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是做什麼的?”
“微臣聽說他年輕的時候就跟着别人出去做生意,掙了錢後又回到了老家,之後也沒怎麼出過遠門,隻在老家那一片開店。聽人說,當時有條街大大小小二十幾個商鋪,将近一半的商鋪都是他的。”
永嘉帝點點頭。
就在此時,常名突然神秘道:“然而微臣和此人深交後才知道一些不為人所知的貓膩。”
“什麼事?”永嘉帝也被他勾起了興趣。
“這個人年輕時外出闖蕩賺的錢不是正兒八經賺來的。”
“無奸不成商,難不成是坑蒙拐騙?”
“是盜墓。”
“盜墓?!”永嘉帝驚道,畢竟任誰猜似乎都猜不到這個“賺錢”的法子竟是盜墓。
可驚訝之後再仔細想想,這種事又不是不存在。這片土地上曾湧現出不少王朝,無論是哪朝哪代,人們皆視死如生,有錢有勢的更是如此,恨不得将生前的一切都複刻到地下。雖說挖人墳墓是件非常不道德的事情,但在巨大的财富面前,道德又算得了什麼?别說來自民間的盜墓賊,從前還有朝廷的人下令去挖别人的墓。
永嘉帝又問:“這種事你又是從何而知的?”
常名道:“有一次他喝醉了酒,一時失言,微臣這才知道的。”
***
幾個月後,幾箱金銀珠寶被送到永嘉帝面前。
永嘉帝的眼中閃現出興奮的光芒,但也隻是轉瞬之間,這一點精光又被卷入瞳孔的更深處。他看向常名,問:“這是幾個墓的?”
常名垂首道:“回皇上,一共三個墓。”
“三個?”永嘉帝有些吃驚,短短一兩個月的時間就準确找到墓的具體位置,再幹淨利落地挖了,最後在黑市上賣個好價錢,這個常名在盜墓一事上還真是有些天賦。
“好好好。”永嘉帝贊不絕口,“這幾箱東西來得正是時候。”
“唉——”上一秒還有些激動的永嘉帝突然歎了口氣。
常名擡眼看向他。
永嘉帝整個人被濃郁的無法讓人忽視的悲痛籠罩了,他并沒有看常名,自語般道:“睿王去世了。”
常名呼吸一滞。
睿王是永嘉帝的長子,今年才三十多歲,頗得永嘉帝喜愛。雖說出生顯赫,但他本人對權勢并不多關心,而是一個喜交各路好友的閑散王爺。
“你前段時間一直在外面,可能沒聽說過。一個月前睿王就染了病,也叫了太醫去看,但一直沒有好轉,不過半個月人就不行了。”永嘉帝道,“畢竟是朕的兒子,又英年早逝。他這一走,于情于理,朕都得出些東西來安撫睿王府。”
“皇上……”
常名正要說些什麼,永嘉帝又突然岔開話題:“你出去幾個月,除了這三個已經挖了的墓,還有發現其它的嗎?”
常名道:“還有一個,隻不過還不能完全确定,還需要實地查看一下。”
永嘉帝點點頭:“行,你盡管去做,有事和朕說。”
常名恭順道:“是。”
話頭止住,常名就要退下,永嘉帝卻突然叫住了他:“還有一事。”
常名止住腳步。
永嘉帝問道:“那些人……你是怎麼處理的?”
常名愣了一下,才道:“回皇上,他們都是幹久了這種事的人,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永嘉帝颔首,須臾,他略微壓低了聲音,道:“這件事,最重要的就是保密,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考慮滅口。”
常名看向永嘉帝,一時沒說出話來。
永嘉帝道:“如果真到這個時候,朕會善後的。”
常名垂下腦袋,道:“是,微臣遵旨。”
一箱又一箱金銀被秘密送進皇宮,有些被永嘉帝拿來用了,有的經過重重包裝進入了國庫。但無論是哪種,都不過是杯水車薪。與此同時,各種史學典籍、地學典籍、風水五行等等書籍也被送到了永嘉帝的桌上。雖說真正去做事的是常名,但永嘉帝自己也開始關注這方面的學識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