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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Chapter 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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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31

納博克斯-艾弗裡的葬禮定在了元旦之後。

這意味着她隻有兩天時間收拾東西并把這個消息告訴媽媽。

畢竟,艾弗裡夫人說得很明确,希望她和媽媽盡快搬離艾弗裡老宅,所以在她看來,最好的時機就是葬禮之後。

腦子裡轉着這些念頭,哪怕回到媽媽的套房,帕薩莉也還是陷入了亢奮狀态,一會後怕艾弗裡夫人會突然改變主意不放她們走了,一會又思考未來要如何賺更多的錢支付媽媽的醫療賬單,一會又意識到或許該先跟遺囑上的有關巫師取得聯系,了解媽媽的病情。總之,腦子裡各種想法層出不窮,但每一個都在浮現上來沒多久後又沉了下去。

或許她該先做個規劃,把所有想到的事都列出來,然後按照緊迫程度排列一下,再想出相應的措施。

她跟在小精靈身後,到了套房,在後者拉開門後往裡走。

讓人沒想到的是,媽媽居然起來了,正在整理花瓶裡的花,讓它們看上去更自然,見她從外面回來,有些吃驚,随即緊張起來:“咦,你居然已經起床了?剛才去了哪裡?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發生了什麼?”

見她一時沒回答,媽媽皺起了眉頭,趕忙走過來撫摸着她的臉,邊認真地問她邊不放心地瞥向旁邊的小精靈,“我的小女巫又在擔心什麼?”

“我們沒什麼可擔心的,”短暫的驚訝過後,帕薩莉感覺眼前的一切似乎充斥着五彩的光芒——媽媽還不知不道她們已經自由了。

興許是她臉上的表情太過興奮,媽媽知道并沒有不好的事發生,松了口氣,臉上漸漸浮現出期待的笑容:“是有什麼好消息嗎?”

“我們自由了。”

“什麼?”媽媽揚起了眉頭,期待的喜悅裡摻雜上了疑惑,顯然沒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艾弗裡先生出事了,我們自由了。帕薩莉按捺不住就要把消息脫口而出。

可就在此時,一絲猶豫在狂喜中閃過腦海,攔住了她——要知道,艾弗裡夫婦和媽媽之間也有真摯的親情,如果這樣貿然地将消息告訴媽媽,肯定會對她造成打擊。

不過,無法想象他們之間的感情同她和媽媽的一樣深刻,一樣地想起來就牽拉五髒六腑——當然,艾弗裡夫人很愛媽媽,和艾弗裡先生都費盡心思保護和為女兒的疾病提供治療。但作為純血家族的家族,他們還是覺得她見不了光,不放她出門,更不用說他們之間始終也沒有那種她和媽媽之間才有的親密和展現溫情的時刻。

而且,那可是媽媽,疾病沒有攔住她探索的欲望,背景差異沒有澆滅她和一個麻瓜成家的勇氣,艱難的生活沒有阻礙她要獨自撫養女兒長大的決心。那麼,又有什麼能打倒她呢?更何況他們曾經鬧得不愉快。

想到這裡,她很快就放任自己随着興奮和喜悅的海浪拍起起伏伏,不再去考慮别的了,滿腦子都是這件事不能再闆上釘釘、不能再确定了:她得到了艾弗裡夫人的承諾,艾弗裡先生的部分遺囑,都标志着以後媽媽就是她的了,由她來照顧。

于是,她努力按捺笑容,拉着媽媽坐下,沒有任何鋪墊,直接說出了艾弗裡先生去世的消息。

媽媽疑惑中帶着喜悅的表情像是被施了石化咒一樣凍住了,意識好像一下子也飄到了很遠,好一會才眨了下眼睛有些迷茫地問:“發生了什麼?”

“我不知道,”帕薩莉實話實說,不由自主加快了語速,忍住了想擁抱媽媽、搖晃她的沖動——媽媽看上去還沒反應過來,等明白發生了什麼,就會跟她一起在房間裡擁抱、跳舞了——這種不得不壓抑勁頭的難受讓她幾乎坐立不安,語速飛快,隻一股腦希望快點說到她們以後會一起生活的部分:“剛才艾弗裡夫人叫我過去,說了這件事,但沒透露到底發生了什麼,隻說出了事,然後給了我這個,說以後就要靠我們自己了。”說着,她像一隻歡快的小鳥奔回房間,從抽屜裡拿出了那份遺囑,再旋風一樣沖出來把它塞給媽媽。

媽媽楞楞地接過遺囑低頭看起來,好長時間沒說話,也沒擡眼,又好一會,才輕輕說了聲:“哦,我知道了。”

帕薩莉忍不住感到失望——還有些着急,想大聲再說一遍她們自由了,但本能按捺住了自己,一股不太好的預感和疑問升了起來——媽媽并不是不理解發生了什麼。但她為什麼不高興?

