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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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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離世時,是她從宮門回家後的那一年冬,父親母親遇害後,祖母身子就不好了,一直挨着就想等着她回家,她回來後,祖母心中繃着的弦一下子松了,本便是強弩之末,如此折騰下便沒熬過那個冬日。

祖母在最後的時候,都還在念叨着這個不成器的幼子,隻說他實在難堪大用,可怕的是還又沒有半點主見,怕他會被人引誘做出什麼對虞家不利之事,反倒連累了二房幾兄妹,便在最後的時候主張着分了家。

但到底還是心疼三叔的,天鏡城裡的産業,祖母分了大半給三叔,可三叔這些年揮霍下來,也是沒剩多少了。

虞若初實在看不下去三叔那樣子,便看向虞君浩,說道:“哥哥曾與我說過,兩年前的武林大會上,虞君浩你似乎與清風派往來甚密,清風派已歸順無鋒,你如今想做虞家的主,是意欲何為?”

“三叔呢?”她又質問虞君平:“你跟着他行事,是想步他後塵嗎?”

“我沒有!我可沒有。”虞君平連連揮手否認:“對這些我是半點不知情的啊!若初,你别冤枉我!”

步他的後塵,那不就是也要從族譜裡除名?

那可是天大的罪名!

“長安。”虞若初卻是神色突然肅穆,厲聲說道:“許久沒有考你祖訓家規了,第三條、第四條、第七條是什麼!念。”

“是。”虞長安走上前站定,眼中淚意已然消失,心中懼意無存,話語铿锵有力:“第三條: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惡之家,必有餘殃。第四條:施恩無念,受恩莫忘。器量須大,心境須寬。第七條:樹壞在根,人壞在心,惡不在大,心術一壞,即入禍門。一念不慎,敗壞身家有餘。”

“還有第十條。”

虞長安頓了頓,看了看三叔,背道:“父不慈則子不孝,兄不友則弟不恭,夫不義則婦不順。”

“很好,你記得甚是清楚,想來你是沒忘本。”這一番指桑罵槐,讓虞三叔徹底說不出話來,虞若初看向三叔,聲音平淡如水,卻如一道道耳光響亮的拍在他的臉上:“三叔,你既說你也沒忘本,那便回去好好教教長熙和長軒祖訓家規,為父、為夫、為弟該當如何?就不用我這個小輩多嘴了吧?隻希望三叔日後行事,也該為長熙兩兄弟考慮考慮。”

虞三叔臉上終于染上了幾分愧疚之色,他嗫喏着應是,羞愧的無話可說。

但虞若初知道,三叔這個人性子已然定了,此時的羞愧也不過是一時的。

到底是扶不起來。

虞長熙卻主動站了出來:“長姐,這事絕非我和長軒的本意,我們是真的想來送送長淮哥哥,但今日我們實是沒有幫上忙,是我們愧對長安,日後三房定不會再做任何讓長姐憂心之事,也絕不會與無鋒之輩同流合污,定不忘虞家祖訓家規。”

虞若初昂首,無聲輕歎,沉聲告誡:“長熙,到明年你也要行及冠禮了,三房的門面也該由你自己撐起來,這往後的路該如何走,你要好生思量,别踏錯了路。”

靠三叔是不行了,三房還是要由長熙和長軒才撐得住。

虞長熙明白長姐的意思,鄭重的低頭行禮:“我明白,長熙定不忘長姐教誨。”

然後,他拉着長軒和父親就離開了翎羽山莊。

“至于你們...”虞若初走上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虞君浩:“是要自己離開,還是我請你們離開。”

話落,宮遠徵揮了揮長刀,蓄勢待發,時山也劍鋒出鞘,冷眼相待。

“你...狂悖,簡直毫無禮法教養!不識擡舉!”

虞君浩驚怒交加,正待說話,門外卻再次傳來了腳步聲,随之幾人大步走進堂内。

隻見為首的女子一身紅衣,昂首闊步行動如風,其後一人坐在做工精巧的輪椅上被人推着進來,後面跟着幾名黑衣侍衛。

“郡主!王爺!”斂秋驚喜的行禮,先前她看長房來勢洶洶定是沒安好心,所以便趕忙遣人去通風報信,不過幸好大小姐回來了。

虞若初有些驚訝:“阿绛姐姐!王爺!你們怎麼會在此?”

