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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 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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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互相辱罵,小狗要分手

“剛才有事。”池焱淡淡解釋。

那頭的溫翠玲表示理解:“你們馬上要高考了,肯定很忙。”

池焱一聽,就知道這個女人會借着這個話題轉移到許小狗身上。

池焱不想她再打擾許小狗的人生,立馬不耐煩的開口:“我這裡還有别的事,有什麼事還是趕緊說吧。”

真是可笑,以前不聞不問,現在秦修羽眼看就要徹底倒台了,秦老爺子想必也沒幾年可活了。

隻要秦修朗不作死,就是闆上釘釘的繼承人,這個女人沒有了後顧之憂,開始頻頻借着秦修羽的事情給他打電話,實際上是來打探許小狗的情況。

怎麼?難道她還想把人認回去?讓許總把孩子還給他?

就算是許冬生肯,池焱也絕對不容許這件事發生。

溫翠玲聽出了他的不耐煩,知道自己這幾次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行為,惹得池焱心煩了。

明明許寒才是她的親生兒子,但面對池焱的時候,溫翠玲也有種難堪的愧疚感。

大概是長相的關系吧?

當初池焱第一次出現在溫翠玲面前,就讓溫翠玲猛然回憶起了年輕的自己,以及那個叫許冬青的男人,使得她潛意識誤以為池焱就是那個孩子。

溫翠玲步入主題:“我打電話是想告訴你,秦修羽的事情已經穩了,沒有翻盤的可能了,還有當初你的條件是讓我送他一副拐杖,我還沒來得及,就已經有人下手了,我也不想邀功,這件事就當我欠你的。”

池焱并不關心秦修羽是被誰給弄殘的,當初提那個條件,也隻是随口那麼一提,并沒有真的指望溫翠玲。

池焱隻玩味地挑眉,說:“那就提前恭喜秦夫人了,等把秦老爺子熬死了,秦家就是你和你兒子的天下,您下半輩子有享不完的福氣了。”

顧筝有和他說過,秦修羽出事後,秦老爺子大受打擊,進了好幾回醫院了。

也不枉溫翠玲當年毅然決然的抛棄卑賤的私生子,重獲自由的人生,後來選擇嫁給一個能當她爸的秦老爺子,養着别的孩子,當起了豪門太太,沒多久就生下了自己的孩子。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池焱能理解,還有些佩服這個女人,她真的很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成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誠然,溫翠玲上輩子敗落了,誰讓她隻是給主角攻添磚加瓦的惡毒炮灰,怎麼可能敵得過主角攻的光環。

但光環也隻是讓秦修羽可以無視正常社會下的道德和法律規則,他本人還是有能力的,所以即便光環沒了,秦修羽也不是一般的阿貓阿狗能解決掉的。

可見這個女人的手段非同一般,所以她的未來一定會過得很好,她那毛躁的蠢貨兒子也算是子憑母貴了。

當然,秦修羽落到這個下場,說不定也有林子清的幫助,上輩子作為和秦修羽最親密的愛人,肯定知道秦修羽很多外人所不知道的秘密。

不過這些都不關池焱的事情。

從這一刻開始,他和那邊的人再無幹系。

池焱挂掉了電話,想着明天放學的時候,順帶重新辦一個新号碼。

不是他不想拉黑,這個年代的手機主要還是用來打電話,功能沒那麼多,很多手機還沒有内置号碼攔截功能,隻有極少數的高端手機可以用第三方軟件設置,也可以通過運營商的付費服務,但很麻煩。

換個号碼的事情,何必這麼麻煩。

之前沒有換号碼,也是因為還需要和溫翠玲和顧筝聯系,如今事情解決了,也沒什麼好猶豫的,一次性切斷所有和燕市有關的聯系。

萬一某人打電話過來,剛好被許小狗接到的話,池焱一萬張嘴都說不清了。

池焱一邊思索,一邊将溫翠玲的通話記錄删掉,也是怕許小狗看到。

萬一許小狗把這串号碼誤會成林子清的,氣呼呼的打過去驗證,溫翠玲得知是他,難保不會趁機和許小狗揭露身世。

池焱不會容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即便是許總未來有一天想要把真相告訴許小狗,池焱也不容許。

