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心碎小狗隻想逃避
【今天我去張天浩家玩了,但張天浩臨時有事,和他爸出門去了,讓我等回來。
侯梅阿姨和柳清妹妹正好在看電視,我好奇跟着她們看了一集。
這裡面的男女主真奇怪,明明都很喜歡對方,又覺得對方沒那麼喜歡自己,兩個人出現的誤會,一句話的事情就能解決了,可他們就是不肯解釋,花了兩集還在虐來虐去,你們的嘴是用來做什麼的?擺設嗎?
果然大人的電視劇沒什麼值得看的,真無聊,反正我以後談了戀愛,肯定不會成為這麼神經的一個人。
——來自《許寒的日記(共享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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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輪複習結束沒幾天,就迎來了一模。
從考場出來,張天浩如同被扒了一層皮,氣若遊絲的。
學校老師,包括補課老師都說一模很重要,和高考成績最接近,又因為是先報後考,大部分人都會參考一模的成績,所以他是鉚足了勁對待這次考試。
光是檢查就檢查了兩遍,遇到不會的,也絞盡腦汁的編,就希望沾點邊,讓改卷的老師給個一兩分。
就連最擅長的英語,張天浩也反反複複确認有沒有粗心大意的地方。
最後一科結束,張天浩也是磨磨蹭蹭的出來。
看到他家寒哥從考場出來,張天浩正要撲過去和他對答案,就瞧見池焱從另一個考場出來,在寒哥耳邊說了什麼。
人家小情侶在那說悄悄話,張天浩識趣的轉移了方向,看到班長周安甯和夏星辰在對答案,張天浩果斷擠進去加入話題。
那邊,許寒和池焱已經往校門那邊走了。
不過他們還不打算回家,而是去了商場。
後天就是許總的生日了,他們是出來挑禮物的。
池焱進了一家奢侈品店,選了一枚四萬多的袖扣,用的是他之前比賽賺來的12萬。
見店員接過池焱手中的卡,許寒不由哼了一聲,對此表示不屑。
“真庸俗,一點心意都沒有,許總又不缺這枚袖扣,他才不會喜歡。”
池焱聞言,并不生氣,慢悠悠地說:“總比某人花着許總的錢,又用許總的錢給許總買禮物好。”
許寒成功被貓貓老婆氣到了,憋了憋,終于想到了反擊的辦法,立即伸出手:“那十二萬也有我的一份,剩下的都是我的。”
池焱不置可否,将卡大方地遞過去,反正他平時也很少花錢,錢不夠就找這隻小狗要。
許寒捏着這張卡,一點成就感也沒有,又氣呼呼地把卡還回去:“我才不缺這點錢,拿去,你自己買零食吃,我也不像你,一點都不真誠,錢能買到的東西算什麼禮物?你以為錢能買到所有東西嗎?愛都不能,錢算個什麼?”
許寒意有所指,趁沒有人注意他們這裡,許寒恨恨地拽了拽那條也很礙眼的貓尾巴。
誰知道這條貓尾巴有沒有背着本少爺,也出了軌,劈了腿,哼!
感受到拉拽感的池焱發出輕啧,他家小乖狗最近的脾氣陰晴不定,動不動就鬧脾氣,說話也總是陰陽怪氣的。
從黏人愛撒嬌的小乖狗,變成随時都可能陰陽怪氣的炸毛小狗。
至于原因?池焱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自己的褲子中央。
大概是一心想當神醫的小狗,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始終看不見成效,心态處于崩潰邊緣了吧?
天氣又在大幅度回溫,這幾天又悶又熱,所以才會動不動一點就炸?
即便脾氣爆了點,但該色還是色,還一次比一次色,色到池焱都要對他甘拜下風了。
自從被許小狗抓着前尾吃之後,池焱大為震撼,恍恍惚惚,然後就有些自暴自棄,破罐子破摔了。
不主動,不抗拒,你愛吃就吃,愛抓就抓,愛貼在一起玩就貼着玩,你翹你的,我趴我的。
要能治好,那也是你的本事。
從除夕夜到現在,治了一個多月,這隻妄想當神醫的庸醫小狗,有沒有治好?
