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今天又做夢了,這次夢到了許總,我有很多話想問他,卻又怕知道問題的答案。
如果當初那個叫溫翠玲的女人沒有來探監該有多好,最起碼不會讓我肮髒的人生雪上加霜。
——來自《許寒的日記(舊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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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小星辰,你覺得怎麼樣?”
池焱坐在店裡的沙發上,看了一眼從試衣間出來的夏文凱,滿意點頭。
夏星辰看着哥哥,也贊同點頭:“很帥。”
夏文凱看着全身鏡裡的自己,終于明白了什麼叫做人靠衣裝馬靠鞍,都快認不出自己了。
本來他租了一套西裝的,哪知道池焱看了後直接否決:“不行,不合身,看起來更像小混混了,隻是時間來不及了,不然給你訂做一套。”
西裝還是要按照個人定制才有款有形,和流産線上的成衣質感完全不同。
夏文凱不懂這些,本來就擔心給弟弟丢人,才租了西裝撐場面,聽到池焱那麼一說,更擔心了。
池焱好歹也是豪門少爺,見識肯定比他多,要是自己一意孤行,真給弟弟丢人了怎麼辦?
聽到池焱說了句“交給我”,夏文凱就稀裡糊塗地跟他來了當地最繁華的地段,進了一家他雖然沒聽過,但看一眼都覺得自己不配的店面。
在池焱的指揮下,夏文凱換了好幾套衣服,池焱都能挑出各種不好來,夏文凱頭一次覺得穿衣服可真麻煩。
雖然現在這身裝扮都得到了兩人的認可,但售賣的價格卻相當的不美麗,哪怕池焱選的并不是那種天價的奢侈品店,節省慣了的夏文凱也覺得貴。
穿着新衣服的夏文凱渾身不自在,見池焱要拿卡出來,他立馬阻止:“我自己來吧。”
他是有些存款的,咬咬牙還是給得起的,就是接下來的日子他得吃糠咽菜,直到把錢補回來為止。
一直沒出力的夏星辰連忙道:“我付吧,哥,上次生日你就沒有要我的禮物,這次就當我送你的生日禮物了。”
夏星辰在燕市的時候代表學校參加過幾次比賽,也都拿到了名次,除了活動方的獎金之外,學校也會按照合約給他相應的獎勵。
夏星辰日常開銷不大,從來不參加那些有錢孩子們的聚會,也很少在學校的一些隐形費用上花錢,雖然在一定程度上會被同學孤立,但他也攢了不少錢的。
這些錢足以改善他們兄弟的生活了,隻是夏文凱堅決拒絕花弟弟的錢,讓弟弟攢着,說不定以後有機會了還能去留學,而且未來弟弟結婚生子肯定也要很多開銷。
夏文凱認為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難得弟弟如此優秀,他當然要事事以弟弟為先。
池焱也沒有堅持要花這個錢,把卡收了回去,夏星辰也怕他哥不樂意,連忙給了池焱一個眼神,然後跑到收銀員那付錢。
池焱見夏文凱一臉的肉疼,給他提議:“穿完這次,你可以拿去賣了。”
夏文凱搖頭:“我弟給我的禮物,我怎麼能賣了。”
他怎麼可能糟蹋弟弟的心意。
買也買了,賣也不可能賣,夏文凱也沒有剛才那麼肉疼了,視若珍寶般的摸了摸衣服。
手感确實和他在路邊攤買的十幾塊的衣服不太一樣。
“走吧。”池焱看了一下時間,已經不早了,再不出發就要遲到了。
夏文凱拿着之前換下來的衣服放到包裝袋裡,好奇地問了一句:“是你哥來參加家長會?”
