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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Chapter 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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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仿佛更加印證了一個事實:媽媽是她偷來的。假如不是那個男人1,她根本就沒機會見到媽媽并和她生活;假如不是那個男人,媽媽的注意力或許會更多地放在那個男人身上或是其他什麼地方……

而且,一切都于事無補了。傷害已經造成,接下來除了如履薄冰外,别無他法。她隻能像捧着已經開裂的陶瓷花瓶,時時刻刻小心翼翼,否則一切就完了,她就沒有媽媽了。

更重要的是,一直以來她都在考慮把媽媽帶走——或者說偷走,卻從未考慮過媽媽的意願。媽媽是否願意“被帶走”?

但眼下這個檔口顯然不适合找媽媽讨論這個話題——她得有多自私才能在媽媽最難受的時候都隻顧着自己的感受呢?

“我很抱歉,還請節哀順變。”一個聲音說,因為聽上去有些熟悉而打斷了帕薩莉盤旋在腦子裡的念頭,回過神來,有些茫然地擡眼,正對上了一雙滿含同情和溫柔的灰色眼睛,是柳克麗霞,身後站着弟弟,身旁是父母。不遠處是阿爾法德和家人。

“謝謝。”她機械地喃喃說道,重新将目光垂下去——現在并不是說話的好時機,艾弗裡夫人和其他成年巫師似乎都在看他們。

此時是葬禮現場,擠滿了純血家族的人。所有人都清一色穿上了肅穆的黑袍,帶着一束鮮花,神情冷峻,小聲地彼此交談,在見到艾弗裡夫人和艾弗裡家下一任家主、艾賓浩斯-艾弗裡及其一家時才會軟化表情,流露出同情來。

這是帕薩莉第一次參加巫師界的葬禮,可就其形式而言,與她小時候在晨曦小屋所在鄉村教堂裡參加過的沒什麼太大區别:主持葬禮的牧師換成了家族舉足輕重的朋友;牧師葬禮緻辭換成了大家的提前書寫好的悼詞;座位安排也跟教堂裡沒什麼兩樣——逝者家屬們坐在離緻辭台最近的第一排,後面的賓客按照跟家族親疏關系依次從前往後并排而坐,直到最後一排;緻辭環節結束,家屬們便先行瞻仰逝者遺容,完畢後,站在棺椁旁,在賓客們一一上前為逝者獻花并表達悼念時,麻木地說一些感謝的話;最後則是沉重且安靜的聚會。

眼下,他們正進行到了等待賓客瞻仰遺容環節,帕薩莉緊挨着艾弗裡夫人站着(這是對方要求的),像一隻木偶一樣亦步亦趨,思緒卻早忍不住重新沉湎到了這幾天一直沒法擺脫的泥淖裡。

是的。除了媽媽的愧疚和擔心外,她一點也不難過——或者說,不為艾弗裡先生的突然離世産生任何情感波動——或許也有過,畢竟他和艾弗裡夫人在要緊的時刻伸出過援手,但那點驚訝,難過和感慨已經這幾天的羞愧、焦慮和不安中消磨殆盡。她甚至有些怨恨——不僅恨自己,也恨無辜遭遇不幸身亡的艾弗裡先生。假設這一切都沒有發生,艾弗裡先生沒有因故離世,媽媽就不會遭到打擊,她或許也能試着說服媽媽跟她一起離開艾弗裡老宅,一切都還會按照原先計劃的進行。

胸口滞悶難受的感覺越來越嚴重,眼睛又開始不詳地又熱又痛,她趕緊别過臉,以免讓人看見。

好在瞻仰遺容的環節結束了,衆人在艾賓浩斯-艾弗裡的帶領下前往聚會大廳,那裡,小精靈早已布置好一切——供自行取用食物的餐桌,蛋酒和清淡的點心。帕薩莉跟在艾弗裡夫人身邊,聽見兩個離她們不遠的貴婦在悄聲說話,一些“可憐”,“不幸”,“礦山突然坍塌”,“艾賓和米拉有得忙了”之類的字眼和句子鑽進了耳朵。

到了大廳門口,艾弗裡夫人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把帕薩莉吓了一跳,從各種思緒裡抽身出來——

“布萊克家的孩子一直在注意你,去跟他們說兩句話吧,然後馬上回我身邊。”她平淡地說,不着痕迹地捏了她一下,既像是警告,又好似安慰,然後放開了她。

帕薩莉用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這是她第一次碰到艾弗裡夫人的手——那隻手溫涼,細膩,柔軟,跟她印象中媽媽的完全不同,可不知為何,那點溫度讓她想到了媽媽。

可她很快又想到,艾弗裡夫人的溫和更多可能隻是因為顧忌有很多人在看着,需要維持體面。

然而,艾弗裡夫人離開,她一瞬間又覺得六神無主——周圍全是身着漆黑的成年巫師,不少在艾弗裡夫人走開後開始毫不掩飾地打量她,冷漠的視線中帶着一絲玩味的同情。

跟她在學校裡接收到的同學們直白的注視完全不同,這是屬于“那種”成年人的審視,居高臨下,更加不懷好意。

“嗨,”幸好柳克麗霞首先緩步走了過來,拉住了她——她又長高了不少,顯出了布萊克家的人特有的高挑,加上姿态優雅大方,獲得了不少在場成年巫師贊賞的目光,“還好嗎?”