要說沒治好,也行,不然許寒也不會這麼陰晴不定。
要說治好了,也可以。
至于怎麼個治好法?那是隻有池焱這個當事人才知道的“秘密”了。
比如,這次的深夜。
又一次從夢中醒來,池焱已經懶得去管被汗水浸濕的脖頸和睡衣了。
被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踢到了地上,望着睡褲那顯而易見的支點,池焱眼神無限制的放空。
好一會兒,池焱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從夢境裡完全蘇醒了,身上沒有膽大妄為的許小狗在前扭後搖,直起直坐,哼哼唧唧。
用手撐住額頭,池焱吐出一口冗長的氣息,在寂靜的客房裡尤為明顯。
他的目光撇過應該從夢境漸入佳境時,就悄然翹起來的支點,仔細看,布料那滲出了一點點水意。
這種匪夷所思的情況不是一次兩次了。
可以說,從初次夢到和許小狗愛來愛去之後,池焱經常做這樣的夢,以前還隻是晚上,最近連午睡都沒落下。
這科學嗎?池焱認為不科學,并且他也不認為問題的關鍵出現在自己身上。
罪魁禍首一定是隔壁的許小狗。
絕對是這隻小色狗日思夜想,引起的夢境連鎖反應。
現實裡的小色狗除了最後的負距離,幾乎把夢境裡的花招,依次落實在了池焱的身上。
每當池焱覺得許小狗已經沒新招的時候,當天晚上,池焱的夢境裡就會出現很多新花樣。
然後接下來的幾天,許小狗就會将夢境的那些新花招用在池焱身上,美名其曰幫他治病。
一次次驗證了,池焱之所以會做這些夢,一定和這隻花樣百出的小色狗有着密切的關系。
莫非許小狗每天閑着沒事可做,都在絞盡腦汁的想這些花招?然後就影響到了晚上做夢,又和另一個“自己”産生了靈魂上的感應,讓兩人做一樣的夢?
池焱有點不太敢相信這個猜測。
因為除了做夢和晚上要當神醫小狗,平時的許小狗比剛談戀愛那會兒規矩多了。
又因為學習任務重,大部分時間的許小狗一直都在乖乖刷題,成績沒有出現過下降的情況,不太像每天都在研究那種事情的樣子。
那究竟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去浴室沖涼回來,池焱突然很想去隔壁看看他,許小狗是否也陷入了這樣的夢境,是不是還沉迷在那樣的夢境裡。
池焱最後放棄了這個想法。
就算是又怎麼樣,他總不能不讓許小狗睡覺吧?
***
許寒并不知道池焱已經醒了。
從浴室清洗出來,許寒盯着虛拟大熒幕上已經暫停的視頻,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是的,沒錯!池焱最近做夢就是和這隻轉職做神醫的小狗有直接關系。
還不是像前面幾次那樣,無心插柳柳成蔭。
池焱最近做的這些夢,全是許小狗故意為之的!
事情還得從除夕夜那天說起——
除夕夜那天,認定貓貓老婆出軌的傷心小狗,在悲憤之下,決定做一隻神醫小狗。
許寒毅然決然的嘗到了貓貓棍,但是還沒等他大治特治,受到驚吓的貓貓老婆就開始反擊了。
許寒就被羞憤的貓貓老婆用手欺負到控制不住的抽抽。
在貓貓老婆手上享受完極緻的快樂之後,許寒盯着貓趴趴看了幾分鐘,又去看看那盆綻開的向日葵,再看看治愈進度條,黑色和紅色混合到一起的部分越來越多。
許寒一直不懂兩種顔色融合在一起,意味着什麼。
那一刻,許寒一心認定這個變化意味着一件事:自己所有的努力,會因為某個在燕市的人,注定付之東流。
又看看貓貓老婆自從被自己逼着鍛煉增肌後,隐約冒出的人魚線,和若隐若現的腹肌輪廓。
許寒一想到自己一直都在為他人作嫁衣裳,某人在不久的将來會不勞而獲,享受自己這半年來付出的一切。
很好,許寒成功被氣哭了。
所以他不僅沒有好好享受快樂後的餘韻,還惡狠狠地啃了一口出軌不自知的貓貓,就嘤嘤嘤地跑到浴室裡面。
嘤嘤小狗坐在馬桶蓋子上,氣憤地點開了視頻 ,想再好好的鑽研鑽研,非得在這幾個小時裡,治好那隻替某人守貞的貓貓不可。
這時候,最為關鍵的時刻來了!淚眼朦胧的許小狗終于瞧見了大屏幕下方,那行不仔細湊過去看,根本看不清的,密密麻麻的提示語。
【盡量不要在池焱處于睡夢中的時間段觀看相關内容。
因為宿主和池焱的靈魂屬于同源,太過強烈的情緒波動,極有可能會影響到池焱本人的夢境内容。
意味着池焱有很大概率,會和宿主看到相同的内容,從而影響睡眠質量……】
當時的許寒看清楚提示語後,又驚又羞。
原來自己看到的那些視頻,貓貓老婆都能看到!