池焱避而不談:“你對未來有沒有别的想法?你總不能一直在打這些零工,現在你年輕,身體還行,等到年紀大了,身體可就吃不消了。”
夏文凱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主要是他沒想到池焱會和自己談這些,他也從來沒想過這些。
夏文凱隻在家鄉的鎮子上過小學,這個學曆上幹不了什麼體面的班,最體面的鐵飯碗想都不要想,去做生意,他自己沒什麼本錢去做,萬一虧了,他根本承擔不起。
弟弟明年就要高考了,夏文凱目前也隻想讓弟弟安心備考上大學,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的事情。
“你先想想,過段時間,我們一起商量商量。”
池焱也沒說商量什麼,叫來了一輛出租車,讓兄弟兩人上車該出發了。
那邊,許寒和許冬生也已經在車子上了。
許冬生難得要去學校,許寒開心之餘,又想到一些别的事情。
所以上車沒多久,許寒就頻頻看向許冬生,欲言又止。
他自以為隐藏的很好,殊不知全被許冬生看在了眼裡。
許冬生看向兒子,主動問:“有什麼事想說?”他覺得自己要是不主動問,兒子完全有可能把他自己憋死。
許寒本來想說沒有的,但是想到那天某隻壞貓貓說的那句“這是許寒的家”,他就悶得難受。
許寒斟酌語言,終于說了:“我在學校交了一個新朋友。”
許冬生意外,他還以為是兒子闖了什麼禍,所以才會糾結了一路要不要說。
讓許冬生更意外的事情是,上了小學後的兒子,第一次主動和自己分享了他在學校的生活。
“我認識?“許冬生和兒子班上的幾位家長都有生意上的往來,說不定是其中之一。
許寒搖頭:“不認識,他是上個月14号轉來的,叫池焱。”
許冬生回憶了一下,确實沒接觸過姓池的人家。
“是個什麼樣的人?”既然兒子說這些,他也不能隻聽不說,所以适當的抛出了能繼續下去的問題。
這話可以說是戳到了許寒的心窩:“是個脾氣特别差的人。”
說完,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和張天浩閑聊,也不是為了和許冬生告狀的,許寒連忙改口。
“但他也很好,我被江子凱用籃球砸到的時候,他很快就幫我砸回去了,還抱去醫務室,又送我去醫院做檢查。”
糟糕!好像說漏嘴了,許寒立馬閉上了嘴巴,緊張又無辜地看着在鏡片背後微眯起眼的許冬生。
知道瞞不過去,許寒乖乖認錯:“是我讓季秘書别告訴你的,你别怪他。”
學校那邊一直聯系的都是季秘書,許冬生不知道情況很正常。
季之森到底有沒有錯,許冬生暫且不談,他若無其事的繼續剛才的話題:“你是想介紹你的新朋友給我認識?”
許寒也沒忘了自己的目的,立馬點頭:“嗯,我想讓爸見見他。”
壞貓貓應該會很希望見到許總吧?雖然壞貓貓對“自己”很壞,但是對張天浩就很好。
對于失而複得的父親,應該會更好。
在見到許總的瞬間,壞貓貓會哭嗎?許寒設想了一下,如果是自己,肯定會立馬紅了眼圈,但如果是黑心傲嬌的壞貓貓……
許寒怕到時候許冬生對池焱的印象不好,提前打了一個預防針:“他可能沒那麼好,但是他真的很好。”
自相矛盾的話,當事人還完全沒有察覺出來,許冬生剛才還沒什麼感覺,現在倒是很想見見兒子的新朋友了。
“對了,他和我長得還有點像。”許寒說起這個,嘴角克制不住地上翹。
壞貓貓再不喜歡“自己”又有什麼辦法?他永遠無法改變這一點。
夏星辰有這樣的特殊條件嗎?沒有吧。
意識到自己的特殊性,之前的郁悶一掃而空,還為此沾沾自喜起來。
但是壞貓貓似乎很厭惡這點?
