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澤爾滿意地親了親雷伊的臉頰,輕輕揉了揉他的頭發:“真是乖孩子。”
雷伊小聲抗議:“我好像比你大幾個月。”
西澤爾眼睛轉了轉:“那,乖乖小狗?”
雷伊忍不住笑出聲:“作為随時有可能變成小貓的你,竟然叫我小狗,那我要叫你什麼,乖乖小貓嗎?”
讓雷伊意外的是,西澤爾竟然欣然同意了。
“好呀,”西澤爾撫摸着雷伊的臉頰,眼睛閃着奇異的光芒,像是擔心雷伊随時後悔一樣,他連忙說,“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專屬小狗,我就是你的專屬小貓,好不好?”
雖然雷伊隐隐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但西澤爾的邏輯看上去還算公平,從現實的角度來看,西澤爾确實是他的專屬小貓——畢竟隻有他能讓西澤爾恢複人身。
因此,試圖找出陷阱未遂的雷伊答應了。于是,他自信地發起一輪攻擊:“小貓。”
“小狗。”
“漂亮小貓。”
“可愛小狗。”
“毛茸茸的漂亮小貓。”
“暖烘烘的可愛小狗。”
兩人就這樣展開了詞語擴展大會,氣氛十分熱烈。
……
雷伊不記得他什麼時候睡着了。
意識朦胧時,他突然感覺到皮膚發癢,好像有什麼生物在他的皮膚上緩緩爬行。
起初,他以為是飛蟲一類的昆蟲。他以為忍一忍飛蟲就飛走了,沒想到未知的生物竟然變本加厲:它從雷伊的脖頸爬到肩膀,徘徊片刻後,順着領口爬到他的鎖骨,繼續向下探索……
雷伊終于忍無可忍,半夢半醒的他突然伸出手,狠狠拍在自己的胸膛上。
耳邊立刻傳來西澤爾的慘叫聲。
雷伊連忙睜開眼,看到表情扭曲的西澤爾正捂着手,在雷伊閃電般地偷襲下,他的手被拍得通紅。
雷伊立刻明白西澤爾剛才在做什麼,瞬間漲紅了臉,大聲質問:“你剛才在做什麼!”
西澤爾臉也紅了,他舉着剛才被雷伊偷襲的那隻手,露出掩蓋窘迫的禮節性假笑:“如果我說手是不小心滑進去的,你會相信嗎?”
雷伊沉默地盯着西澤爾。
西澤爾認真地想了想:“如果我說,我突然覺得我的專屬小狗睡着的時候很可愛,情不自禁撫摸了起來,你覺得這個借口——不,理由怎麼樣?”
雷伊沉默的凝視依然在持續。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車外傳來喬伊的聲音:“西澤爾少爺,咱們到旅店了。”
瞪了西澤爾一眼後,還沒等馬車停穩,雷伊就打開車門,徑直跳下馬車。
旅店的房間裡。收拾完畢的雷伊躺了下來,就在他準備入睡時,西澤爾不知道第幾次鑽進了他的毯子。
雷伊試圖拽過西澤爾身上的毯子:“你最好找個新理由,冷這種理由太陳舊了。”
西澤爾拽住毯子一角,堅決不松手:“那,怕黑這個理由怎麼樣?”
接着,兩人展開了激烈的毛毯争奪大戰,結果以平手告終。
雷伊沉默地瞪着西澤爾,用沉默表達自己的拒絕。
“好啦,其實我想跟你一起看這個。”西澤爾從口袋裡翻出一封信。
雷伊立刻坐起身來。
也許是身心俱疲,他竟然暫時忘記這封信的存在。
當那封信再次出現時,雷伊突然想起這封信也許決定朋友們未來的命運。
睡意全消的雷伊立刻跳下床,端來蠟燭。
借着微弱的燭光,兩人互相緊貼着,一起閱讀手中的信。
上一世,雷伊在傭兵團接受過基本讀寫的的教育。結識西澤爾後,他又在西澤爾那裡學會不少複雜的詞彙。他很自信他的讀寫能力高于一般水平,但他還是在這封信前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