雖然不是随時随地,但很巧,大部分時間,許寒都是在晚上獨自欣賞的。
所以那天本少爺看完了全過程,貓貓老婆也在夢境裡看見了同樣的畫面?所以才會冷不丁冒了出來,沒有過于抗拒的用貓爪子幫本少爺找到了所謂的“快樂開關”?
當時意識到這點,許寒又羞又開心,覺得池焱願意把貓爪子放進去,說明他心裡對自己有那方面的傾向的。
隻不過許寒并沒開心多久,因為他想到了那通電話,想到了可能在此之前,他最愛的貓貓又和林子清攪合到一起了,愈發顯得自己那晚求貓貓老婆過來玩“o”的時候,有多自取其辱。
許寒立即委屈到想嗷嗷哭。
經過一番思想的争鬥之後,許寒抽抽噎噎的決定,本少爺要“黑化”啦!
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許寒做起了一隻神(庸)醫小狗,他要在精神上高輕度治(擊)療(垮)陽*痿貓貓。
也就是從那天開始,許寒開始熬夜看視頻,又因為池焱入睡困難,總是很晚才能完全睡着,所以許寒不再黏着池焱一起睡覺了,任由池焱去客房睡。
在等待池焱睡覺的期間,許寒就開始刷題打發時間。
刷完後,許寒發現時間已經很晚了,明明很困,他還是陰恻恻地點開了視頻,不斷調整各種模式。
能看多久就看多久,實在熬不住了許寒才會睡。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許寒成功熬出了濃郁的黑眼圈。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學習太刻苦導緻的,雖然一定程度上,許寒也确實靠刷題學習了,但沒人想到他刷題的初衷,是想熬到池焱入睡,然後看自己和池焱的小皇片。
因禍得福,因為刷了太多的題,許寒的學習不僅沒有下降,還上升了。
學習和治病兩手抓,前者效果明顯,後者風平浪靜。
時間線回到現在。
已經把逗貓棒處理幹淨的許寒,正對着天花闆發呆。
也不知道那隻貓貓有沒有夢到?本少爺都看了四十幾天了,感覺沒什麼效果啊。
按理來說,那隻貓貓也該主動上門,貓性大發,按着本少爺這樣那樣了吧?可是什麼都沒發生。
以防萬一,再看一遍?
反正明天不上課,就算是看一個通宵也沒關系。
說看就看,許寒打起精神,在虛拟屏幕上挑選場景和模式。
卧室,書房,花園,廚房,沙發這些試過了,要不這次試一試學校?
嗯,這樣會不會不太好?那可是學習的地方,親親也就算了,怎麼可以那樣亂來。
可視頻是假的啊,要不然就先從體育器材室開始?之前體育課的時候,他和貓貓老婆就經常在這裡躲着啵啵。
好吧,那就從這裡開始愛來愛去吧。
選好了場地,許寒盯着主動方的那兩個選項看了幾秒。
“哼,這次就讓你主動一次吧,模式選溫柔向,哼,别以為我讓你主動,你就可以在視頻裡随便欺負我。”
嘀嘀咕咕了好一陣,許寒才開始點擊播放,依舊是從簡單的啵啵往後面發展。
看着看着,許寒又一次漸入佳境了,當爪子蠢蠢欲動的時候,他的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
貓貓老婆真的會做到這些夢嗎?在做夢的時候,他會是什麼樣?也一樣毫無反應嗎?
***
托了心機小狗的福,再次入睡的池焱沒多久,又開始做夢了。
依舊是不正經的夢。
唯一不同的是,夢境的池焱成為了主動那方,夢境裡的許小狗成為被動方,這場愛愛的主導權一直在夢境裡的池焱身上。
身處夢境的池焱,迷迷糊糊地想着:嗯,終于對胃口了,就該是這樣的模式才對。
可是,怎麼感覺哪裡有些怪怪的?