帕薩莉點點頭,沒說話。

“……艾弗裡先生是個很和藹的長輩,我很抱歉,但我相信,那些逝去的人總會一直保佑和看護我們……”阿爾法德跟在柳克麗霞身後,見狀頓了一下,也走上前來,但看上去更像是挑不出什麼有用的安慰了,便隻能條件反射地說着套話。

“你是不是沒有好好休息?”柳克麗霞不着痕迹地看了堂弟一眼——後者立刻閉了嘴——溫柔地問帕薩莉。

阿爾法德臉上閃過懊惱,與此同時,沃爾布加在不遠處招呼:“阿爾,過來。”

“還好,有睡眠魔藥,”帕薩莉看到沃爾布加身邊站着柳克麗霞的弟弟,阿爾法德則繃着臉不情不願地過去了。

“睡眠魔藥還是得少用,有不少副作用,”柳克麗霞溫和地說,“前兩天阿爾推薦了一款挺好用的睡眠熏香,或許你可以試試看。”說着,她擡頭去找阿爾法德,又把他叫了回來。

“聖誕節你送我的睡眠熏香,是什麼牌子來着?”

阿爾法德回答了她,接着看向帕薩莉,“你又用睡眠魔藥了嗎?那些魔藥有副作用,你可以試試睡眠熏香。”

“沒錯,我剛才就是這麼建議的。”柳克麗霞再次打斷了他,然後對帕薩莉說,“我知道這不合時宜,但我想邀請你來做我的伴娘。”

帕薩莉擡起頭來,驚訝地看着她,她卻微微一笑,“爸媽把這部分全權交給我安排了,所以……我還邀請了穆麗爾和莉莉安。阿爾是伊格斯的伴郎,此外,伊格斯球隊的隊員也是伴郎。據說他們幾個格蘭芬多為剩餘的兩個位置争得不可開交——因為你知道的,伴郎和伴娘的人數要對應才好。”

阿爾法德在旁邊點了點頭,看看自己的堂姐,再看看帕薩莉,似乎松了口氣。

柳克麗霞神情溫柔平靜地說着幾個月後的婚禮安排,神奇地讓帕薩莉好受了不少——腦中像旋風一樣停不下來的自責、焦躁和煩惱好像得到了安撫,暫且停歇下來——哪怕這在常人看來可以說非常失禮:怎樣也不該在朋友家的葬禮上提及喜事,更不用說邀請對方當自己的傧相。

“那麼,到時候我把伴娘禮袍的樣式寄給你,你和莉莉安挑一挑,穆麗爾喜歡淺金色的那套,你們看看怎麼樣,如果不是很喜歡,我們再另選别的顔色和樣式。不過,我覺得你穿什麼顔色都好看。”末了,柳克麗霞說。

帕薩莉點點頭,不知道該說什麼,胸腔裡一片溫柔的暖意。

“我該回去了。”此時,她捕捉到了艾弗裡夫人望過來的視線,立即明白對方要她回到身邊,便隻好跟朋友們道别。

“好吧,那我們假期見了,我會邀請你和莉莉安來家裡試衣服。”柳克麗霞說。

“學校見,我到時候給你帶熏香。”阿爾法德看着她也說。

“謝謝,學校見。”

接下來,直到葬禮結束,她也沒再跟朋友們好好說過話——包括最後艾弗裡家一一送别來客的環節,朋友們也隻在同艾弗裡家的人告辭時順道與帕薩莉道了别,就跟家人離開了。

“你跟我來。”所有的客人離開後,艾弗裡夫人搶先對帕薩莉說,語氣裡待着不容置疑,帕薩莉順從地應了一聲,沒有忽略艾賓浩斯-艾弗裡和他們的兒子帕裡特裡-艾弗裡眼中分别流露出不滿和厭惡。

艾弗裡夫人把她帶回到一個充滿女性氣息的書房——這裡的顔色相對柔和明亮,但布局和艾弗裡先生的書房很像——衣服也沒換,隻是摘下了手套,就坐在了長沙發上,同時指了指旁邊的軟墊椅,示意她坐下。

“你跟布萊克家的阿爾法德怎麼回事?”她問,眼神銳利地盯着她,渾身的沉重氣息減輕了不少。

“我們是朋友,也是合作夥伴……”帕薩莉吸了口氣開始解釋,不明白為什麼又要扯到阿爾法德——以前對方也不止一次盤問過她和阿爾法德的關系,而她也已經不厭其煩地說過多少次。

“我明白,”艾弗裡夫人伸出一隻手制止她繼續下去,接着以前所未有的直白問:“我想确認的是,你是否清楚布萊克家的阿爾法德對你很有好感?”

