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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拂曉(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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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漱彎腰,五指張開,伸手自鑒裡摸出一團冰焰。

哎呦,止熱片有點過量。

殷漱挺起身體時,申屠曛眼裡一閃,那冰焰凍了她的手心,他也不知何時蹉到她的身側,很快掏出一塊手帕,繡着一朵舜華的手帕,卻反過來問她:“這是什麼?”

殷漱這才發覺他居然還很細心,隻手展顔道:來自蟾宮的冰。

申屠曛今晚倒要瞧瞧仔細耐性地問:“澍澍,你亦學過醫術,我的身體本就羸弱,最是喜暖忌寒,房間寒冷一點對我有好處嗎?澍澍這是什麼意思?”他心底不由地想,最近她變得越來越費解,莫非泡個池水,果真泡湯了智識。

殷漱挪近他,你就算是一塊冰也該捂化了。

申屠曛替她揩掉掌心的冰焰,想起上次吃的蟾,心底仍生嫌意,看着她時是疑惑,不過被魚刺了一口,本是一個飽讀詩書的貴女,現在卻像一支燃着不懷好意的詭香。

殷漱還湊了過去,一面湊,一面思索起來,幾根手指動了動:你的手帕花樣不錯。

這麼一來,理所當然搶走他的手帕,甩了甩,一個手指頂着帕心就這麼随手轉啊轉,轉飛到他的頭頂上,他擡手取下手帕放在手内,看着她,意味深長:“這麼貴重的冰鑒屈于我的屋裡亦是一種浪費。澍澍,你是從哪兒搬來的?”

殷漱的手裡略展些話:拿哥哥的。

不過他熱一點沒關系的,哪裡有這麼脆弱,就連龍嘯村的善後都像打了營養素的親力親為。而且我一個專職撿息的罪仙,要是把假身份玩脫怎麼辦?

申屠曛心想,先前和離不成,現在頻頻關心自己,他覺得她的溫柔刀來得無聲無息,便想于燈下閱刀。

申屠曛近了起來,他的鞋近到她的鞋前,越來越近。殷漱退後一步,碰到窗子下放的銅盆,盆裡容着廢椟。

殷漱低頭看他打布丁的鞋子,心想他這個人怎麼回事,本就是制皮匠,難道不會給自己制一隻好鞋子。

申屠曛臉上落着冷傲,心裡兜着冷傲:“澍澍,此等小熱于我而言,無傷根本。”

事已至此,步步縫合,殷漱這麼想着,擡頭看着他。

申屠曛道:“澍澍,你怎麼盯着我看?”

殷漱擡高視線,舔了舔舌頭,不帶半分猶豫,手裡表示:我突然發現我有喜歡的人了。

“我聽着這句話,倒像是澍澍故意說給我聽的,澍澍喜歡誰都可以,隻是你的婚姻是屬于我的。”

殷漱聽了,兩眼招認,眼睛很快睜大吸他的目光,又見他撇頭,偏就不信他不會被甜言蜜語良好的情緒價值蠱惑。

殷漱将唇來誘,手裡發惑:綏綏,你對我這麼好,要不你還是……你還是……

也不知怎的,他竟沒有将身殼移開:“我還是什麼?”他的眼睛盯着她,接着她目光裡一個字…一句話……一聲熱響……

殷漱擡了擡手:你還是明日去斷骨,我聽說把舊腿折斷了,重新接上去,就能早點痊愈,重新做個被人正視的健全男子,還有你還是胖得再快一點,我要鑒賞鑒賞你的肉。

申屠曛的臉色沉甸甸,掉頭道:“郡主,很遲了,你快回去,有話明天說。”

殷漱跺了跺腳,他怎麼忽然掉了筋似的,真是可惡,鼓了腮出門,隻聽到身後的門劇烈得“砰”上了!

唔…這個話題貌似不合他意!

喂?這是我的房間啊?開門?

一敲未了,忽聽外面冬葵忙高喊:“郡主,你可算回來了。” 話猶未了,冬葵已走丸似的走了進來,高興笑道:“郡主,你突然去了六盤縣,可要把我的小命賠秃了,讓我看看肌骨可瘦了?”

殷漱笑着把臉湊過去,冬葵徹頭徹尾的檢一遍。

隻聽得冬葵道:“張管事還阻我跟他去望你,我今日回來的不巧了是去望秋香了,她一時與圜犯混熟了。怎麼空氣悶熱,郡主不進去坐?”

殷漱因笑,手裡傳笑:想去散步。

冬葵也說不出叫她回去調理睡眠的話,就憂着同她早點回來。

殷漱本來帶着冬葵去往蝶苑的一條徑,半途隻見青荇院牆邊的嬷嬷們議了多時,可算逮回汀蘭,嬷嬷們衆口喧騰,收起萬千頭緒,前方值崗去了。

殷漱的心裡成言:早知來到青荇院會看見七八張嘴似的,我就早點來了。這青荇院的汀蘭怪怪的,剛才那些嬷嬷們也是怪怪的。

冬葵惜道:“我常聽秋香提到她生得花朵一般的,這樣耐寒的花卻病在裡頭。不過現在日日有人煩她了,她也不至于受冷落,也不至于想不開。”

殷漱将手續話:她怎麼病的?