夢境的貓耳少年還在樂此不疲的玩逗貓棒,可為什麼自己的鈎子卻有種被人鉗制住感覺?
夢境裡沒有這一幕啊,更像是現實裡的感覺?
而且這種鉗制感,不像是被那裡緊緊地叼住,更像是——
在大腦渾噩思索的時候,藏在眼皮下的眼珠也跟着滾了滾,睫羽悄然往上掀。
醒來的時候,池焱是平躺的,所以他最先看到的是天花闆。
房間是亮的,天亮了?
池焱茫然地眨動眼睛,眼睛看向光源,才發現壁燈被打開了。
自己忘關了?
微醺的黃光其實并不刺眼,但還是讓池焱剛蘇醒的眼睛感到了不适。
奇怪,既然已經醒了,為什麼那種被人拿住鈎子的感覺還沒有消失?
眼睛雖然睜開了,但大腦還處于懵懵的狀态,池焱下意識撐着手臂想坐起來,眼睛同時往異樣的地方看去。
咦?被子呢?睡褲呢?為什麼那裡多出了一隻手?那隻手為什麼抓着鈎子在動?
那是誰的鈎子?!誰的手?!
池焱心驚肉跳,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
罪魁禍首看到他醒了,不僅沒有驚慌失措的解釋,還揚起了燦爛的嘴角:“老婆,你夢見了什麼?”
池焱的第一反應就是:完蛋,被發現了,以後還能有清淨日子可過嗎?
“老婆~老婆~你看,你已經好了耶~好多呀,我手上全是,你看看,你看看~”
熟悉的撒嬌小尾音響在耳邊,池焱後知後覺,事情已經結束了。
放在被單上的手,忍不住蜷了蜷,抓住了被單的一角,死死捏住,捏到指節泛白,青筋突起。
終于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池焱根本不敢去看屬于自己的狼藉,更不敢去看許小狗的手有多髒。
不一樣的,他對許小狗做,和許小狗對他做 ,是不一樣的。
夢境是夢境,現實是現實,不能混為一談。
莫名的,鼻子泛酸,酸意牽扯着心髒,升起了久違的委屈。
具體在委屈什麼,池焱自己也說不清楚。
這一刻,他很想像曾經的“許寒”一樣,也做一回許小狗,任性的鬧鬧脾氣。
池焱垂着眼簾,久久沉默,額頭傳來一道溫軟的觸感。
“老婆,我治好你了。”
他聽見許小狗這麼說。
緊随其後,臉頰也被親了,又聽到許小狗說:“這是我治好的。”
又親上了鼻子,“這也是我治好的。”
許小狗一路親,一路喃喃:“這也是我治好的。”
眼看他就要親到還有污漬的鈎子了,池焱心頭一跳,來不及阻止,許寒已經親完了,然後仰頭看過來,彎起了嘴角:“這個,也是我治好的。”
許寒順着腿,親到了膝蓋。
這裡親得最久,曾經觸目驚心的傷口已經被細膩的皮膚所覆蓋,根本看不出這隻貓貓上輩子受了那麼嚴重的傷。
許寒又從下面一路往上親,親到頭,又順着往下親。
許寒親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呢喃:“我治好的,都是我治好的。”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得意,有些魔怔,有些不明不白的難過。
許寒不親了,開始凝視不知不覺,變得白白淨淨的貓貓老婆。
靈魂的損傷仿佛從未出現過,那些源源不斷流淌的血液,自然也就消失殆盡。
貓尾巴柔順又蓬松,兩隻貓耳朵也高高立起,一點也看不出曾經的折耳,耳尖和邊緣還有不少據說是聰明毛的尖尖長毛。
這是他許寒,是貓貓老婆的許小狗,一心一意,沒日沒夜,費盡心思養出來的健康貓貓。
向日葵為何而開?為誰而開?許寒覺得好像也沒那麼重要了。
好吧,其實還是很重要的。
萬一,這些被治愈的傷口,同樣也是他的自以為是呢?