這種事情,就該埋進棺材裡,成為一個永遠不會被人知曉的秘密。

***

秦修羽再也威脅不到自家許小狗,池焱自然是開心的。

但他開心的時候,不會像現在的許小狗,也就是過去的“許寒”那樣,在自己的房間蹦蹦跳跳,在床上滾過來滾過去,或者哼着歡快的小曲。

池焱開心的具體的表現,在他的貓尾巴上。

即便池焱想刻意收斂,也沒辦法完全控制貓尾巴洩露心情。

許寒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出那條蓬松的貓尾巴在歡快的甩動。

許寒吃飯都不香了,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悶悶不樂地說:“我吃飽了,上樓做題了。”

許冬生看出兒子興緻不高,等兒子走後,他看向池焱:“你已經和他提了?”

池焱頓了頓,剛才忙着高興,就把許總交代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

池焱實話實說:“還沒有。”

許冬生遲疑:“是不是太為難你了?”

其實這種事情應該是他和兒子談的,但他想着池焱和兒子是同齡人,又都是高三生,談這種話題好談一點。

許冬生打算先讓池焱試探一下兒子的态度,如果不行,那就算了,他也隻是想給兒子多一條路,并不是非要他走這條路。

池焱搖頭:“沒有,我會找合适的機會和他說的。”

許寒在樓上寫習題冊,越寫越煩,幹脆拿了浴巾去浴室洗澡,讓自己冷靜冷靜,千萬不能亂了陣腳。

聽到開門聲,許寒洗頭發的動作一頓,繼續背對池焱,用力在頭發上搓泡沫。

池焱把手伸了過去,碰到水溫的時候,皺眉問:“怎麼是冷水?”

以前不管是天冷還是天熱,“自己”一直都是洗熱水,因為從小到大,“自己”一洗冷水澡就很容易生病。

後來因為人生一塌糊塗,“許寒”才顧不上這些矯情的毛病。

“因為天氣太熱了。”許寒敷衍解釋,還是不看他。

許寒一開始沖涼的時候也覺得冷,哆嗦了好一會兒,等搓出泡沫就适應了。

察覺後背有人貼了上來,許寒搓泡沫的手瞬間不動了。

他垂下眼簾,睫毛上的水珠順着重力往下掉。

許寒看着那些水珠砸在地上,砸得他的心裡也跟着一起四分五裂。

“小心生病了。”池焱攬着許寒的腰,從後面親了親他的耳朵。

說起來,這麼久了,池焱還真沒見到過生病的可憐小狗,也就是前段時間,許小狗操控夢境的時候,嚴重睡眠不足,看起來沒什麼精神,後來安分了,也把之前缺的睡眠補足了。

不過記憶裡,高中時代的“自己”确實很少生病。

池焱一邊親他,一邊問:“要不要一起泡澡?”

泡澡可以放松神經,池焱還是很喜歡每天泡一泡的,如果許小狗沒那麼色的話,池焱更喜歡抱着他一起泡,就感覺很安心。

許寒賭氣的說:“不泡,我寫試卷寫累了,想睡覺了。”

等到許小狗把泡沫沖掉,直接走出去的時候,池焱還站在花灑下,看着空蕩蕩的懷抱。

嗯?鬧脾氣了?

池焱本來想簡單洗一洗就出去的,但是想到在書房和許總的談話,他又磨蹭了一段時間。

等池焱洗好,把頭發吹幹的時候,許寒已經躺在床上,懷裡抱着小熊寶寶,身體蜷縮着,看着應該是睡着了。

池焱走到床邊,見少年絲毫沒有要看自己的意思,到了嘴邊的話,還是咽了回去。

池焱低頭親着少年的額頭,聲音異常溫柔:“晚安,我去隔壁了。”

聽到門打開又合上的動靜,抱着小熊寶寶裝睡的許寒立刻睜開眼。

他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不小心弄到了小熊寶寶的語音開關。

“I love you……”