冬葵從來眼硬,不由地對着緊閉的院門傷情:“好像是七年前病的,那時四公子視力衰弱,文思也不複當年了,所以打算不再鑄銅了。那次我與秋香因新酒節的緣故,都去沣河沉酒壇了,回來時見了她,她就這樣了。”

殷漱指尖上陣:我更不解這意,對了,還有我好像也是在七年前啞了嗎?

冬葵将頭來點。

殷漱手裡頗有鬥志:那七年前的蕭府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冬葵亦想知道,許是蕭府鑄銅坊争鬥太多,四公子或許是心頭扛着沉重的包袱才一時想不開自殺。

殷漱手心犯難:這麼說?這汀蘭雖然憂思成疾,但她說的話卻未必是胡言亂語,我看她站在這面牆前做手影,擡頭四顧,像在找什麼東西?或許她有什麼心結也說不定?

冬葵跟看一眼牆上的斑駁,擡手亮笑道:“郡主,要來一隻蝴蝶嗎?要不來兩隻蝴蝶也行?今兒我就在這面牆前重溫舊夢,郡主快來比劃,如此交疊,如此間錯飛着。”

殷漱一面跟做手影,一面不解意思,難道汀蘭真病着了,還是隻是糊弄人的障眼法。她當時擡頭在比劃着什麼?她當時的眼神确實在找東西,她到底在牆上找什麼呢?

這時,冬葵因見她外面罩着淺嫣紅薄緞深服搭一對五分袖紗衣子:“郡主,夜裡深了,回去了麼?”

殷漱點頭。

冬葵道:“郡主的湯藥來了不曾?”

殷漱手裡順延着話:晚來了,你就不要去拿了。

冬葵道:“郡主走渴了不曾?我去廚房提茶來,郡主不喝湯藥,我也先拿來備着,張管事吩咐無論早晚都要去拿了。”

殷漱點頭。

同行一路,見王麻子鬼鬼祟祟溜皎然院裡了。

冬葵道:“這段時日,王麻子早晚進進出出拎腳來,不是在那院裡同淩少一處耍詠鵝拳,就是陪着淩少在老爺那裡擺茶果子。”

殷漱點着頭應她。

兩人方才進房來,見到申屠曛此時正與花子栝就近,房裡能聞到一陣陣輕飄飄甜絲絲的馨香。

冬葵問:“栝栝,你熏的是什麼新香?我從前竟從未聞過這種香味。”

殷漱想到,花香果然好聞,不如讓花子栝擇日也給她弄一些熏熏。

花子栝笑道:“我隻怕一身沾上木桶裡的味沖撞了郡主和郡馬,故而撿花好好的洗了衣服,洗的花草都是撿荼靡院裡掉的。”

申屠曛道:“原來如此,這是天然的香。”

冬葵想了一想,笑道:“是了,這是那院子的花草,我以前早起還常見秋香去澆了水的,那裡的綠植香氣逼人。”

這裡花子栝已擺了四五樣的細糕點來與她們吃糕。申屠曛因誇她前日在那院裡摘的迎沣花的花瓣好獨特,花子栝未曾忘卻,故忙中染粉做糕。殷漱聽了,忙過去坐了,冬葵也把筷子遞與她,自己專撿糟的剩的些來嘗。

申屠曛道:“須以酒相搭方為美。”

話落,花子栝去廚房灌了頂好的酒來。未幾,她個人便回來喜道:“郡主,郡馬,酒到了。”

花子栝傾着酒壇,盞裡香釀,溢在房裡。

殷漱啜一口,申屠曛肆啜一盞。

冬葵央道:“郡主,郡馬,少喝一鐘酒。”

花子栝深知屠蘇酒道:“不用擔心,沒當着老爺和王爺的面,且隻吃一壇,不礙事的。”

冬葵道:“那次新酒節的晚上,想我隻是換衣不見一忽兒,也不知是哪一個沒規矩的新來的告張管事,隻巴結着主子的心兒,不管我的難看,給了郡主一口酒吃,苦的我又挨罵又領罰。誰都知道,張管事他蹈矩循規,不容差錯,還特别的兇。郡主還貪吃了多杯的酒更使性子。不光招得老爺不高興了,就連釣魚回來的王爺也是整整一日不太高興,郡主,你現在可不能盡着吃,新酒節馬上到了,誰會不許你吃呢?何苦提前貪嘴在裡面。”

申屠曛反而一面笑道:“澍澍,你隻盡興放心吃你的酒去,夜深了,便是來人,不還有我嗎?”一面令花子栝再擺兩三盞:“你們也吃鐘,消消暑氣。”

冬葵道:“郡馬,你怎麼還許她多吃了。”

花子栝聽冬葵如此的說,手裡少倒一些,忙讓蕭景澍多吃些糕點。

這裡殷漱又與申屠曛同飲:冬葵不必阻止我了,我真愛吃酒的。

冬葵忙道:“這可吃不得,貪吃了酒,明兒問安就顫氣味。”

殷漱聽了這話,也覺有理,就略略吃了幾盞,放下酒來不飲,推給他吃:郡馬,酒是好酒,酒最熱身,若郡馬吃熱下去,可與我一起發散發散?

當時兩個丫鬟臉色凝結,以落雷之速出房,方才還是不要勸着她少吃那酒的好,兩相不滿?豈不受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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