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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Chapter 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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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60

帕薩莉吸了口氣,才起身也走到門口,站到媽媽身邊,同她一道迎接湯姆。

“梅爾賓斯夫人,很久不見,您的身體還好嗎?”湯姆文雅地回答,同時瞥了帕薩莉一眼。

令人驚訝的是,他一直以來充血的眼睛恢複了正常,臉頰看上去也比之前要健康、飽滿一點了,可也就跟幾年前出發旅行時差不多,依舊顯得蒼白消瘦。

“我很好,快進來吧,湯姆。你看上去臉色不好,剛回英國嗎?”媽媽把他讓了進來,帕薩莉也站到一邊,同時一揮魔杖,把他的室内鞋拿了出來,不過馬上又感到後悔:媽媽還在旁邊,這種舉動會不會顯得有些過分親近了?

她忍不住有點臉紅,可還是努力裝作自然的樣子,指揮人偶倒茶和擺點心,不去在意媽媽和湯姆的視線。

“我回來有一段時間了。”湯姆先回答了媽媽的問題,接着又對帕薩莉說,“我說兩句話,馬上就走,帕薩莉,不用麻煩招待我。”

接着,他像解釋般又沖媽媽露出斯文克制的微笑,“稍後還得忙一些事,而且我也害怕會打擾您休息。”

帕薩莉有些尴尬,也有點惱火——他不知道這樣顯得她像個傻子嗎?她還把他的室内鞋拿出來了,他難道沒注意到嗎?可惡的混蛋!

好在媽媽救了場——

“你太見外了,湯姆,我一直都在想你什麼時候會回來。這段時間,薩莉的朋友們都在,就隻少了你一個。快進來坐坐吧,好嗎?今天外面這麼冷。就喝一杯茶。”

湯姆瞥了一眼站在一步之外、故意把臉轉向廚房的帕薩莉,沖媽媽腼腆禮貌地笑了一下,才聽話地走進來,脫下大衣,換上室内鞋。

但當在桌前入座時,他又以沉穩且不失緊迫的口吻截住了媽媽接下來的寒暄和閑聊:“我這次來,是因為這個。想必您和薩莉也看到了。”說着,他從長袍裡拿出今天早上這新的《預言家日報》。

看見報紙,媽媽熱情的表情褪去了大半,跟帕薩莉交換了一個謹慎擔憂的眼神,點了點頭。

“接下來,保守派要發起針對改革派的全面進攻。改革派主要參與者都會被卷進來。所以,你得做好心理準備。”表明來意後,湯姆進一步解釋,同時目光轉向她,讓帕薩莉心裡一緊。

媽媽立即有所察覺地握住了帕薩莉的手。

“目前,我們的計劃是,在關鍵項目上絕不讓步,隻管宣傳項目,不跟保守派在這些個人問題上拉扯,以免重點偏移……另一方面,跟妖精的談判正在進行,如果能達成新協議,保守派就失去了又一枚關鍵砝碼。到時候,我們隻需公布工作成果,人們自然會淡忘這些雞毛蒜皮的細節,重新倒向我們。”湯姆掃了一眼她們交握的手,嘴上沒停,把改革派的大緻應對策略娓娓道來。

“我個人認為,接下來會有人利用以前學校的關系深挖關于你的消息并進行一系列揣測甚至抹黑,所以你得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如果有必要,可以暫時躲起來。”然而,話雖這麼說,湯姆的目光卻平靜且客觀,流露出一種毫不動搖的力量,似乎并不認為她會畏懼面對诋毀并挺過這次危機。

“我明白。”帕薩莉胸口一片震動,熱氣和勇氣湧出,在其中盤旋、鼓噪,随後安穩地落了下來,将所有的不安都壓了下來。她也對他報以沉靜堅定的注視——當然,她絕不會退卻和妥協。

“……不過,我保證,一切會在一周左右就結束。”湯姆接收到她的回應,微彎了一下嘴角,黑眼睛裡閃現出欣賞和一種為她、也為自己的古怪驕傲,才重又恢複一貫平靜自信的神态。

“所以,您也不用擔心,梅爾賓斯夫人。”然而,當他轉向媽媽時,那種上位者般的從容鎮定又弱化,顯現出斯文和些許拘謹,仿佛他是第一次來家裡做客的腼腆小輩。

媽媽看了帕薩莉一眼,點點頭,接着對他禮貌地表達了感激:“多謝你特地跑這一趟來告訴我們這些,湯姆。”

“這我是應該做的。”湯姆立刻說。

又坐着寒暄了一會,他便告辭離開。

“你不妨送一送湯姆吧,親愛的,我來收拾這些。”媽媽指了指茶幾上沒有吃完的茶點和餐具,體貼地說。

帕薩莉的臉又紅了,知道媽媽肯定看出來她很在意湯姆,但眼下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想問問他的身體狀況。他突然看上去又健康起來了,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已經找到了修複靈魂的方法嗎?