許寒鼻尖陡然揉開了無邊無際的酸意,因為剛才趁着貓貓老婆洗澡,許寒偷看了他的手機。

上面的通話記錄删掉了。

許寒本來想着,如果通話記錄沒有被删掉,等貓貓老婆出來,他就拿着手機,大大方方的問他到底是誰的電話。

可是,那隻貓貓删掉了。

就他所知道的,今天就一共來了三次來電,那隻貓貓全都删掉了。

這說明了什麼?說明這隻貓貓心虛了,他出軌了,他終究還是舍不下他的清清,他們已經舊情複燃,藕斷絲連,暗度陳倉了。

許寒失魂落魄地躺回去,繼續抱着小熊寶寶默默流淚,時不時擠壓它的開關,聽着那一聲聲,聽起來愈發諷刺的“I love you”。

心髒爬上了抽抽的疼意,就在許寒以為是被氣疼的時候,擴散的疼意帶來的熟悉感,讓許寒終于意識到這些痛感來自于誰。

自動觸發痛感共感了。

因為之前不滿系統總是詢問,經過他的要求,系統調整了,如果沒人在場,它不再需要征求許寒的意願,會直接觸發。

許寒丢開小熊寶寶,忍着疼,爬起來去看那盆從除夕夜就開得正豔的小向日葵。

那些不久之前還鮮豔的花朵,此時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凋零。

一片片的花瓣,落在桌子上時,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許寒挪動疼到打顫的手,摸到花瓣的時候,失去所有水分的花瓣,瞬間化為了齑粉。

許寒慌了。

為什麼會這樣?剛才貓貓老婆背着他去打電話的時候,許寒還眼睜睜目睹這盆花又長出了新的枝丫,轉瞬,就開出了一朵新花。

要知道許寒剛拿到這盆花的時候,隻是一小截連葉子都沒有枯枝,後來卻冒出了一株又一株,開出了一朵又一朵。

算上剛才新長的那朵,就是十五朵。

這十五朵花,在轉瞬的功夫,凋零得隻剩下幾片凄涼的花瓣。

枝葉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損傷。

許寒魂不守舍,走到了離客房最遠的小客廳,他倚着牆坐下,抱住雙膝,忍受着不斷擴大的痛感,和再也壓抑不住的哭腔。

林子清的一通電話,就讓這隻貓貓在眨眼間,開出了漂亮的花花。

打完電話,吃飯的時候,貓貓老婆也在歡快地甩動貓尾巴。

甚至于,剛才跑進來洗澡,也變得很主動,很溫柔。

那麼,那些花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枯萎?為什麼又一次發生了痛感共感?

許寒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他自己。

他才是困住貓貓老婆的那個人,才是讓他痛苦的根源。

就像資料卡顯示的【耿耿于懷的人】是許寒。

就像林子清說了,池焱隻有離開有關于許寒的一切,才能獲得新生。

就像……

****

寂靜的夜裡,池焱無暇顧及許小狗的那間房是否有異動。

因為那種久違的熟悉感覺又冒上來了,熟悉到讓池焱感到了驚懼。

池焱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恐懼自己再次沉湎于無邊無際的痛苦深淵。

可能是因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過了,漸漸忘了原來自己還是個病入膏肓的人。

最近不是沒有陷入過那種情緒,但很微弱,因為隻要注視那張曾經屬于自己的臉,注視着那雙隻會看向着自己的眸子,似乎什麼痛苦都能煙消雲散。

好像終于做回了一個正常人,有了想要活下去的念頭,有了想要擁有一個未來的妄念。

直到不久之前,許總對他說,希望許小狗出國留學,各種的利弊,許總也一一給他分析了。

許總說得很有道理,池焱完全沒有道理反駁,更沒有資格替許小狗做決定,讓他放棄一個變得更好的機會。

許小狗和張天浩不同,張天浩性格跳脫,愛玩,容易結交一些不好的朋友,染上一些惡習,所以即便軌迹改變了,他不再會因為許寒間接或者直接發生意外,池焱也希望他能待在國内。

但許小狗不一樣,他足夠膽小,所以也更容易知道如何保護自己,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去了那邊,也有許總信任的人照顧他。