許寒的情緒又瞬間低落下去,說來說去,自己就是比不上夏星辰這個“男朋友”。
現在好了,人家兩情相悅,就差互訴衷腸,終成眷屬了,自己反倒成了一個看不慣,要棒打鴛鴦的壞人了。
“你們吵架了?”許冬生怎麼可能察覺不到兒子的變化。
或許是沒辦法找人訴說,情緒也剛好到位了,許寒幾乎沒有猶豫,就和許冬生訴苦:“上周他和我絕交了,不想和我做朋友,不看我也不理我,他更想和另一個轉校生做朋友。”
雖然這兩個朋友完全不是一個概念,一個純友誼,一個純愛情,但許寒就是沒辦法分開看待。
許寒滿腦子隻有:壞貓貓不喜歡“自己”,更喜歡夏星辰。
說完了這些,許寒又怕許冬生會因此對池焱産生不滿,又趕忙補充:“但他肯定也不是故意的,他應該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隻是許寒始終摸不清壞貓貓究竟是怎麼想的而已,不過他遲早會弄清楚的。
一會兒抱怨,一會兒維護,那個叫池焱的男生對兒子到底有什麼神奇的魔力?
在許冬生的記憶裡,兒子最好的朋友隻有張天浩,兒子和張天浩做朋友這些年,許冬生也從未見兒子這樣過。
車子在校門熄火,許寒下車後特意環顧四周,并沒有發現任何一個疑似壞貓貓哥哥的人。
因為可見的範圍裡,他就沒有看到有人長了一條蓬松的大尾巴。
許寒對這個貓貓哥哥還是挺好奇的,如果壞貓貓真的有一個貓哥哥,那為什麼這段時間是他一個人住呢?
而且夏星辰之前明顯不想多談這個貓哥哥,是不是其實本來就不存在這個貓哥哥,這兩個人有什麼秘密瞞着自己?
一想到這兩人有别人不知道的小秘密,許寒就覺得牙根有些癢癢的。
“爸?”
許寒發現身旁的許冬生不走了,不由好奇看去,順着許冬生的目光,他看到了一張曾經在夢境裡出現過的臉,整個人瞬間僵硬在原地。
怎麼會是他?!
那張臉許寒可太記憶深刻了,也記得他的名字。
夢境裡此人名叫秦修羽,來自燕市豪門的掌權人,“男朋友”未來的正宮,也是把許寒推入地獄的罪魁禍首。
雖然夢境裡,“許寒”壞事做盡,秦修羽隻是利用了這一點讓“許寒”自作自受,但如果沒有他的推波助瀾,“許寒”或許根本不用那麼慘。
更何況許寒如今已經對夢境裡的善惡分配,産生了嚴重的質疑,他的心開始偏向了壞貓貓,也因此這個叫秦修羽的男人,在許寒眼裡才是貨真價實的惡魔。
秦修羽正在打電話,留意到有目光長期落在自己身上,不動聲色的擡眸,尋找目光的來源。
在看清楚許寒的臉後,秦修羽怔了一下,意識到并不是弟弟剪了短發後,他的注意力很快就放在了另一個人身上。
見秦修羽留意到了自己,許冬生朝他颔首:“秦總。”
沒想到不久之前才在國外見過的人,會出現在這裡。
秦修羽也沖他點了一下頭:“許先生,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兩個男人說了幾句客套的話,秦修羽淡淡地看向許冬生旁邊的少年:“這是令公子?”
許冬生介紹:“我兒子許寒。”
“許寒。”秦修羽若有所思的念出了這兩個字。
沒記錯的話小焱之前幫忙的那個人也叫許寒,莫非就是這個許寒?是因為長得像,所以小焱才幫忙的?
秦修羽剛想問點什麼,一直沒有說話的許寒連忙說:“爸,時間快來不及了。”
許寒看也不看秦修羽,一把抓住許冬生的手腕,快步把男人拉進了學校,顧不上這樣做禮貌不禮貌了,而且他也沒必要對那種人禮貌。
許冬生一直知道兒子并沒有像表現出來的那樣沉穩,但他也是第一次見兒子把毛躁的性格,表現得如此明顯。
許冬生不由起疑:“你認識剛才那個人?“
許寒怎麼可能會承認,急忙否認:“不認識,從來沒見過,我就是覺得他這個人有點危險,不太喜歡他。”
現實裡面本來就是第一次見面,許寒不覺得自己這樣算說謊。
許冬生沉吟,過于主觀的理由,倒也符合這年紀的孩子,言行舉止總是充滿了孩子氣。
許寒停頓了幾秒,又試探:“爸,你和他很熟?我以前怎麼從來沒見過他來家裡?”