帕薩莉跟她對視着,花了好幾秒才确認艾弗裡夫人的意思正是她理解的那個,漲紅了臉——詫異,羞恥和惱怒讓她有些結巴起來:“……不、不可能。我們是、是朋友。假如那是真的,我也不可能不喜歡他,還故意吊着他。”

“在你看來,或許是,但在别人看來,卻是另一個樣。”艾弗裡夫人的目光突然柔和了一點,但快得好像錯覺,立馬又嚴厲起來:“你必須明白,沒人是傻子,尤其是在場的成年人。你們的任何小心思在成年巫師看來,都跟透明的一樣。我想,接下來恐怕阿爾法德的父母會好好教育他一番。這樣一來,你們以後的合作恐怕會陷入麻煩,這你得有數,最好早做打算。”

帕薩莉僵在了原地,這是她從來沒有想到過的,因此沒有做哪怕一點準備。

“這也是我擔心的,”看着她凝固的表情,艾弗裡夫人舒展眉毛,歎了口氣,從口袋裡拿出魔杖一揮,一隻金色的小匣子不知從何處飛了出來,懸停在她們跟前,“這些錢,你拿去。這是我能做的最多的了。你要照顧好卡麗。但願我這次也沒看錯人——你還是有一些關鍵的地方很像卡麗的,沒什麼能把你打倒。”

“還有,我知道你不愛聽這個,但還是要再說一遍——以過來人的經驗看,如果能找到合适的男孩盡早成婚就更好不過了——那并不影響你做想做的事……當然,前提是要選對人……畢竟,丈夫能免去不少麻煩——被不同的男人看上,拒絕他們或跟他們周旋都是很耗神、很沒必要的。

當然,假如以後布萊克家的阿爾法德真有膽量向你求婚,你也覺得他不錯,那麼,能嫁進布萊克家是最好的選擇。起碼阿爾法德不具備布萊克家的繼承權——至少目前看起來,他離那個位置很遠,布萊克家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接受你。如果跟他結婚,你可以同時獲得庇護和優渥的生活。不過壞處也很明顯,布萊克們都很高傲,也很強勢,你很難讓他們低頭,到時候就得看阿爾法德是否願意讓你做你喜歡做的事……當然,這些前提都是你以後都跟艾弗裡家沒什麼關系了。我還是需要特别申明,倘若你還待在艾弗裡家,這種攀高枝的事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明白嗎?”

“……您放心。阿爾隻是我的朋友。”帕薩莉忍不住打斷了她,尴尬和惱火讓臉更紅了,“而且我也不想給自己和媽媽惹麻煩。”

艾弗裡夫人審視般地看了她半晌,簡短地點了下下巴,可依舊沒說完:“那你自己把握。跟普通人結婚也不是不行。就是日子會過得很辛苦了。到時候注意節育,别生太多的孩子……”

看着眼前闆着臉唠叨個沒完的年長女巫,帕薩莉有種奇怪的感覺——對方真的在做最後的交代——接着突然意識到,如果把媽媽接走,是否意味着媽媽再也沒法見自己的媽媽了?那會不會對媽媽來說又是一種打擊?

想到這裡,她顧不上多考慮,話就脫口而出:“如果您願意,可以随時來坐坐,‘晨曦小屋’不大,就是個農舍。我們有個花園,以前媽媽在那裡種了菜,可我不知道怎麼弄那些,所以花園的地現在空着……”

“……謝謝,但我想不用了,”艾弗裡夫人似乎被她的提議吓了一跳,也像是受不了一般,立即捂了一下胸口,把臉扭到了一邊,搭在沙發扶手上的另一隻手則放到了鼻子下面,不停地眨着眼睛,“我隻是想告訴你,今天最好就搬走。接下來艾賓他們肯定顧不上你們。”

帕薩莉看着對方,隻好行了一個禮,退下了,但在走出門之際,她還是鼓起勇氣又加了一句:“我想媽媽會很希望您來看她。”

多多早已等在門外,把她帶回了媽媽所在的套房。

“請您多保重。”在關上門的時候,小精靈看着她半晌,突然朝她深深鞠了一躬,“也請照顧好小姐。”

帕薩莉看着她,不知為何,忽然覺得鼻子有點酸:“如果你願意,可以時常來我家做客,多多。我相信媽媽會很高興見到你的。”

但小精靈隻是又鞠了一躬,就啪得一聲消失在了空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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