她有些不知所措,可又沒有完全放棄希望——或許等媽媽緩過勁來就會跟她一樣高興了——安靜下來,坐在媽媽身邊,小心又焦急地等待着。

可她們在寂靜中坐了不知道多久,媽媽也沒再說話,倒是多多突然出現,有些緊張地宣布“夫人過來了”。接着,套間的門響了兩下,媽媽從怔愣中回神,輕輕說了一聲“請進”,門便向裡打開了。

艾弗裡夫人站在門外,還是剛才帕薩莉看到的樣子——甚至顯得更随意了:一身褐色的居家長袍,沒有化妝,隻是簡單優雅地挽起了灰白的頭發。顯然,她可能在自己離開後小睡了一會才過來。此時,盡管肅穆疲憊的神情中仍帶着刻在骨子裡的傲慢,可此時她看上去更像一位母親、而非趾高氣昂的貴婦了。

不過,在門原地莊重地定了一會,面無表情、臉孔緊繃地打量了一下房内——目光先是定在媽媽身上,又迅速掃過帕薩莉,她的眼中閃過不快的了然,然後才慢慢邁進來——門在身後關攏的同時,瞥了帕薩莉一下,眼神中帶上了嚴厲、高傲的責備,可也隻是克制地讓她“回房間去待一會”,最後緩緩來到媽媽身邊。

帕薩莉回頭看媽媽,發現媽媽隻是一手撐着額頭,把臉别到了窗戶那邊,似乎正沉浸在某種沉重的思緒中。更令人驚訝的是,艾弗裡夫人靠近、将手輕輕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時,媽媽轉過了臉,幾乎沒有血色的臉上露出帕薩莉印象中從未有過的惶然。艾弗裡夫人伸出了另一隻手,媽媽拉住了她。

看着她們,帕薩莉一時感覺自己好像台下的觀衆,無望地看着舞台上的戲劇,無論如何也沒法融入其中。尴尬,羞恥,不知所措,委屈和嫉妒像突然跳起來的捕獸夾一樣掐住了她,讓她的臉漲得通紅。往房間走去,她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回頭看,可在關上房間門的一瞬,還是忍不住朝客廳看了一眼——艾弗裡夫人正背對着她站在媽媽身邊,媽媽似乎把臉埋到了她的腹部,就像往常自己難過時所做的一樣。

目睹這一幕,她的頭好像被人用平底鍋斜斜地用力拍了一下,暈乎乎地,後知後覺她闖禍了。因為低估了艾弗裡先生和媽媽的親情,她幾乎是嬉皮笑臉地把這個噩耗告訴了媽媽。

她進了房間,呆呆地坐在床邊,腦子裡一片空白,看着從魔法窗戶透進來的日光慢慢從桌邊爬過整張桌面,又滑到地闆上,最終斜斜地伸出一角搭在了她懸在床邊的腳背,直到多多細細聲音在門外響起:“小姐,請您出來。”

帕薩莉應了一聲,感到剛才那些情緒不知何時已經褪去,此時胸口隻殘餘着一些奇怪的麻木感。

客廳裡,艾弗裡夫人沒有離開,媽媽正坐在她身邊,眼睛紅腫,顯然哭過。她們的神情都很平靜,可那種甯靜都帶着一種失去至親後的凝重和哀傷。

看到她從房門裡走出來,媽媽伸出了手,等她走到跟前後撫摸了一下她的臉頰,摟了她一下。然而,帕薩莉卻覺得跟眼前的人之間仿佛第一次出現了一層很厚的透明隔膜——她能看到媽媽,卻無法再與對方産生情感共鳴——沒有了那種最常見的、又熱又溫暖的東西了,有的隻是空蕩蕩的一片。眼前的媽媽似乎已經脫離了這幅身體,飄到了不知哪裡。

艾弗裡夫人等了一會,最終拍了幾下媽媽的肩膀,聲音幹澀地簡短說了句“稍後多多會來量尺寸”,就離開了。

帕薩莉看着艾弗裡夫人離去,等門關上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多多等一會要給她們量喪服的尺寸。

