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夜翼貓的異動,羅伊也跟着跳了出來,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那個傻孩子似乎是本能般的壓低了耳朵,眼睛緊緊地盯着窗外的喪鐘。不由自主地擺出了貓科動物的攻擊姿勢。
“相信我,孩子。如果我真的想要對你下狠手的話…。”身為超級戰士的喪鐘聳了聳肩,獨眼的眼神放輕松了些許,“你可沒有那個可能能夠隻不過一晚上就能重新爬起來,還能夠意識清醒地看着我和蝙蝠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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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遇到蝙蝠,你能夠生活得更好。”
“傑森。”
幾乎能夠感到自身血液近乎逆流,隻覺得仿佛如同被重物壓倒了全身般的窒息,四肢冰冷。
蝙蝠貓聽着自己的心髒跳動的聲音。
平時的他總是能夠無視那些由外界而來特别是那些個罪犯惡棍們的言論、評價。
然而…他對傑森……本身就幾乎可以說算得上是一個格外的例外,而在這份基礎之上就更不用說開口的人還是這個世界的喪鐘。是即便之前就已經覺得形迹可疑明顯有所隐瞞,然而卻又偏偏受到了‘傑森’所信賴……
甚至就目前來說無論其内情與盤算如何,還是把‘傑森’從阿卡姆瘋人院裡面撈出來了的喪鐘。
在那種絕境之下,别說喪鐘似乎完全沒有參與——甚至在‘傑森’眼中,在那之後為了把他給打醒直接盤算着把小醜給殺死在了槍下。這意味着……即便他确信自己的孩子們都接受了相關的心理學知識的相關培訓,也極其有可能如同産生了斯德哥爾摩效應一樣在這種情況下自然而然地偏向于喪鐘。
……更何況對于這個世界的‘傑森’而言,喪鐘說出來的真的是單純的如同他們世界那樣是虛僞的誘餌與試圖洗腦他的言語嗎?
他接受了這個孩子……。
而這個世界的‘他’也是如此。
然而在這個世界裡,他卻過分愚蠢地在明知道‘傑森’曾經真的殺死過小醜的前提下——無論喪鐘究竟是如何知道的,但是既然在這種時候出現在和‘傑森’的談論與言語之中,這就意味着這份信息是絕對的‘真實’——他錯誤的真的對小醜給出的話語以及證據草率到了極點的給予了相信的态度。
……——‘沒有遇到蝙蝠,你能夠生活得更好’。
或許,這對于‘傑森’而言,是正确的事實。
是正确。
布魯斯貓在内心之中漫無目的地重複了一次。
忍耐着就連呼吸吞咽都感到困難到感到窒息,以及那份仿佛每每呼吸一口都能感受到從咽喉深處蔓延而出的血腥味。
他聽着喪鐘那甚至表露出來了真正憤怒态度的言語。
在蝙蝠貓貓自己仿佛就如同自我折磨地逼迫自己去聽下去的同時,卻也又同樣再次心裡一沉,在這個刻錄下了信息如同泡沫般保留下來的‘幽靈宇宙’的真實中,‘傑森’早已經被喪鐘所盯上了,并且與後者保持着某種意義上的‘聯系’。
而令蝙蝠俠感到内心一凜的就是——恐怕這個世界的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這一條情報。
那麼反過來來說——如果這個世界的‘蝙蝠俠’自己錯過了太多情報,做出了過多的錯誤決策,那麼自己呢?
除去發生在‘傑森’身上的事情,明明的幾乎所有情報都告訴了他們,至少大背景上和他們的世界是并無太大區别的。
在喪鐘自身立場陣營和他們世界相比也明顯沒有改變的這個世界,他隻要還正常,就絕不可能在知情的前提下還允許羅賓與喪鐘保持着這種模糊了邊際與立場的關系。
對于羅賓來說,單獨接觸敵人毫無疑問是極其危險的。
——小醜是如此,喪鐘也是同樣如此。
在這個時候,蝙蝠貓甚至已經在内心畫出了一條相對完整關于喪鐘經曆過的邏輯事件線。
即便現階段相對僅僅隻是猜測,但也足以讓蝙蝠貓對着喪鐘的威脅度重新提升了一個等級。
“……你果然知道…。”
他聽見了在這個時候‘傑森’重新将話題挂回了對方身上,像是意識到了那份曾經的過往的‘不自然’,又像是其實早已意料到了——或許他的這份心情有點類似于成年後再回首自己在過去,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悄悄歡歡喜喜地藏了一份自己的秘密餅幹盒子,但是實際上父母早就知道那樣。
驚訝,但是并非是完全的不在意料之中。
“哦,那你還在第一次和我見面的時候,隻對我說一句‘很快的,我還要回家看錄制的電視節目’?哈,忙着回家癱倒在沙發上當土豆片——老男人?”
尚且還處于稚嫩時期的羅賓對付經驗豐富喪鐘,而且還是連續不斷的潛入安全屋?
或許‘傑森’當年還是少年天性,嘗到了一次甜頭之後,沒有及時收手——而在那之後更是沒人阻止他,以至于他将這份行為在禁忌與刺激的情緒下就繼續了下去。但是……
——蝙蝠貓貓自己都根本不想去理解這個世界的‘自己’究竟是怎麼做到這樣都還沒發現的。
“相信我,孩子。如果我真的想要對你下狠手的話…。”喪鐘言語放松地順着‘傑森’的話語說了下去,卻又在這個時候猝不及防地在貓貓們面前抖出了曾經和羅賓‘傑森’的過往,“你可沒有那個可能能夠隻不過一晚上就能重新爬起來,還能夠意識清醒地看着我和蝙蝠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