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光告道:“就在剛才?”
張管事問:“有沒有可能出府去了。”
阿光跪着謝罪:“應該還在府裡,小的沒見前後門有人出入,何況,她逃出去了,又能投奔誰?哪裡能安身立命。”
“你起來吧,”張管事擡頭看他們一眼,平靜地:“你們去叫四姨娘過來,再把燈籠點上:“人怎麼可能不見了呢?”
張塘掃視一圈,以為是藏進什麼隐秘的櫃子,卻原來躲進攢來燒火煮飯的圓缸,牢牢盯住舊牆前面的一缸:“汀蘭出來吧?我數到三,你再不出來,别怪我們對你不客氣的。”
蕭景堯有此眼力,張塘在蕭景瑞身邊發迹得做管事正不屬他管。
忽聞家奴傳報:“快來人啊,郡馬中毒,” 驚得衆人疾步去看。
說來也巧,汀蘭自水缸裡出來比先時的呼喚更為激烈:“報應來了,報應來了,報應來了……哈哈哈哈,”
當下日晚已昏,張塘先叫阿光:“胡鬧,還不使力一處去抓人帶她下去!”
“諾。”
汀蘭跳了起來,被阿光一臂押翻,三四次将聲不響。
夜風送走一陣一陣的急促聲,那張塘帶小厮忙過去,将郡馬搬進房中,去叫醫師把脈。
殷漱在房裡與冬葵叙憂一番,不知道申屠曛何時醒來。蕭景瑞引來衆家奴将佛堂裡外翻找了個遍,尋找毒源。
“王爺,你這是要幹什麼?”上官品品說。
蕭景瑞道:“幹什麼,每日都有人端茶送飯,郡馬怎麼會中毒呢?”
“王爺的意思,莫非是指有人故意針對郡馬。”上官品品說。
洪芙蓉說:“也許是下人粗枝大葉的,把夏夜裡驅蟲藥将作調料瓶,郡馬誤食了也不奇怪的,王爺,你不會懷疑我們吧。”
“妹妹,王爺何時言疑我等,你何故惶恐如此?”上官品品說。
洪芙蓉說:“你視我如愚者嗎?你沒有疑念我嗎?”
“你可不要挑唆啊,”上官品品說。
洪芙蓉說:“王爺,我亦望此次為一次偶然。”
阿耀過來,指着牆邊:“王爺,那邊有發現。”
在佛堂外磚隙裡發現一隻耳環,蕭景瑞視問奴才,忙着端正家風。
蕭景瑞道:“此乃魚腥氣,魔鬼魚如何進來?或有人蓄意投之,不意我蕭家竟有如是心腸邪惡之人,一經查明,絕不輕饒。”
阿耀道:“王爺,就在這兒。”
蕭景瑞捏着問:“這是誰的耳環?”
“這物似乃玬玬姑娘所有,昔日見她曾佩于耳上,耳墜尚刻赤花,莫非是玬玬投的毒害得郡馬,”妘妘說。
玬玬搖手:“不是我,不是我,大夫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這個耳墜子我已經丢了很久了,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真的不是我。”
洪芙蓉道:“哦,對對對,我憶起來了,昨日早上,我就看到她鬼鬼祟祟從後門進到佛堂,是不是你擠的魔鬼魚的毒液害的郡馬?”
“我沒有,真的不是我,不是我,王爺,夫人,你們要相信我。”
上官品品道:“王爺,總不能以一隻耳環而定其罪,此事宜詳加審查,況且她與郡馬并無冤仇,何以加害?”
洪芙蓉道:“有人維持她呢!”
上官品品眉目一立:“你此言何意,我知曉了,你方才如此緊張,必是你拾得玬玬的耳環,趁機投下毒液,前次為郡主,今次又害郡馬,一計不成,再使二計。
“你所言非也,玬玬之事與我無涉,與你有關,你素來以妒忌為懷,欲加害于與郡主有關之人,”洪芙蓉說。
“下料胚子,”上官品品氣到要送洪芙蓉耳刮子。
蕭景瑞劫住上官品品的手腕:“你們在我的面前亦敢如此胡作非為,究竟有無将我置于眼中?”
蕭漁村過來喝道:“成何體統,在此喧嘩分擾,為争一婢,我來處置此事個水落石出。”
蕭景瑞道:“此事交給父親處理再好不過了。”
上官品品道:“父親,玬是我的陪嫁丫鬟,該由我來查,豈敢勞煩父親。”
蕭漁村說:“後宅确是當家夫人管轄大小事情,理應由你來處理。可是你已卷入其間恐緻謗議,來人将玬玬帶離。”
“諾。”
“若玬玬實在無罪,父親必不會冤枉她,”蕭景瑞道。
上官品品瞪一眼洪芙蓉,負氣而走。三姨娘的心中堵着忿意,隻四姨娘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