“我想去躺一會,你也想再睡一會嗎?我們都起得有點早。”沉默了一會,媽媽安撫地沖她笑了一下說,笑容很勉強,有些心不在焉。

“你還有我,我會照顧我們的,就像你當初做的一樣,”帕薩莉一下子抱住了媽媽堅定地小聲保證——羞愧讓她顯得很急躁,迫切想彌補。

“當然,我的小女巫,”媽媽撫摸着她的頭發,夢呓般地附和了一句。

“我已經把家都打掃好了,湯姆也幫了忙。”帕薩莉慌忙又擡起頭看着她說,語氣更熱切了,“我們的房間仍然是挨着的,面朝陽光,早上起來,一開窗戶,你就能看到晨曦中的田野。”

媽媽哀傷地又彎了一下嘴角,這回沒說話,而是吻了一下她的頭發。

帕薩莉的心沉到了底,她明白,她的努力失敗了。

果然,接下來的兩天,媽媽的精神肉眼可見地萎靡下去,食欲不振,總是毫無規律地失眠,臉色越來越黯淡,眼下挂着青黑。

帕薩莉熬制了安神和睡眠藥水也沒有任何作用。她急得不行,隻好叫來了多多,于是多多又請來了艾弗裡夫人。

這回,艾弗裡夫人帶着兩名陌生的年長巫師進了媽媽的房間,帕薩莉趕忙跟了進去。

見到他們,媽媽努力打起精神打了聲招呼。聽到他們的名字,帕薩莉立即就反應過來,兩位正是艾弗裡先生遺囑中提到的醫師,而且已經是老熟人了。一番檢查後,兩位巫師都宣布“艾弗裡小姐需要靜養,避免再受到情緒刺激。”

接着,兩位心照不宣地轉向帕薩莉,簡短地自我介紹後,把她叫到了客廳,說明了媽媽的狀況。

“媽媽到底怎麼了?”帕薩莉努力忍住讓自己的聲音不要出現不安的顫抖,可失敗了。

兩位醫師彼此對視了一眼,眼神中的某些東西透露出了不詳。

“梅爾賓斯小姐,是嗎?您對‘拉斯維斯症’了解多少?”其中一位叫本森-克雷米的治療師和藹地問,語氣裡的體貼讓帕薩莉更加心驚肉跳,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她邊急切地來回觀察着兩位醫師的臉,邊有些結結巴巴地将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有媽媽早前告訴她的,也有後來她自己從書裡了解到的。

“您說的沒錯,但事實上,對于‘拉斯維斯病,’巫師界了解得并不深,畢竟得這種病的人很少,醫師們無法獲得足夠有效的臨床數據。唯一确定的是,這種病的可怕之處在于一旦超過某個臨界點,生命力的流逝速度快得令人膽寒。我不得不實話實說,艾弗裡小姐的情況不容樂觀。她的身體底子不好,因此特别依賴後期維護——除了醫療方面的照顧外,需要在精神方面格外小心,比如最好不要做讓病人生氣或沮喪的事。這就好比金庫裡已經沒了任何存款,卻還得養活一大家子。而即便如此,就目前我們所知,得了‘拉斯維斯病’的人基本活不過50歲。”

“……那,如果我特别小心呢?”沉默了半晌,帕薩莉又問,聲音緊繃,視線依舊緊緊鎖在醫師臉上。

“病人或許會有希望能活得更長。”另一名叫費裡烏斯-平斯的醫師回答,同之前的醫師本森-克雷米又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露出不忍和猶豫的表情。

“我明白了。”話語脫口而出,像是從水下傳來似的,帕薩莉感覺自己好像被某樣看不見的東西拽離了身體。

就這樣,由于身體狀況,媽媽無法再參加艾弗裡先生的葬禮,帕薩莉隻能一個人去。

“如果有人說不好聽的話,别太當回事,那些人隻是吃飽了撐着沒事做,好嗎?”由于一連幾天睡不好,媽媽的眼睛也有點浮腫,有些不放心地摸着她的臉囑咐。

“我知道,你不用擔心,”帕薩莉像往常那樣抱住了媽媽,“你不許操心這些事。我一切都很好,非常順利,好嗎?”

媽媽看着她,無奈地會意點點頭,不再問了。

“我真的會應對好一切,我保證。”

可實際上,這幾天,她無法制止自己不去想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她,媽媽不會受到這種突如其來的刺激;假如是這件事是通過艾弗裡夫人傳達給媽媽,那會好得多,畢竟她們是彼此的至親,而她又算什麼呢?她跟媽媽的家族毫無關系。那樣憋不住滿臉喜色地把這個噩耗告訴媽媽,現在回想,真是再冷酷不過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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