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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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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鏡城,翎羽山莊坐落于城外鳳躍嶺的半山腰。

若是夏日,便是層林擁翠的風景畫,遇上清晨的濃霧和淅瀝的夏雨也是别有一番風情,最妙的是山上還種了一片楓林,到了秋日滿山楓紅之時,又是另外一幅唯美畫卷。

可惜...如今正是冬日。

群山蕭索,百樹凋零,不見鳥飛,不聞獸叫,在山腳下往上看,隻看得見一片白茫茫之間錯落的枯枿朽株,就像低垂的雲幕面前,凝固着一副死氣沉沉的畫。

天鏡城已然下了數日的大雪,凜冽的寒風吹着哨,猛烈的搖擺着枯枝,幾許落雪随風卷下,更顯蕭瑟。

翎羽山莊也是一片白。

白幡、白布、白燈籠。

蒼白的一切,徹底打碎了若初心裡的自欺欺人,她從馬車上下來,腳沉沉的落了地,站在這無比熟悉的地方,卻莫名有些陌生。

此時的虞家,卻并不安甯。

虞長瑾滿臉威脅的走近虞長安,威逼道:“虞長安,你若是識相的,就趕緊交出赤羽令,别逼我動手。”

站在虞長安身後的一名黑衣侍衛閃身上前,劍已出鞘,擋在虞長瑾面前:“我勸你說話放尊重一點。”

“放尊重?你以為你是誰?敢這麼和我說話,不過是虞長淮身邊的一條狗,也敢對我亂吠,你看清楚我是誰?”

時山面上無波無瀾,隻道:“你是虞長瑾,雖然多年不見,這我還是認得的。”

“你張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虞家大少爺。”虞長瑾勃然大怒:“你們二房占了家主之位這麼多年,現在虞長淮都死了,也該物歸原主了,最好識相的立刻滾蛋,我要是心情好,還能放你們一馬。”

“赤羽令我是不會交給你們的。”虞長安哽着喉嚨直言拒絕,他前幾日方才受傷,如今白着一張臉,可哪怕勢弱,他也未曾低頭:“這裡是我哥哥的靈堂,你們非虞家人,請你們出去。”

“長安,我也是為了你好。”坐在上首的大伯終于開了口,笑的慈祥和藹的模樣,話說的冠冕堂皇:“如今你哥哥身逝,你姐姐又已出嫁,你尚且年幼,如何擔得起這樣大的重任,若是虞家在你手上敗落,我這...日後百年也無臉面去見列祖列宗了,我身為長輩,當然得替你們這些小輩着想。”

“就是!”大伯的女兒虞萱琳得意的說道:“虞長安,我爹是為了你好,你可别不識好歹。”

“什麼為了你好?”三叔的小兒子虞長軒聽着話,氣笑了:“說的比唱的好聽,你們的心思都擺在臉上了。”

“臭小子。大人的事,你一個小孩插什麼嘴?”三叔一把将小兒子拽回來,死死捂住他的嘴,大聲訓斥,說着又轉頭看向上首的虞君浩,滿臉讪笑:“大哥,小孩子不懂事。”

“爹!”虞長熙惱怒的将弟弟拉過來,反駁道:“小弟說的本來就沒錯,大伯一家欺人太甚,二伯和長淮哥哥待我們不薄,我們怎麼能看着長安被這樣欺負?”

虞三叔有些惱羞成怒:“你囔什麼呢!給我閉嘴!”

“我不必你們假惺惺的為我着想。”虞長安站在大堂中間,身邊隻有哥哥的侍衛時山、他的護衛風竹,以及姐姐的侍女斂秋,除此之外群狼環伺。

大伯一家來勢洶洶,威逼利誘,三叔向來膽小如鼠見風使舵,縱然長軒和長熙與他們一貫交好,卻也無濟于事。

如此的孤立無援,他心裡幾乎擰成了一團,手都在發抖,可他依舊脊背挺得筆直,強裝鎮定:“自我父親接任家主之位起,家中便隻有二房和三房,從未有過長房,所以...請你們出去。”

從進門就端着主人架子的虞君浩臉色頓時難堪的黑了下來:“黃口小兒,說話竟無半點禮數,竟敢出口頂撞長輩,果真是沒有教養。”

他怒拍桌案:“長瑾,你身為長兄,如今長淮不在,自該好好替他管教管教,不然怕是日後要無法無天了。”

“好,爹。”虞長瑾哼笑一聲,一步步走上前,時山自然上前阻攔,兩人便這麼在靈堂上動起了手。

虞君浩見此,更是怒上心頭:“下人也敢對主子動手!反了天了!”

“爹!我也想替虞若初管教管教弟弟,我來!!”虞萱琳冷笑上前,風竹和斂秋想攔,卻被她一掌推開,而後揚起手就要狠狠落下。

一旁被父親拉住的虞長軒掙脫父親的手,就想要上前幫忙。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門外閃身而進,擋在虞長安身前,一把抓住虞萱琳将要落下的手,手腕翻轉,狠狠壓下,“咔嚓”的一聲響,虞萱琳痛呼出聲:“啊!”

随後,那身影放開鉗制的手,極其自然的反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呼在了虞萱琳的臉上,讓她連痛呼都忘記了,捂着臉有些呆滞的看着來人。

“長姐!”虞長軒驚喜的停下腳步:“你回來了!”

“姐姐!”虞長安看着身前熟悉的背影,忍了許久的眼淚,終于漫上了眼眶。

姐姐...回來了!

他不是一個人了!

虞萱琳反應了過來,她瘋了般的嘶吼:“虞若初!你這個賤人,你敢打我?”