“出了這樣的事,我如何不來?”蕭雲绛說着,冷眼巡視着屋内之人。

“阿若,多年不見,你倒是和我生分起來了?”蕭雲湛溫聲說着,目光卻是落向站在若初身旁的宮遠徵,眸色一暗,暗自打量起來。

宮遠徵聽到這個人的稱呼,心下就是不悅,又敏銳覺察到他打量的視線,便皺起了眉,與之對視,冷眼以待。

他們幾人在這邊寒暄,虞君浩卻是心裡一沉。

他是知道二弟與北疆定北王府關系密切,二弟妹徐瑾若據說還是當年老王妃的一個遠房表妹之女,徐瑾若的祖父貌似還曾做過什麼太子少傅,不過徐瑾若當年投奔定北王府時,已然是一屆孤女之身,且在二弟夫婦遇難之後,虞家也與定北王府少了許多走動,他以為這關系早就淡了。

誰知...今日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看着這一屋子人,虞君浩知道今日定是讨不了好了,便冷哼一聲,站起身:“既有外客在,我便不與你計較,今日之事,來日再談。”

“長瑾、萱琳,我們走!”

說着,他們三人轉身便向外走去。

虞若初卻是冷眼看着他們,說道:“我們虞家不歡迎此等不忠不孝不義之人,日後也請不必登門了。”

然後她看向時山,下了令。

“往後開門前看清楚了,别是人是狗的都請進來,該打出去的,就給我打出去。”

時山抱拳應下:“是!大小姐。”

虞君浩氣的停下腳步,卻也實是畏懼定北王府的威勢,不敢再多言,隻帶着人甩袖離開。

“阿若放心,這些人我會處理妥當。”蕭雲湛開口安撫,語氣輕柔,卻滿是威懾:“絕不會再讓他們出現在你和長安面前。”

“多謝王爺為我們思量。”若初行禮感謝,但還是搖頭:“不過...這是虞家家事,不必勞煩王爺憂心了。”

蕭雲湛眸中暗藏了幾分失落,卻是笑着道:“阿若如此說,便是真與我們生分了。”

蕭雲绛也有些不悅,她拍了拍若初的肩膀:“這些事就交給我們吧,你不必多慮了。”

說着,蕭雲绛的目光落向了身後的靈堂,那黑沉的棺木和冰冷的牌位擺放在正中間,她的眸色暗了下來,隐隐的水光流轉,卻最終也沒落下,她垂下眼簾,不敢再多看一眼。

宮遠徵這時站到了虞若初身旁:“姐姐,他們便是...你曾說的朋友嗎?”

虞若初點頭:“嗯,是多年故友。”

“可不僅僅是朋友。”蕭雲湛目光看向宮遠徵,看着他與若初極為親密的模樣,突然說道:“這位小弟弟是?方才咋一眼看,還以為長安突然間長高了呢。”

宮遠徵聽到這話,面色一沉,心中一下子就聽出了這人的話中之意,終于明白了過來。

這哪裡是朋友?

分明是心懷不軌之徒。

長安也奇怪的看向宮遠徵,心裡也有些好奇,方才人多紛亂,不好問,到此時卻是突然想起了上次宮門寄來的信件,便問道:“難道...是姐夫?”

一句話,頓時讓宮遠徵展顔。

“對!”他話雖是回答長安的,卻直視蕭雲湛,一字一句說:“我是你姐姐的未婚夫。”

蕭雲湛卻平淡的說了一句:“原來隻是未婚夫。”

又隻是一句話,再次讓宮遠徵怒了幾分,但到底他記得這裡是虞莊主的靈堂,便隻是冷冷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與之多言。

虞若初沒多注意他們兩人的暗自交鋒,隻看向蕭雲绛:“阿绛姐姐,你們怎麼會在天鏡城?”

“去年年底我們回盛京述職,年初回程的途中便特特來了天鏡城。”蕭雲绛目光忍不住再次落向後方的靈牌:“沒想到...來遲了一步...”

今年因為北方鬧災,雖然丹陽城已傳信來,城中無礙,但他們仍舊想着早些回程,卻還是晚了。

虞若初的目光随之而動,終于看到了從進門起便一直不敢正眼看的棺木和靈牌,當這一切真真實實的擺在眼前,她的心還是忍不住狠狠一緊,心痛的無以複加。

大堂便都沉靜了下來,悲傷的氛圍一擁而上,洶湧如潮,幾乎要将衆人湮滅。

可人總是要面對現實的,哪怕現實是那樣的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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