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兩個字,讓許寒本能地擡腳,但後背的寒意,又讓他收起了腳步,不安地攪着手指。
他氣勢虛弱:“我身上都是水,還是你過來吧。”
看到池焱擡腳過來,許寒松了口氣,應該不是生氣了。
許寒終于有底氣詢問:“誰打的電話?”
“夏文凱。”池焱擡起手,給渾身濕哒哒的少年解扣子。
“哦,他給你打電話做什麼?”許寒再次試探,沒留意襯衫上的手指正在一顆顆解開自己的扣子。
等到半個肩膀漏出來,感覺有一陣涼氣劃過皮膚,許寒才意識到這點,臉一紅,快速扣住那隻似乎要幫他換衣服的手。
“我自己來。”又不是小孩子,還需要人幫忙換衣服。
“褲子也脫了。”池焱将找出來的衣服丢在床上,背對着許寒,将腕表取下來,随手一丢。
“你報的警?”
“你怎麼知道!”
聲音一前一後響起,一個淡漠随意,一個做賊心虛,心驚肉跳。
察覺說漏了嘴,許寒放在褲子上的手僵住,褲頭卡在小腿,剛要擡腳脫掉。
發現池焱轉身看來,許寒條件反射地往後退,想逃跑。
奈何褲子限制了他的行動,剛做出一個想跑的動作,就感覺到了束縛,重心歪斜,啪叽一聲摔在了地上。
結結實實摔了一跤,屁屁和手都好痛。
“摔到哪了?疼嗎?”
身邊蹲下一道人影,用平緩的語氣詢問。
許寒自知理虧,讨好地伸出手,把剛才撐着地闆的掌心攤開:“疼,都紅了。”
纏着繃帶的那隻手握住他的手腕,輕柔地拉到嘴邊,吹了吹:“吹吹就不疼了。”
許寒嚴重懷疑自己在做夢,難不成本少爺在考試的時候睡着了?他用另一隻手暗中掐自己,還是疼,看來不是夢。
感覺被人拉起來,許寒順勢站穩腳跟,下一秒,站在他面前的人稍微彎了身,一雙手用力拖住他的屁屁,就把他勾了起來。
察覺到貓耳少年的意圖,許寒也下意識纏住他的腰,為了維持重心,還用手抱住貓耳少年的脖子。
“你、你想做什麼?”
許寒意識到這個如同樹袋熊抱樹幹的姿勢有多親密,被雨水弄得冰涼的皮膚,肉眼可見的染上了微醺的紅暈。
池焱對他笑了笑,面對面把人抱到床邊,坐下,然後伸手把還勾在少年腳上的校褲徹底丢出去。
許寒不自在地低頭,看到身上的那條小褲褲,耳尖更紅了。
這條小褲褲,赫然就是之前從池焱那弄來的那條,也是他親手洗幹淨的,今天早上莫名其妙就選了這條,再次穿上了。
“跟蹤我?”
聽到聲音,許寒不安地看過去。
率先入眼的是池焱臉上的,堪稱炫目的甜美笑容,許寒先是癡迷,随後察覺到了異常,熱度一點點散去,再次想要跑,下一秒就天旋地轉。
緊随其後的是一道道清脆的巴掌聲,啪啪的,掌心和臀觸碰,沒有絲毫的疼惜,更沒有任何挑l逗的意味,全是一個又一個實實在在的巴掌。
一掌接着一掌,用了很大的力氣。
許寒怕疼,從小就怕疼,他也從來沒被人打過屁屁。
生理和心理的雙重打擊,讓許寒本來就紅的眼圈更紅了。
他掙紮着想要擺脫,但是在他看來如同瘦竹竿一樣的瘦弱貓耳少年,用了最大的力氣按住他,另一隻手還在暴揍他脆弱的屁屁。
“疼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陰氣森森的詢問響在上空。
“關你屁事!”許寒哽咽,去推他,“你為什麼要打我?你憑什麼打我?你滾!”
痛!痛死了!
混蛋貓,本少爺打你的時候都沒那麼重,巴掌印都沒舍得留一個,你倒好,下手一次比一次重,本少爺的屁屁要痛死了!
手腕猝然被抓住,五指一寸寸收緊,肉和骨的擠壓感又讓許寒一痛,陰寒的冷笑響在耳邊
“為什麼?憑什麼?你是不是忘了你之前答應過我什麼?不好好做人,非要到我這當狗?”
“我是不是說過了,再有下次,老子不會再忍你了?”
“許寒,這就是你不聽話的下場!”
跟蹤?報警?誰教他的這些東西?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人?
一個注定被炮灰掉的醜角,這輩子還沒死在溫柔鄉裡,就上趕着給秦修羽送人頭,是嫌現在活得太滋潤了?