“不用送我了,帕薩莉,我可以自己回去。”湯姆邊穿上大衣、換回自己的鞋,邊以毫無察覺的尋常口吻說,“外面很冷……”

“好的,媽媽,我去去就回。”帕薩莉趕緊邊揚聲答應媽媽,邊悄悄伸手掐了他一下,叫他閉嘴。

湯姆擡眼看她,眼裡流露出滿意和愉悅的笑意,最後幾乎是懶洋洋地任她推搡着出了門。

“你完全可以有話直說,沒必要弄成這樣……好像我們在偷情。”一出門,湯姆就立即輕聲說,眼睛緊盯她的發旋,說到“偷情”時,臉上的沉穩不再,貪婪的欲念一閃而過,扭曲了他的表情。

帕薩莉裝作沒聽見他的輕佻話,而是給自己施了一個保暖咒,又掐了自己一把,才穩住心神:“我們朝前走吧。”

湯姆露出叛逆的嘲笑,但末了還是順從地跟着她邁開步子。

等穿過枯黃的便士草和鈴蘭交彙地帶時,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今天他突然造訪隻是為了讓她和媽媽安心——他肯定清楚,這篇報道發出來後,她很快就能猜到一切,也能扛過随之而來的窺探和诋毀,可仍選擇第一時間上門跟她們解釋,向她們透露他們的應對措施。

一股暖流從心底緩緩淌了出來,甜膩得仿佛剛剛融化的糖漿,讓她的臉立刻又熱起來。

“我不知道你的身體居然這麼快就恢複了健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帕薩莉不自在極了,好在馬上想起了自己關注的重點。

“我一直都很健康。不知道你到底為什麼總是擔心我的身體。然後回答你的問題,我隻是稍微打理了一下,不然,我想梅爾賓斯夫人會感到不适應。”他也偏頭看她,好心情地解釋——話音剛落,他的外觀果然開始飛速發生變化:臉頰和眼窩重新凹陷下去,漆黑的眼睛又轉而鮮紅充血。

帕薩莉失望地沉默了,忍耐住脫口而出的諷刺——原來你也知道自己這幅鬼樣子很吓人。

“……我以為你不是那種隻看外表的人。”捕捉到她的神情,湯姆頓了一下,心平氣和地指出,臉卻也瞬間陰沉了下來。

“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喜歡金發碧眼,而我從來就不在這個愚蠢的範疇内,不是嗎?”頓了一下,他又冷冷地譏諷,氣息因為惱怒也顫抖起來。

“那跟這根本沒有任何關系。”帕薩莉平靜地解釋,停下了腳步,直視他的臉,“我隻是不喜歡你胡亂折騰自己的身體。你為什麼不能像最初一樣,讓這具身體健健康康地活着呢?”

他瞪着她,餘怒未消的臉上輪番閃過心虛和詫異,似乎一時不确定她指的是什麼。

一瞬間,帕薩莉就明白了,十六歲的湯姆并沒有把她猜到一切的事告訴現在的他。

幾乎是立刻,無法言喻的心酸、難過和柔軟從身體最深處湧了上來,直抵喉嚨。她感覺嗓子眼裡的硬塊無論如何和咽不下去,而且,隻要一開口,就一定會漏出哽咽。

他總是這樣,一個矛盾體——既然膽大包天到能撕裂自己的靈魂,那又為什麼會畏懼直接把這件事告訴她呢?既然如此在意她會因此生氣,又為什麼非做不可呢?

答案就要浮現出來,但她趕快把它壓了下去——不得不承認,她也是個膽小鬼。

帕薩莉趕緊把目光轉向了遠處,以免眼淚掉下來。

無論如何,這都不是攤牌的好時機——尤其現在她還拿不出修複靈魂的辦法,也沒法決定是否要跟他在一起。可一想到未來某個時候他可能會在探索研究危險魔法的道路上徹底忘記适可而止,最終把身體搞得殘破不堪,甚至徹底散架,恐懼和心焦就像迅速上漲的海潮,頃刻間就把她所有的理智吞沒——

“既然你已經在探索危險魔法方面取得了無人能及的成就,”她聽見自己用沙啞冷靜的聲音說,“這個記錄也不會有人能超越,那麼,你是否能多在意一點自己的身體健康呢?”

