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面?沈怆詩狐疑地瞪大眼睛。
不可能,就算失去記憶,直覺也告訴我絕對不可能。如此熟悉的氣息自己卻不承認,如果不是我錯認,朝意王在我失憶這件事上絕對不清白。
.....嘶,不過也有可能陷入一種以為對方是故意裝失憶,所以認識卻不願提起的胃痛劇情裡。或者我被什麼人刻意迷惑,遇上了替身文學的設定也說不準。
心裡警鈴大作,但如果對方一心要往苦情劇情的方向走,自己說什麼也無濟于事。沈怆詩最終放棄思考,選擇換個話題:“依照我們魔族的傳統,新婚之夜我們得打一架,勝者決定最終的形式。”
“好。”墨雲溪的聲音聽着依舊波瀾不驚,笑意裡的苦澀被無奈替代,他伸手慢慢掀起她的蓋頭,讓她看見自己的模樣,“我認輸。”
怎麼?
沈怆詩緩緩打出問号。
他的面容終于完全呈現在她眼前。墨藍色的狐眼深邃而神秘,如一潭盛滿星河的水,隻是太過平靜,看不出一點波瀾。原本各自都隻算得上清秀的五官組合在一起卻恰到好處的和諧。
真好看。沈怆詩眨了眨眼,半轉過頭避免自己被幹擾心神,伸手把頭上零零碎碎的簪子摘掉幾支放在床頭:“不行,這樣顯得是你放水,讓我把這些首飾都摘了就和你打。”
她聽見他笑了一聲,挽起袖子向後走了幾步,低頭閉上雙眼,乖順地應了聲“好”。
隻是摘個首飾而已,不要表現像是要脫衣服一樣啊喂!
雖然暗自吐槽,但沈怆詩手上動作也沒停下,先摘掉頭上零零散散許多珠钗配飾,順手丢到茶幾上。随後解開腰帶上别着的璎珞流蘇挂件珠串,看着自動纏在一起的金線銀線一個頭兩個大。但好在還是從腰帶上成功解了下來。
“不許放水。”被對方的認輸激起了勝負欲,沈怆詩刻意開口強調,怕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勝之不武。
墨雲溪點點頭,視線從床頭的紅紗帷帳掃過鏡面明亮光潔的梳妝台,最終在茶幾上空空如也的珍盤上停留,唇邊勾起一道笑意:“這房間新布置好,不便施展,我們都别動武器的好。”
“你說得在理。”沈怆詩伸手讓長劍荏苒化為光點消散,收回随身空間裡。翠綠的藤蔓同時從大紅嫁衣的袖口中探出枝葉,她掌心湧出金色的流光,茶褐眼瞳瞧着手中光芒越來越盛。
“那麼來吧。”
自從發現手心那豎瞳與雪花的符文會切斷自己與随身空間的聯系,沈怆詩就很少再用,平日裡驅動靈力也想着避開它。那紋路來曆不明,遲早有天隐患會爆發,自己得想辦法把它去掉才行。
水汽從薄薄一層逐漸彙聚成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墨色水箭悄無聲息地在其中凝結。
雖然看不見,但還有神識能順着靈力察覺障眼法之下的危險。沈怆詩身形停頓,袖中藤蔓飛出,擊碎霧氣中彙聚的水流。金色流光覆蓋全身,頃刻間便近了對方的身。
吞噬之體的特殊不便暴露,僞裝僞裝還是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