怒到了極點,又是幾巴掌落下。
一次性打完還能強忍,但是疼意瘋狂發散的時候,冷不丁又挨打,痛感簡直效果拔群。
許寒終于忍不住哭出聲。
“你不也一樣!”腎上腺素飙升的同時,也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氣力。
這一瞬,許寒忘了痛感,一下就掙脫束縛,将池焱往後推,局勢一轉,他也立馬擡起手。
就在池焱以為這個哭包要狠狠反擊的時候,那隻擡起的手卻伸到了他口袋裡,精準的拿出一包煙,然後砸在了他身上。
緊随其後的是質問的怒吼。
“你又抽煙,你又抽煙,你答應我的,不抽了,可是你還是抽了,你還喝酒了,我剛才在門外就聞你嘴巴都是酒臭味!”
進門前本少爺都看到煙盒的一角了,也聞到了酒味,這家夥居然還這麼理直氣壯的打本少爺的屁屁,簡直不可理喻,罪大惡極!
池焱氣笑了:“笑話,老子什麼時候答應你了?大白天的做什麼春秋大夢?”
就算池焱的記憶力再如何減退,如果真的承諾過的事情,他就不可能忘記,他就從來沒答應過這些無理取鬧的要求。
發出的哭腔卡在嗓子眼裡,崩潰的大腦也跟着宕機,表情發生細微的變化。
許寒嘴巴一癟,愈發委屈。
因為人家确實沒答應過,一直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人家從頭到尾都沒放在心上過,現在還來戳本少爺心窩子。
又氣又委屈,特别是看着那張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面容,許寒的怒氣值piu!piu!的往上漲。
“池焱,你混蛋!”
伴随這聲怒斥,池焱隻覺得嘴巴一痛,當即就嘗到了一股血腥味,他用手一摸,是下唇痛,指腹還能看見淡淡的血迹。
池焱也陡然來了脾氣,正想要好好收拾一番,擡頭看去,就瞧見看那張哭包臉又開始稀裡嘩啦的流着淚。
哽咽聲不斷響起,看起來也不知道在氣什麼。
“我、我的、我的……”
一拳垂在肩膀上,池焱悶哼的同時,終于聽到了一句完整的話。
“我的初吻沒了。”
池焱深呼吸,暴戾的情緒也不知道是消下去了,還是在蓄力蟄伏,随時都可能做出緻命一擊。
“你混蛋,你賠我初吻。”許寒幻想過無數次的粉泡泡畫面,噼裡啪啦,就這麼破碎了。
“你賠我初吻。”許寒咬牙切齒的控訴,卻再次低下頭,似乎想要親自收取賠償款。
池焱怒極發笑,伸手就卡住了那張快要落到自己唇上的嘴巴。
“你是不是傻逼?是老子要親的嗎?老子就算親個幾把,都不會親你一口,還我混蛋?你給老子滾蛋!”
兇狠的言語,讓許寒的眼眶再次蓄滿了一汪水,晃動着,随時都會砸落。
“不許說髒話!”他抽抽噎噎,“你總是這樣,我越不喜歡什麼,你越要做什麼,你就是不肯聽我的話,你對誰都好,唯獨對我壞,而且你還是故意的,更可惡了……”
聽少年反反複複的控訴自己抽煙,喝酒,說髒話,不檢點的玩各種髒男人,池焱心頭的那股火越燒越烈。
池焱猝不及防的把人掀翻,然後從床上下去,幾步就走出房間,許寒隻在卧室裡聽到外面傳來的翻箱倒櫃的聲音。
許寒後怕地拉起被子,把自己裹起來,仿佛這樣就能将未知的危險隔絕在外。
咦?許寒忽然發現了一處異常,那個虛拟面闆上的字體變了,之前一直都是選項界面,現在沒了,隻有一長串字體。
【宿主已經同意全部條款,因系統長期閑置,正處于休眠期,再次啟動需要一到兩天的時間,請宿主耐心等待。】
等等!什麼鬼!本少爺什麼時候就同意了全部條款,我都還沒有做選擇呢!
巨大的未知讓許寒陷入了驚恐狀态,誰都不知道系統啟動後是好是壞。
許寒絞盡腦汁的回想自己什麼時候同意了,還是系統倒打一耙,其實是它擅自做主。
好、好像确實是我動的手……
記憶一點點複蘇,在第二次被反複打屁屁的時候,許寒委屈的情緒達到了最高點,正要留意到虛拟面闆,他當時隻覺得格外刺眼,一心隻想報複回去。
然後,就在大腦還沒想好的時候,手就伸了過去,也不知道有沒有碰到,後面又發生了好多事,許寒就忘了這茬。
“怎麼辦?怎麼辦?”
池焱拿着東西進來,就看到把自己裹成粽子的少年,在嘴裡不停的嘟囔着,“怎麼辦?”