許冬生也沒有隐瞞:“不熟,最近在國外見過。”
許寒立馬明白了:“他就是那個搶了我們家生意的程咬金?”
這家夥果然不是什麼好人,難道在“許寒”的軌迹裡,這時候就有苗頭了?
可是自己也沒喜歡上夏星辰啊,滿腦子都是那隻氣死“自己”不償命的壞貓貓。
許冬生見兒子憤憤地樣子,心中不由莞爾,面上卻不顯:“嗯,是那個程咬金,對了你那個朋友呢?”
許寒心裡立即一個咯噔,意識到了其中的嚴重性。
完了完了完了,堅決不能讓壞貓貓見到秦修羽,都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萬一秦修羽這個時候,就對”男朋友”有意思了呢?
萬一秦修羽看出了自己喜歡的人被截胡了,會不會對壞貓貓下狠手?
壞貓貓有什麼錯,他就是傻乎乎的喜歡上了一個不喜歡他的人,而且如今這個人分明對他也動心了。
又或者,壞貓貓擔心“男朋友”又一次被秦修羽搶走,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行為怎麼辦?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心驚,許寒再次急忙地拉住許冬生:“他應該在教室外面等他家長,我們走快點就能見到了。”
許冬生低眸,看着手腕上因為急切而努力收緊的五指,可窺見手指主人的迫切。
雖然不明白為了什麼,但許冬生還是改變了沉穩的步伐,配合兒子險些跑起來的腳步。
終于到了教室外面的走廊,許寒四處張望,不管是走廊連廊,還是教室,亦或者樓下,他都沒有看到那條蓬松的大尾巴。
“人不在?”雖然許冬生并不知道兒子要找的人長什麼樣,也忍不住跟着兒子的視線找人。
“寒哥,許叔?”
張天浩驚訝地看着意料之外出現的父子,他旁邊是剛到的張默和侯梅。
夫妻兩人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許冬生這位大忙人。
侯梅甚至笑了一下:“許總,難得清閑啊。”
“嗯。”許冬生知道他這話是在暗諷自己作為父親的失職,卻也不惱,依舊是沉穩内斂的神色。
一個輕飄飄的嗯字,侯梅有種一拳打在棉花身上,她真的很納悶,當年許寒的母親為什麼會看上這麼一塊大冰山?又為什麼把許寒丢給這麼不靠譜的父親?
雖然傳聞那個女人可能已經死了,但是侯梅卻不太信。
侯梅甚至有個猜測,許冬生多半是不想給人家名分,剛好那個女人也是個傻的,以為有了孩子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偷偷把孩子生下來了。
許冬生不可能娶她,于是兩個人私底下達成了什麼交易,許寒才會出現在許冬生身邊。
又或許,女方出身不高,許老爺子不準?
侯梅其實并未接觸過那位過世多年的許老爺子,之所以會這麼想,也是丈夫告訴她,許老爺子對許冬生的要求甚高,當年也給許冬生物色了一個書香門第的大小姐,但後面不知道為什麼不了了之。
反正不管如何,許寒的母親從未出現在這對父子的生活中。
沒人親眼見過,不少人就默認許寒是個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哪怕他從小就被養在許冬生的身邊,但沒有母親這一點,就足以讓人诟病了。
遇上嘴上沒把門的,在自家孩子面前說些什麼閑話,小孩子的惡意大概是最為純粹的,“私生子”“野孩子”這些形容當年可沒少用來欺負過許寒。
侯梅之所以會知道,也是兒子回來告訴他的,幾乎兒子每次打架,也是為了幫許寒報仇。
侯梅倒從來沒有怨過許寒,隻是愈發不滿許冬生對兒子的忽視。
張默暗中拉了一下妻子,讓她克制一下,這到處都是人呢,有心人見了指不定又要胡說八道。
許寒沒有留意到大人們之間的眉眼官司,頻頻往樓梯那邊看。
沒等來當事貓,反倒見到了秦修羽。
不會這麼倒黴吧!許寒大驚失色,眼見秦修羽從前門走進去,赫然就是他們班。
他不懂秦修羽為什麼會來開家長會,試圖從座位判斷他是誰的家長,餘光就瞧見右邊的連廊走來一道熟悉的身影。
許寒也顧不上秦修羽了,連忙對許冬生他們說:“李老師來了,爸你們快進去坐着吧,我先去車子上等你。”
說完,許寒就飛快往連廊那邊跑去。
正好李玉樹也拿着東西走到辦公室,示意各位家長到裡面坐好,家長會馬上要開始了,早點結束大家也能早點回家。
在進去前,許冬生特意看向兒子離開的方向,這孩子應該是跑向連廊上的那三個人。
其中一個難道就是池焱?