湯姆的氣息更加緊繃起來,牢牢地盯住她,頓了好久,才僵硬地問:“……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帕薩莉深吸了口氣,握了握拳,停下了腳步,擡頭望向他幹枯慘白的臉。

忍了又忍,她最終還是放任自己的手輕輕撫上了他的臉頰。

湯姆僵住了,似乎被她的舉動弄得不知所措。

但帕薩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手上——眼前的人皮膚非常冰涼,筋肉幾乎消失不見,皮膚薄得像紙一樣,似乎稍微用力就能揉碎,碰到底下的骨頭。一時間,不知怎麼,她忽然想到三年級時的他——他們一同在遭到轟炸的倫敦市區,坐在慈善院的廢墟上說話,他單薄的身形和消瘦的臉龐也讓她感到擔心。她有點怕他會死。然而,現在看來,那時的他竟然也比現在要健康得多。

而一旦意識到這一點,心立刻就像被一隻殘忍的鐵爪抓住并胡亂撕扯。然而,與其說想盡快擺脫這種痛苦,她更想跪下來懇求它——不是為停止對自己的折磨,而是如何可以,請以此為代價,讓湯姆能适可而止,讓他恢複健康,哪怕像三年級時那樣瘦弱,也可以。隻要他健健康康、完完整整地活着。

“沒有人能在危險魔法研究方面再超越你了,”她小心翼翼地用最溫柔的聲音說,哪怕因為淚水集聚、視線裡已經全是一片模糊的色塊,眼前人的臉完全看不清楚,也沒有移開視線:“所以,你能不能至少放慢腳步,等我能找到強健靈魂的辦法。”

“……你都知道了。”過了好一會,他說,更像是陳述事實,目光也絲毫沒有離開她的臉,周身氣息卻慢慢松弛了下來。

但過了一會,不知想到什麼,他的情緒又猛地膨脹、變得急切和激動起來,血紅的眼睛也不由自主地睜大——他近乎誇耀般地承諾:“如果你是為這個擔心,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死,你也不會。我們都會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說着,他伸手抓住了她沒來得及撤回去的手,緊貼自己的臉頰摩挲了幾下,随即放到唇邊,迫切又略顯笨拙地親吻起來。

“我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你會為這個發愁……”他邊含糊地說,邊把臉埋在她的掌心裡,深深地吸氣。

“不,别這樣……”帕薩莉也忍不住抽氣,試圖把手抽回去。然而,哽咽的聲音還沒完全從空氣裡消失,全身就不自覺地又顫抖着,失去了知覺,讓她沒法控制它們——一瞬間,她像是變成了一尊雕像。

但與此同時,湯姆嘴唇觸碰過的地方好像燃燒了起來,隻是這種炙熱并不灼燙,相反——它催生了一種奇異的麻癢,一直順着掌心蔓延到整條手臂,然後是肩膀,最後一直鑽到她的胸口,直至心底某個說不清楚的地方也開始酥癢得讓人坐立不安。

意識也正在遠離,她覺得仿佛喝了很多火焰威士忌般又熱又暈。眼前湯姆微卷的黑發在晃動,蒼白幹枯的臉在發絲和她的手中若隐若現,而她不僅無法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甚至難以穩住身體——雙腿好似夏日烈陽下的冰激淩一樣,正在迅速融化、變軟。

湯姆的親吻不知何時停了,她甚至不知道這件事是怎麼發生的,就已經被用力箍住,被迫跟面前的人緊緊相貼,而她的頭正靠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劇烈的心跳順着耳廓傳進耳道,接着似一股熱流淌入脖頸,再順着那裡的血液直抵心口,最終跟她的心跳重疊、交融。

他也把頭低得很低,虛虛地依偎在她肩膀上,頭發蹭着她的下颌,好像在感受着這一切。

不過,很快,帕薩莉就覺得脖子一側被湯姆呼出的急躁氣息掃得發癢——他正試探地不斷嗅聞她的脖頸,好像随時都會把嘴唇貼上去。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忽然清醒了一些,開始掙紮起來。

腰上的束縛頓時纏得更緊了。與此同時,湯姆把頭往她的脖頸裡埋得更深,顯然并不情願結束這一切。不過,他最後還是放開了她。

“你……不能這樣。聽我說完……我現在……正尋找修複靈魂的新方法。我知道尋常的辦法對你不奏效。所以希望你……能配合我。”帕薩莉踉跄地往後退了兩步,喘息着、艱難地說,覺得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腦袋依舊昏昏沉沉,渾身力氣被抽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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