萬一,他以為所有的功勞都來源于自己的精心呵護,實際上,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功臣另有其人。
萬一,自己才是那個摘桃子的人,卻還恬不知恥的覺得對方想要不勞而獲,覺得自己為他人作嫁衣裳呢?
如果這個萬一,是真的,那也太殘忍了。
所以,它是假的,沒有萬一。
這隻幹幹淨淨的,胖了十來斤的,練出人魚線和腹肌的貓貓,就是本少爺手把手的養出來的貓貓老婆。
自己的老婆自己養,我是老公,所以就是我養的。
“看,我把你養得那麼好。”
池焱靠着床頭,瞧着許寒冷不丁地湊上前,開始用鼻子蹭着自己鼻尖,聽見他在嘟囔。
“反正,隻有我才能把你養的那麼好,我把你對我不ing的毛病治好了,說明你就是對我有感覺,說明你注定是我一個人的。”
池焱不語,隻伸手擦拭許小狗的嘴,強忍精神上的不适,碰到了許小狗唇上的白色髒污時,手指抖出了細微的不自然。
見許小狗看過來,池焱佯裝淡定的解釋:“弄到髒東西了。”
許寒怔怔,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終于知道不好意思了:“讨厭,哪髒了?”
池焱壓住那些煩人的情緒,用手戳了戳少年的腦門,沒好氣的問:“請問親愛的許少爺,你的潔癖呢?”
之前二話不說拿起來就吃,現在又對着髒兮兮的鈎子親,說有潔癖,誰信?
許寒不滿道:“你希望我對你有潔癖?”
池焱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冷不丁冒出一句:“我最近總是睡不好覺。”
許寒頓時一個咯噔,雙眼心虛地眨了又眨,很無辜的樣子:“你以前也睡不好啊。”
池焱好笑:“所以我活該最近天天睡不好,天天做噩夢?”
這話什麼意思?許寒不愛聽了,也炸毛了:“哪有天天?怎麼就是噩夢了?隻有最開始的時候才是天天,後來我擔心你睡不好,調整了時間,隻有周五、周六,周天這三——”
瞧見池焱緩慢挑起嘴角,漂亮的臉蛋顯得格外邪惡,許寒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知道自己上當了,但也晚了。
行了,這次可以100%确定了,眼前人果然是罪魁禍首,而且聽起來還是一個有謀劃的罪魁禍首。
見罪魁禍首想要溜,池焱伸手把人拽過來。
因為重心不穩,許寒直接栽倒在池焱的懷裡。
池焱撫摸着他的後頸,口吻淡淡:“說吧。”
許寒被摸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磕磕巴巴:“說、說什麼?”
隻要本少爺打死不認,誰也不能說本少爺做錯了,沒錯,就是這樣。
見這隻心虛小狗打定主意要裝傻,池焱沒有拷問,沉吟之後,他隻問了一句:“你就這麼想和我做那種事情?”
“哪種?你怎麼了,莫名其妙,我根本聽不懂?”
許寒轉着烏溜溜的眼珠子,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敢看池焱。
見許小狗棺材不掉淚,池焱幹脆擒住他的下巴,将這張好看的臉蛋掰正。
池焱仔細端量這張熟悉又陌生,曾經讓他感到抵觸和害怕的臉。
抵觸,是因為想到了“許寒”。
害怕,是這個世界上已經有了一個許寒,意味着再也沒人知道自己是“許寒”。
他讨厭過去的一切,卻又害怕自己被世界徹底遺忘。
很矛盾,所以起初才會對許小狗這麼壞。
現在還讨厭,還害怕嗎?
池焱勾着嘴角,輕啄許小狗的嘴角,聲音溫溫柔柔的:“哪種?聽不懂?那我再問清楚一點,你是不是很想讓我淦死你?”
嗓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說出的卻是很直白的詞彙,早就變得人心黃黃的許小狗一聽就懂。
許寒扭捏起來:“讨、讨厭,你真、真色,我才沒有想那個。”
這表情,明明就很想。
忸怩的話音剛落下,許寒就聽到耳邊傳來一陣悶在嗓子裡的笑聲。
池焱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笑了好幾聲,笑得許寒内心窘迫,羞憤地用手掐池焱的腰。
“你笑什麼笑,不許笑!”
池焱平息好笑意,有個疑惑他想問很久了:“不會很奇怪嗎?”
許寒不明白:“哪裡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