離得遠,又是受光面,饒是許冬生戴了眼鏡也看不清,隻知道其中一個人的頭發不短,是半紮起來的。
莫非自己之前誤會了,池焱是女孩子?
抱着這個困惑,許冬生在靠後門的最後一個位置坐下,才發現前面坐着的人居然是不久之前才打過照面的秦修羽。
知道許寒是許冬生的兒子後,秦修羽并不意外會在這裡看到他,他也記得林子清說過這兩人是前後桌。
秦修羽對許冬生颔首,就把目光收了回去,随後翻看弟弟擺在桌上的課本。
***
“池焱,你跟我走。”
許寒終于跑到了池焱面前,二話不說就去抓他的手,想帶他離開這裡,絕對不能讓他和秦修羽有碰面的機會。
“松開。”許寒神色冰冷。
池焱特意往教室那邊看了一眼,他的視力比普通人要好上不少,這個位置,正好讓他看到窗戶邊上的秦修羽。
以及,後面的許冬生。
池焱快速掃過許冬生,重新将目光放在不知道為什麼又黏上自己的少年身上。
“松手。”
他的語氣格外冷,冷得許寒有那麼一秒都想賭氣不管他了。
可是許寒還是咬着牙,抓得更緊了:“我不松。”
也不知道秦修羽坐在哪個位置,要是坐在靠窗的那幾個位置,豈不是能看到他們這邊?
許寒也不敢扭頭去看,還不忘遮住池焱,免得他被人發現了。
池焱忍着蹭蹭往上蹿的火氣,用另一隻手去掰開。
哪知道這死小孩鐵了心不松手,哪怕被他弄疼了,也倔強的抿着唇,一副“本少爺打死也不會松手,你死了這條心”的倔強。
池焱見不能硬來,隻能看向夏星辰:“要開始了,帶着你哥過去。”
許寒這才留意到夏星辰也在這裡,因為秦修羽的出現,許寒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戒備和警惕,也跟着催促:“李老師已經來了,你快帶你哥過去。”
夏星辰猶豫點頭,等走遠了,夏文凱問出了疑惑:“這兩人吵架了?”
他也隻見過許寒三面,能瞧得出他和池焱有點冤家的意思,但也不會像剛才那樣劍拔弩張。
夏星辰心事重重地搖頭:“不清楚。”
把夏文凱送到教室後,夏星辰忍不住看向連廊那邊,剛才還站在那僵持不下的兩個人,此時已經不見了。
張天浩拄着拐杖湊過去打探:“寒哥剛才和池焱說了什麼?”
他本來想過去找他們的,哪知道還沒過去,就瞧見寒哥和池焱往另一邊的樓梯離開。
這兩人可能有什麼事情要解決,張天浩也不好直接追上去。
夏星辰笑得很勉強:“沒什麼。”
張天浩左右看看,見幾個同學都湊在後門,或者窗戶下面偷聽李玉樹在講什麼。
于是他壓低聲音,安慰:“你該不會在吃醋吧?放心吧,我寒哥對池焱沒别的意思,他不喜歡男生,和我一樣百分百喜歡女孩子,基佬不了一點。”
張天浩就差拍胸脯保證許寒是比鋼鐵還直的直男了。
夏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