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家離那安家并不太遠,驅車15分鐘便能到,從爺爺去世之後,奶奶便一直同叔叔一家住在一起。那安一家趕到時叔叔阿姨兩人正好出去采購,奶奶給幾人開門。
看到那安奶奶顯然有些驚訝:“诶,那安回來了啊,快進來坐。”
從那安被送去隔壁城市讀書以來就很少回家了,特别是在認識柒業以後,連周末也很少能得空回家一趟,在奶奶看來自然更加算是稀客,奶奶很是熱情的拿出了一堆零食和水果招待了起來。
面對的是奶奶,父親也非常難得的露出了幾分笑容:“母親節快樂。”
“欸,快樂快樂,都快樂。”奶奶也是笑容滿面,拿着幾個茶杯向幾人詢問着想喝點什麼茶。
令人意外的是,父親并沒有回答喝什麼,而是向奶奶招呼道:“來,先不急,我們坐下聊聊。”
“聊什麼,先吃點東西。”奶奶還想去忙活。
誰知父親也不再拉奶奶,隻是自顧自的說道:“那安說她想考美術班。”
正拿着一隻香蕉準備吃的那安突然聽到話題被強行扯到了自己身上,頓時有些詫異的望向了父親。
“那不挺好,學美術啊,她爺爺也喜歡搞美術。”奶奶還是笑眯眯的。
“學美術有什麼好的,小孩子不懂就是瞎想,學美術怎麼賺錢,還又苦又累。”父親還是延續了中午的不滿想要說服奶奶。
“害,就是個興趣愛好,挺好的。”奶奶不接茬,轉頭繼續泡茶去了。
見狀,父親也不在向着奶奶,而是自顧自的開始念叨:“學美術有什麼好的···”
知道父親又要開始沒意義的長篇大論,那安立刻有些不耐煩的将頭扭向窗外。窗外還沒有看到柒業和兔的身影,也不知道二人到哪了。
還在這麼想着,那安突然聽到在那嘀嘀咕咕的父親說了一句:“你學校美術班要求也高,就你這半吊子考得上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那安下意識的轉頭回道。
“試,浪費時間,那你就去試。我倒要看看下次月考你要退步到多少名!”父親似有些激動的說道。
那安咬了咬嘴唇,沒有再急着開口。
這時奶奶也泡好茶再次走了出來:“哎呀哎呀,激動什麼,好好說話。”
見奶奶出來,父親随口說了句要出去抽煙便開門離開了。奶奶端着茶有些疑惑的看向那安,那安有些抱歉的笑笑,随後便也對母親和奶奶說道:“學校那邊還有點事,我也得早點回去了。”
“要送你嗎?”聽到那安的話母親有些擔憂的問道。
“不用了,有個朋友也住在這邊,我等下和她一起過去。”那安說完再次向母親和奶奶祝了母親節快樂便匆匆離開了。
那安下樓遇到了似乎正在和什麼人打電話的父親,出于禮儀,那安還是擺手招呼了一聲這才向小區外面走去。來到室外停車場附近,那安很輕易的看到了等待在一邊的柒業和兔。
“怎麼樣了。”見那安表情有些嚴肅,兔擔憂的問道。
“沒什麼,姑且當他們是同意了。”那安勉強擠出一個笑說道。
雖然父親的話隻是氣頭上說出來的,但隻要是說過的話,多少也算是留了個把柄,事後再回頭來說這件事,隻要那安月考成績沒有退步,父親肯定也不會再拿試考美術班這件事來說事,真正麻煩的事恐怕還要等考上之後才會出現。
不過之後的事現在的那安也沒有擔心的必要,她開始心無旁骛的将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都投入到了對素描的練習上。自習,課間,午休那安隻是抱着妙依漣借給她的素描圖冊和新買的速寫本一張張畫着。
起初,班上幾個好事的人看着那安的畫還會刻薄的點評幾句畫的好醜,陰影看起來亂七八糟之類的話,然後他們就會被羅嘉說着不會欣賞别瞎說之類的話給趕走。那安也不理會這些人,隻是繼續埋頭畫。
過了兩天之後,這樣的刻薄的點評便不再出現了,時不時還會有人在那安的座位旁白駐足,饒有興趣的看着她畫畫。每五個課間能畫一張,自習課勉強可以畫一張,中午可以畫一張,晚上可以···
就這樣一直練着,到了周六要再次趕往妙依漣畫室時,整個素描本差不多被那安畫完了一半。
妙依漣仔細的翻看着那安的素描本,心下也有些驚訝。起初幾頁雖然基礎的塑形很好,但看上去還頗為淩亂。但僅僅幾頁過去,各種明暗調子已經畫的算是有闆有眼了。到最後幾頁,本子上所畫的内容便已經不局限于圖冊,而是開始時不時用素描的畫法描繪着一些身邊的人或事物。雖然還有些稚嫩,但應付一個美術班考試還是暫時夠用了。
妙依漣微笑着放下手中的素描本,指着一邊地上早已準備好的水粉繪制基礎工具對那安說道:“今天開始,就教你一些色彩的基本知識好了。”
那安剛準備回應,一聲門被撞開的聲音猛然傳來,那安頓時有些驚訝的看向畫室門口。
“小可,輕點。”妙依漣倒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有些無奈的也看向門口。
畫室門口,瞳可正雙手叉腰滿臉不爽的站在那,目光狠狠的瞪向那安。
這又是怎麼了,那安也有些無奈,上次她和妙依漣一同找過來時,瞳可的态度明明已經好轉了,怎麼現在看着自己又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好在瞳可也沒有準備遮遮掩掩,徑直走到那安面前問道:“你們把栗喑弄到哪裡去了!”
栗喑?那安想起那天回去時兔和柒業的對話,眼也不眨的答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她被送去醫院之後就不見了,誰也聯系不上,肯定是被誰帶走了,要不就是高層的人,要不就是研究人員。”瞳可攥緊拳頭說道。
“所以你想?”那安不動聲色的問道。
“你們不是要求交易嗎?那現在你總不能讓師娘白教你···”
“瞳可!”瞳可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的妙依漣卻皺了皺眉出聲喚道。
被打斷的瞳可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那安确在略微思索之後有些疑惑的開口了:“最初不是你們先偷拿我的東西尋求交易嗎?”
聽到這話,瞳可和妙依漣都明顯一怔,妙依漣立刻面帶詢問的看向瞳可:“小可?是這樣嗎?”
“我···”瞳可抓住衣角說不出話來。
妙依漣見她這個樣子心下頓時了然,有些抱歉的看向那安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她們竟是用這種方法來···之後我一定好好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