現在知道慌了?呵,早幹嘛去了?
池焱走過去,将手裡的東西甩過去,再次上了床,将驚慌失措的許小狗從被子裡拽出來。
“這麼想讓我戒煙?戒酒?好!我也不讓你做什麼過分的事情,隻要你完完整整的抽完這根煙,把這瓶酒給我灌了,老子這輩子都不碰煙和酒。”
許寒還沒緩過來,嘴巴木愣愣地張合:“我才不信你。”
池焱冷笑:“老子不像你,願意上趕着給人當狗。”
老子他媽已經當過一次了,誰幾把還想當第二次?
池焱擒住許寒的下巴,冷嗤:“我答應你的事情就不會反悔,現在看你敢不敢抽,敢不敢喝。”
“抽就抽!”許寒被刺激到了,立即去拿那根煙,還有打火機。
發僵的手指反複滾動打火機的滾輪開關,好幾次都隻是冒出細碎的火星,一點火苗都沒有。
池焱冷眼瞧着,許寒看到他目光裡面的譏諷,心頭大火,再次用力,這次終于冒出了細細的火焰。
另一隻拿着煙的手,顫顫巍巍地伸過去,
剛靠近,火舌立即将煙頭灼出了火星,也冒出了難聞的氣味。
拿着煙的手抖啊抖,半晌都沒抖到唇邊。
許寒瞟了好幾眼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心頭一橫,嘴巴剛要碰到煙蒂,一隻手就伸過來,将煙搶了過去。
“磨磨蹭蹭什麼?不想抽就算了。”
“我就要抽!”許寒怕他反悔,立馬奪過來,這次直接塞到嘴裡,雖然是第一次抽,但也知道要對着煙蒂吸一口。
一口吸下去,許寒就被嗆的不行,臭死了,嗆死了。
許寒捂着嘴巴和鼻子,難受到咳嗽,眼尾冒出點點的濕潤。
為了緩緩,他打開啤酒的易拉罐拉扣,也是心一橫,對準嘴巴猛灌,第一口滑過喉管,他立馬咳嗽起來。
這也太難喝了!
心裡無比的抗拒再來一次,可是……
眼看少年就要視死如歸的吸第二口煙,煙和酒就一起被池焱奪走,随即在空中抛出一個弧度,齊齊砸在地闆上,啤酒濺出來,正好将煙澆滅。
即便這樣,房間還是被那股淡淡的煙酒味籠罩,讓許寒更加難受。
但是比起難受,他更生氣:“你憑什麼不讓我抽?不讓我喝?你就是不想戒煙戒酒。”
“我以後不抽也不喝了,滿意了?”
“你這個騙子——”意識到聽見了什麼,聲音戛然而止。
許寒不可置信看去,求證:“真、真的?”
池焱往後面一倒,看着天花闆,閉上眼:“嗯,真的。”
許寒抿唇,還是不太敢相信,試探:“那我們拉鈎?”
池焱嗤笑,睜眼看去,“你覺得拉鈎有用嗎?”
許寒理直氣壯,“那次是你強迫我的。”
“隻是那次?”
許寒肩膀耷拉:“那是因為、因為你每次說的,都不是我想的。”
“怪我?”池焱好笑,伸出手,一把将人拽過來,許寒沒防備,栽倒在他懷裡。
“老子說不抽,不喝,就一定不會抽不會喝,我已經滿足你了,你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交代。”
許寒知道逃不過去了,弱弱開口:“什麼交代?”
“就說說,你今天到底做了什麼壞事。”
許寒知道自己在他面前說不了謊,隻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過程荒誕又簡單,偏偏還誤打誤撞了。
池焱長吐一口氣:“你就不怕被報複?”
許寒眨巴眼:“為什麼要被報複?他們就是毒害祖國的花朵了,警察叔叔會懲罰他們的。”
許寒不信裡面隻有池焱一個學生,有一就有二,裡面肯定有很多。
他就賭一把,就算壞貓貓不在場,肯定也有别人在。
許寒趴在池焱頸窩,讨好地蹭着他的脖子:“我的号碼和手機都是臨時買的,在沒有監控的地方打的電話,旁邊沒有人。”
這時候科技受限制,很多地方都監管不嚴,也不像後來到處都是電子眼,過個馬路都能把個人信息調出來,這隻大膽的小狗想要逃過去倒也不難。
特别是在秦修羽疑似不是主角攻的情況下。
會發生今天的事情,不也正巧證明了秦修羽已經不像上輩子那樣,因為獲得了主角受的傾心,有着屬于主角攻的穩固地位不管做什麼都固若金湯?
許寒眨動眼睛,感受着後腦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
被摸頭了,壞貓貓這是不生氣了?