按照國内和國外目前的發展而言,許小狗如果想要接手家業,去國外的學校更合适。

當然,也不是現在就去,許冬生并不是想随便找個學校砸點錢,送兒子出國鍍金,他是想讓他憑實力考進去。

至少也要提前一年準備,現在已經來不及了,但隻要兒子願意去,許冬生就會安排好一切,讓兒子全身心的準備出國的事情,争取明年就能出去。

原本許冬生是不管兒子的學習的,也是因為除夕那天的談話,兒子有意向到公司幫他,還有一模二模的成績,讓許冬生意識到兒子真的不一樣了,既然這樣,幹脆一步到位,去國外吧。

雖然留學的花銷大,但許冬生還是支付得起。

别說一個孩子,兩個孩子他都支付得起,所以許冬生還暗示,如果池焱能說服許寒出國,他也會把池焱一起送出去。

許冬生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兒子性格比較膽小,即便那邊有人照應,畢竟是異國他鄉,許冬生還是放心不下,如果能有一個值得信賴的人,能陪着兒子去就好了。

這個人,自然就是池焱。

不知道為什麼,許冬生從見到這孩子的第一眼,就覺得他很親近。

讓池焱在家裡住的這段時間,許冬生也從未生出過絲毫不滿,隻覺得自己本來就養了兩個孩子。

從各方面考慮,許冬生認為把兩個孩子一起送出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要是能再加上一個張天浩更好,張家那邊原本是想送不争氣的兒子出國的,但最近似乎已經決定讓兒子上警校了,所以許冬生就沒對那邊提。

許冬生所思所想,似乎沒什麼問題。

但,池焱不想出國,即便是和許小狗出國,他也不想。

他想留在這裡,留在這個他曾經再也不敢回來的家鄉。

這個他死前,還一直想着的地方。

沒錯,上輩子的“許寒”死了。

不是在睡夢中,被那隻死兔子莫名其妙的拐到過去,才離開了原來的世界。

而是因為,“許寒”已經死了。

在那間充滿黴味的逼仄出租屋裡,“許寒”用鐵盆裡堆滿了一盆炭,點燃後,他關上了所有的門窗,吃了攢了半瓶的安眠藥,一個人待在床上,一點點閉上眼。

他醒來時,“秦修顔”的自殺畫面是假的,其實那是他自己死時的場景。

“許寒”終究還是敵不過懦弱,選擇了死亡,選擇了解脫,帶着滿身的自厭和污穢,離開了那個他厭棄,也深深厭棄着他的世界……

現在的池焱,不想離開這裡,更不想許小狗出國,離開自己。

這才是讓池焱難受的真正原因,這才是讓他再次無比厭惡自己的源頭。

他想要許小狗好,起碼在和許總談話之前,他依舊這麼想。

可當真要他做選擇的時候,池焱才驚恐的發現,原來自己的内心深處,并不是這麼想的。

真惡心啊。

池焱你為了一己私欲的樣子,簡直惡心到了極點。

沒人比你更清楚,隻要你開口,他就一定會為你留下來,你知道隻要你不去,他就一定不會去。

而你呢,竟然還為此慶幸,他慶幸離不開你,慶幸你不願意看到的情況,其實根本不會發生。

惡心、惡心、惡心,這個世界上怎麼有你這麼惡心的人。

你這樣的人,怎麼能配得上他。

****

在一陣煩人的悶熱之後,雨開始淅瀝瀝下個不停,但天氣也沒有多涼爽就是了,又悶又潮。

在這樣的煩人天氣下,今年的畢業生終于迎來了高考之前的重要時刻。

“明天就要開始報志願了,大家記得準點到。”

雖說隻要家裡有電腦都可以自己在家報名,但為了方便,學校會統一安排時間,每個班輪流去機房報名,他們班安排在了周六,也就是明天。

到時候有什麼問題,也能直接問老師,免得報名結束才發現問題,那時可就來不及了。

“知道了——”

底下的學生稀稀拉拉的回答,下課鈴聲一響,大家就迫不及地收拾書包回家,雖然報志願很重要,那也是明天的事情,明天再焦慮也不遲。

“我今天要和夏星辰出去買資料。”

許寒拿起書包,走到池焱桌前,臨時通知他。

池焱随口:“嗯,早去早回。”

等到許寒和夏星辰離開教室,張天浩撓了撓耳朵,猶豫試探:“你和我寒哥鬧别扭了?”

