾。
外面的白瓷知道趙玉梳的作息,公主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醒得,她端着一盆水推開了門:“公主……”
“噓!”
趙玉梳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然後用手指指了指還在睡着的蕭裕。
白瓷瞬間領略了她的意思,輕手輕腳地關上了門,然後小聲說道:“公主,奴婢伺候您淨面吧。”
趙玉梳回頭看了一眼蕭裕,見他沒被吵醒,松了口氣,輕手輕腳下了床,去了梳妝鏡那邊坐下,淨面。
漱完口之後,趙玉梳沒有即刻梳妝,她不知如何心血來潮,見蕭裕還未醒,拿出紙筆墨,提筆寫下簡短的訣别書。
【其水湯湯,與君訣别,山高路遠,馬蹄無影蹤。
星河燦爛,天各一方,萬裡紅妝,再做新人婦……】
蕭裕曆來睡眠都是很淺的,作為武将,總是會擔心有人突襲,故而養成的睡眠習慣,昨晚他其實也累了,又有趙玉梳陪着,心中安甯,這才沒有早起。
等他醒來的時候,他伸手摸向旁邊,發現旁邊早就沒有了趙玉梳的身影,他潛意識裡突然多出不安之感,猛地一睜眼,隔着一道屏風,她的小娘子坐在那裡,不知在做什麼。
他心中的不安頓時消散了。
“璎璎,你做什麼呢。”
趙玉梳不緊不慢地将訣别書收起來,裝作若無其事那般,同他說話。
“沒什麼,你醒了。”
蕭裕穿鞋下床,繞過屏風走到她身邊。
白瓷為了不打擾他們夫妻的情趣,早就已經退出去了。
蕭裕見趙玉梳的頭發就那麼散着,未着珠翠,心下一熱,昨晚她叫得一聲聲“二郎”曆曆在目。
他的手覆上她的肩膀,彎腰,想繼續與她親熱一番,趙玉梳沒拒絕。
“我問你,你昨日說,還要去幽州一趟,為何,我父皇不是都答應和親了嗎,你還要接着打下去嗎?”
蕭裕沉默了。
“依我看,你還是别打下去了,實在毫無意義。”
蕭裕擡眸:“璎璎,婚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那我當時是怎麼說的,我不記得了。”
“我第一次北伐之前,為了退婚而面聖,當時你說:‘保山河無恙,敢為天下先,蕭小将軍乃當世真英雄也。’這些,我都替你記着呢,你說你崇拜我,你說我做的這一切都是對的!”
“那些話啊,我後來不是跟你說了嘛,當時說那些話,隻是為了讓你答應娶我而已,偏偏你傻,竟還當真了。”
蕭裕将她的身體掰過來,去抓她的手腕:“我不顧所有人的嘲笑願意尚公主,我在婚前明知你的利用還是願意娶你,婚後你跋扈刻薄,将我趕出婚房,又與面首尋歡作樂,這些我全都可以不計較,但我一直以為,你是懂我的,你懂我心中所想,你亦知我心裡的抱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