許寒擡起腦袋,小心觀察池焱臉上的表情,好像确實沒有在生氣了。
他湊過去,盯着看着貓耳少年下唇的傷口,努力轉移注意力。
“我不讓你抽煙喝酒都是為了你好,你還得感激我呢。”
池焱收起思緒,一陣無語:“為了我好?”這句話聽着就欠打。
許寒煞有介事:“我之前不是說了,煙抽多了牙齒會黃,還臭臭的,以後你和你喜歡的人接吻,他嫌棄你怎麼辦?你也不想被喜歡的人嫌棄吧?”
什麼狗屁理由,池焱不耐煩:“憑什麼老子要遷就他?這叫個幾把的喜歡?别來惡心老子。”
間接被罵了一頓,許寒鼓了鼓腮幫子,沒辦法反駁,因為聽起來很有道理,喜歡一個人就要喜歡他的全部,喜歡又怎麼會嫌棄呢。
“那,那他也不是嫌棄,就是聞到煙味不舒服,難受怎麼辦?”
池焱嫌他聒噪,“問的都是什麼廢話,換你的衣服,别感冒了還賴上我。”
還找人親嘴?親個幾把,想想就惡心。
許寒看出他不耐煩,努努嘴,繼續盯着那張被自己咬破的下唇。
剛才怒上心頭,隻想咬死這隻臭貓壞貓,都沒有感受到什麼,要不,再來一次,雙方仔細感受一下?
反正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三就有好多好多次!
許寒挪動腦袋,緩慢湊上去,下一秒臉頰就被精準卡主。
池焱微眯眼,語氣不善:“想做什麼?”
被逮住了,許寒沒有驚慌,隻羞羞答答地眨巴眼,“你猜。”
池焱皮笑肉不笑,“我猜你皮子癢了,找抽。”
肯定又想報複咬人了,叫他許小狗還真沒冤枉他。
讨厭,又恢複成壞貓貓形态了。許寒用力搖頭,甩開臉上的手。
得到自由後,許寒咕噜滾到一邊,再次用被子将自己裹起來,露出一雙眼,郁悶的詢問:“夏文凱跟你說了什麼?”
就是因為那通該死的電話,才讓本少爺的屁屁遭受慘無人道的毒打,現在都不能平躺着,不然壓到更疼,隻能趴着。
池焱再次閉上眼平緩情緒,沒搭理他。
說了什麼?一開始是因為聽說酒吧那邊出事了,來了好多警察,陸陸續續壓了好些人上車子,據說還有人聽到了槍聲,後面還來了救護車。
夏文凱想到池焱極有可能出現在那裡,就連忙打了這通電話,也還好打通了,說明池焱還沒去那,于是他就把自己聽到的和池焱說了。
既然人沒事,夏文凱又想到了某個因為看見男朋友劈腿,站在路邊的可憐巴巴少年,他想了想,還是把昨天那件事和池焱說了。
至于報警的猜測,也是池焱串聯了所有的線索,總結出來的,經過試探,某隻單純到連撒謊都不會撒的小狗一秒暴露。
本來心情和身體狀态都差到了極點,一想到這個莫名其妙跟蹤自己的蠢蛋,極有可能正式進入到秦修羽的視線,池焱就再也控制不住那些暴戾的情緒,隻想讓這小孩記住疼,記住這個教訓。
後續的發展,漸漸的有些失控,貌似朝着一個詭異的方向發展。
下唇泛開的疼,讓池焱僵化的腦袋開始運轉起來。
生氣可以理解,咬人也可以理解,但為什麼偏偏是嘴巴?
可以咬肩膀,可以咬手臂,又或者幹脆以牙還牙打回來,為什麼要咬嘴?池焱可不記得“許寒”有生氣就咬人嘴巴的癖好。
感覺身子一重,池焱睜開眼,某個把自己裹成粽子的小狗,此時連人帶被子坐在他身上,雙臂抓着被子,往下撲。
充滿熱氣的被子将兩個人一起包裹進去,視線變得黑暗,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擁擠,黑暗,心跳,雨聲,雷鳴……
曾經是讓許寒驚恐症發作的關鍵要素,現在一點點化為了臉上的熱氣,喉頭的緊繃,以及放軟的聲音。
“哥。”
經曆過初中的變聲期之後,許寒的聲線其實不算軟,此刻卻顯得格外軟糯粘膩,像融化的糖漿,粘在皮膚上,悶甜,膩得人發慌。
池焱沒吭聲,眼睛無視黑暗,清晰地看到眼前人因為緊張而舔.弄嘴唇的動作,那雙眼睛更是亮堂堂的,像夜色下最耀眼的那顆星。
“我好喜歡你,你當我老婆吧,好不好?”
*
*
【我可能要戀愛啦!
——來自《許寒的實時腦内日記》】
【我或許遇到變态了……
——來自《池焱的實時腦内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