池焱看他,不解:“為什麼這麼說?”

“就一種感覺。”張天浩畢竟沒談過戀愛,讓他具體分析,他還真分析不出來。

因為這兩個人該說話的時候,還是說話的,并沒給對方什麼冷眼,看起來和平時也沒什麼不同。

最多就是不會偷偷摸摸的做一些甜蜜的小動作。

自從知道兩人談戀愛以來,張天浩就覺得寒哥隻要和池焱對視,就會冒出粉紅色的泡泡,有時候看得他都膩得慌。

但這兩天完全沒有這種感覺了。

好像還是李玉樹上次說了馬上就要報志願的第二天開始的,就是四天前。

别說,因為報志願這件事,張天浩前兩天出去買東西,在街上還真的撞見過穿着一中校服的小情侶,在因為志願鬧分手。

聽起來是因為男方想讓女方報自己的學校,不然就是不在乎他,開始用感情綁架女方。

女方不樂意,認為自己的成績不穩定,貿然和男方報考一個學校,可能會落榜,她不想拿自己的前途去賭,而且她父母也不希望她遠報,更希望她在家鄉讀大學。

張天浩可最愛聽這些八卦了,在旁邊看了好一會兒。

直到這兩人不歡而散,張天浩才心滿意足的回家,還和家裡人說了自己的所見所聞,成功得到了侯梅女士三人的嫌棄。

這孩子不僅不省心,嘴也碎,也不知道随了誰!

如今類似的事情,很可能發生在了寒哥和池焱身上,張天浩升不起什麼看八卦的心思 ,隻有憂心忡忡。

莫非寒哥想讓池焱和自己一個學校,但池焱不肯,兩人才鬧起了脾氣?

為什麼不是反過來?張天浩一直覺得,池焱沒那麼喜歡寒哥,或者說,不像寒哥那麼喜歡他一樣,去喜歡寒哥。

他家寒哥對池焱的喜歡,隻要有心觀察,就能發現那些愛意都快溢出來了。

可是池焱對寒哥有多喜歡,張天浩看不明白。

或許是因為池焱和林子清有過一段,雖然具體的,張天浩也不太了解,但去年在酒店偷聽到的那幾個零星的對話,讓張天浩覺得,這兩人肯定有過刻骨銘心的一段。

倒也不是談過戀愛就不能再談,就是感覺,再談的時候不會像第一個那麼愛了。

更多是理智占據了主導,第一段更容易被感情驅使,所以不管是好的壞的,都難以忘懷,以緻于會影響下一段,下下一段,甚至可能會貫徹一生……

啊啊啊什麼亂七八糟的!張天浩煩躁地搓着後腦勺的頭發。

張天浩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冒出這些看法,明明自己也隻敢暗戀鄰家大姐姐,每次看到人家,話都不會講了。

什麼刻骨銘心,什麼感性,什麼理智,張天浩從來沒體驗過啊。

與其自己猜,還不如直接問。

一般情況下,張天浩可不是什麼内耗的人,和池焱一起走出教學樓,附近沒有什麼人,張天浩開門見山:“你們是不是因為報志願的事情吵架了?”

池焱終于有反應了,一雙幽幽的黑瞳看過去,那顆小紅痣似乎也跟着陰暗了幾分,更别提他現在還撐着一把黑漆漆的雨傘,一個眼神過來,就能讓人心裡冒起寒氣。

這是……說對了?

張天浩沒想到自己一猜就中,又猶猶豫豫起來。

為了這兩個人的幸福,張天浩思量過後,決定要多這個嘴了:“我寒哥是不是讓你和他考一個大學,甚至是一個專業?你不願意,他覺得你不夠愛他,他和你鬧别扭了?”

問完,張天浩就緊張地咽口水,盯着池焱越來越沉的臉。

就在張天浩以為自己又誤打誤撞蒙對的時候,池焱總算肯吭聲了。

“不是。”

池焱垂下眼簾,看着身上的校服,他感覺自己回到了還是“許寒”的時候,遇到無法排解的問題,會找張天浩吐槽和傾訴。

因為這是他的朋友,最好的朋友。

“許總想讓他出國。”

張天浩停了腳步,看着池焱繼續往前走的背影,才意識到自己聽到了什麼。

張天浩連忙追上去,追問:“許總讓寒哥出國?為什麼?”