虞若初冷眼看着她,擡手又是幹脆利落的一巴掌,才道:“我身為長姐,自是有管教弟妹的職責,倒是妹妹似乎腦子不太清醒,怎麼?還需要我明确告訴你,我打了你嗎?”

“虞若初你個賤婦!”虞長瑾看到妹妹斷了的手,和臉上赤紅的巴掌印,怒火上湧的沖上來便想動手。

“唰”的一聲,長刀出鞘,刀鋒緊貼在虞長瑾的脖頸上,抵住他的動作。

一身黑色錦袍的宮遠徵背着左手,右手執刀,冷冷的一步步逼近:“刀刃無眼,你嘴巴放幹淨一點。”

“你是誰?”虞長瑾心中有些懼意,但還是哽着脖子怒道:“你是什麼東西,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宮遠徵嗤笑出聲,真是從來沒人這麼跟他說話,他刀鋒用力,頓時一條血線在虞長瑾脖頸上炸開:“狗叫的這麼難聽,我看舌頭也别要了,割下來入藥正好!”

“遠徵,别什麼東西都拿來入藥,我嫌髒。”虞若初露出嫌惡的表情,随後看向坐在上首的虞君浩:“多年不見,沒想到大伯身體還如此康健,倒是令我很是意外。”

“若初是回娘家來送葬的?”虞君浩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然後輕輕一笑:“我以為入了宮門,你這次回不來了呢,不過也是,死者為大,就算是出嫁女,娘家的葬禮也還是要參加的。”

“大伯也别一口一個出嫁女的提醒我了。”虞若初冷笑出聲,毫不客氣:“别說我還沒嫁入宮門,便是已行了婚嫁之禮,成了宮家媳婦,長安喚我一聲長姐,我便作得了這虞家的主,就不勞大伯惦念了。”

虞君浩冷下臉,似笑非笑的說:“我也是想着身為長輩,照拂照拂晚輩,初丫頭,你說這話,實在讓大伯寒心啊。”

呵!還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

若初不由恥笑:“大伯,你要耍長輩的威風,也别跑錯了山頭,我和長安如今還願意開口喚你一聲伯父,是看在我們身上到底都留着虞家的血,不想扯開臉,讓大家難堪,但家父身為虞家次子,是如何坐上這家主之位的,大伯若是忘了,我那裡還有祖父當年寄給父親的書信,字字句句白紙黑字是如何言說與大伯斷絕父子關系的,都一清二楚。”

虞若初的話毫不留情面,乍然被翻出舊事,虞君浩氣的有些發抖,臉色黑沉一片,卻一時找不出話反駁。

“這麼多年來,哪怕是祖母過世,大伯都未曾回來,如今卻又想回來當家做主,還在我哥哥的靈堂上逞威風。”虞若初臉上冰冷一片,眼眸裡是洶湧的怒火,一步步走上前:“是誰!給你的臉?”

“你個混賬東西!我今日就替你父親好好教訓教訓你。”虞君浩終于忍無可忍的拍案而起,怒而出掌,掌風犀利直沖若初面門。

虞若初側身躲過,宮遠徵見此想上前幫忙,卻被虞若初擋開。

她掌心運氣與之對抗,轉身揮掌,來往間竟絲毫不落下風,虞君浩出手狠辣,招招都逼向命門,但虞若初卻出乎意料的攻防有度,進退得宜,腳下步伐不亂,身形輕而迅疾,内力相交之時,那深厚的内力更是令虞君浩吃驚不已。

驚疑之下,便露了破綻。

虞若初閃身上前,步伐變快,化拳為掌,狠狠打中虞君浩的胸膛。

虞君浩失了重心,腳下不穩,身子撞上了後方的桌椅,整個人又跌坐回了檀木椅上,他臉色漲紅,是氣的也是羞惱的,他撫着胸口,抖着手:“你...你!”

他想不明白,虞若初這個丫頭片子,怎麼會有這麼深厚的内力?

宮遠徵見姐姐赢了,一直提着的心終于放下,好在這幾日回來的路途上,姐姐的身體已然好了許多。

他知道這是姐姐的家事,她想自己處理,是以見虞若初無事,便也站在一旁不多言,隻是拿着刀虎視眈眈的盯着虞長瑾和虞萱琳,那冰冷沉郁的目光像是看着死人,愣是讓這兩兄妹不敢上前多嘴,仿佛隻要他們一動,那刀就會立刻斬下他們的腦袋。

虞若初揮了揮袖,看着虞君浩的眼眸徹底冰冷下來,方才臉上扯起的假笑也消失不見:“大伯...不對!虞君浩,當年父親在外行走江湖,被祖父的一紙家書尋回,而後祖父在宗族祠堂裡,當着列祖列宗的面,将虞君浩這三個字從族譜裡除名,這一點,三叔也是一清二楚的吧?”

說着,她冷眼掃向三叔虞君平:“三叔,當年祖母臨終前,為虞家分了家,祖母疼愛幼子,将天鏡城裡大多的店鋪田産都分給了你,你從成年後便日日流連煙花柳巷、賭坊酒肆,無論是父親還是哥哥都出面為你平過事端,這牆頭草是好做,你縱然不記恩,但做人,總不能忘了本吧?”

虞君平面色漲紅,說話都結巴起來:“若...若初啊,我也沒說什麼,忘本這個詞,你也用的太重了點,言重了...言重了...”

虞長熙和虞長軒都為父親臉紅起來,虞長軒低聲道:“長姐,對不起。”

虞若初看着三叔垂首彎腰的模樣,實在不忍直視,她還記得祖母曾說,她懷三叔的時候,身子不好,最後更是早産了兩個月,以至于三叔一出生就病恹恹的。

祖母和祖父便為其取名為平,隻希望他平平安安長大,一生順遂,結果最後倒确實是平安了,但也成了平庸的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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