“大概是為了讓他更好的繼承家業吧。”

張天浩沉默,倒也不是他崇洋媚外,而是國内在這方面更偏向于理論,寒哥要真想繼承家業,去國外上一個好學校好專業,對他沒壞處。

就是寒哥從來沒有自己出過遠門,出國真的可以嗎?

張天浩至今都不知道許寒去年自己一個人坐飛機去找池焱,還被綁架的事情。

張天浩合理猜測:“寒哥想讓你和他一起出國,你不願意?”

池焱睫羽抖動,放在兩邊的手微微蜷起,“是我,是我不想讓他出國,我想讓……”

想讓他永遠留在我身邊。

這句話,難以啟齒,池焱咽了回去。  不僅咽了回去,他還改了口:“你誤會了,我們沒有吵架,最近忙着學習,沒精力想别的,他還不知道這件事,許總讓我先和他談,等他回來,我會和他談的。”

張天浩不太信,心想回去就和他寒哥通口氣。

池焱看穿了他的想法,嚴肅警告:“不許和他說,我要自己來。”

張天浩幹笑兩聲,“不說,肯定不說。”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是讓這兩人自己解決吧。

不過,池焱剛才那樣,真像極了他寒哥啊。

***

許寒并沒有和夏星辰去買什麼所謂的資料,兩人到半路就打算分開了

因為許寒看起來心事重重,分開前,夏星辰不放心的多問了一句:“你和池焱是不是吵架了?”

許寒搖頭:“沒有,我們沒有吵架。”

吵什麼架?有什麼好吵的?一旦吵了架,豈不是給疑似出軌的貓貓一個離開本少爺的機會?

本少爺才不會那麼傻,不會問他,更不會吵架。

粉飾太平,才是最好的選擇。

看出夏星辰的懷疑,許寒解釋:“我就是每天睡太晚,除了做題就是做題,太累了。”

夏星辰表示理解,特别是前段時間,許寒看起來嚴重睡眠不足的樣子,一看就知道除了上課和補課,其他時間他也在學習。

當年夏星辰還比較調皮,成績也不算太不好,又想靠學習拿獎學金的時候,也是拼了命的學習過,那時候每天一睜眼就是想學習,腦子裡除了題目就是題目,根本沒心情想其它的事情,直到腦子開竅了,他才輕松了不少。

夏星辰:“那也要多注意休息,不然身體垮了,到考試的時候也發揮不出全部的實力。”

許寒點頭:“嗯,我知道。”

夏星辰:“那我先回家了,明天學校見。”

“夏星辰。”

眼看夏星辰就要去對面等公交車,許寒忽然開口叫住他。

等夏星辰扭頭看過來,許寒抿着嘴巴,握緊撐着傘的手,才問:“你覺得池焱喜不喜歡我?”

夏星辰愣住了一兩秒,果然還是感情上出現了問題啊。

夏星辰早就忘記當初對池焱的悸動了,所以他也能很坦然的說出自己以前就有的看法。

“讓我說的話,我認為他喜歡你,不是很喜歡的那種喜歡,是他隻會喜歡你,從他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他的眼睛裡隻有你,不會再有别的人了。”

許寒撐着傘,怔怔地看着已經走到對面的夏星辰,他已經順着人流走上了公交車,徹底消失在了許寒的視野。

許寒收起目光,盯着落在地上的細雨,喃喃自語:“見到我的第一眼隻有我嗎?那是因為他讨厭我的存在吧。”

夏星辰之所以說這番話,是因為他不知道池焱就是“許寒”。

那時候的池焱關注現在的這個許寒,無非是透過他,看到了過去的那個自己。

那時候的在意,是不是喜歡,許寒還不至于分辨不出來。

許寒轉身,深呼一口氣,站在了公共電話亭前面。

一個呼吸之後,許寒才從兜裡拿出了那張被他揉成一團的草稿紙。

上面的那串電話号碼,并沒有因為皺巴巴的紙張變得模糊不清。

每一個數字,都能清晰的刺進許寒的眼睛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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