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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Chapter 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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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9

多年以來無人照看的房子,哪怕關緊門窗,也需要費好一番功夫才能清理幹淨累積多年的灰塵和黴斑。這是常識。

帕薩莉知道沒法一下子弄幹淨所有地方——畢竟現在不能使用魔法,帶的自動清理毛巾能力也有限,隻能靠雙手打掃。

他們陷入了尴尬——至少帕薩莉是這麼覺得。即便興奮勁還在體内打着旋,她還是覺得不好意思起來。這麼久過去了,許多東西已經因許久不用壞掉了,比如電燈,沙發,桌椅,爐子和家電;水龍頭擰開,仍能流出一條細細的水流,可這水顯然不能喝;馬桶和水箱裡也都長滿了苔藓,如果想上廁所就隻能到外面的田野裡解決。

“……我們把這裡打掃一下吧?這裡太髒了。”等了一會,湯姆也沒說話,她隻好硬着頭皮、紅着臉問。

“……我去把燈拿回來。”頓了一會,湯姆說。

帕薩莉這才想起來,他們還有燈,隻不過剛才都把它們丢在了降落地點。

“你等一會,我馬上回來。”這回,不等她說要一起去,他就搶先說,随即迅速離開了。

一時間,帕薩莉有些擔心他反悔了,想一走了之,但從窗外望去,依稀看到他向着來時的方向走去,稍放下點心來。然而緊接着,忐忑不安正後知後覺地冒出來并不斷增長——高漲的情緒正在被慢慢吞噬,平複了下去。才剛經曆了一番磨難,他顯然更需要獨自一個人呆着,把一切都整理清楚,因此她剛才的邀請是不是太沖動了?會不會反而讓他更難受、更混亂了?

而且,她那番過于熱情的表态會不會也刺痛了他?想必他不會願意聽她提到媽媽和家——畢竟他自己的雙親是那副樣子。

但她并不後悔把他帶回來——因為說到底,他們都是沒有家的人,隻有在這裡才沒人對他們指手畫腳或者驅趕他們。

頓時,這個想法讓她的心又落回到肚子裡。

此時,門被輕輕推開了,湯姆帶着兩盞燈走了進來。

“我記得打掃工具在廚房旁邊的小隔間裡,但我們還是先把壞掉的東西丢到院子裡去吧。”帕薩莉趕忙說,出于愧疚不安,迫不及待想開始清掃工作——一方面,她希望能在第二天回艾弗裡家之前把這裡弄幹淨,這樣他能有個像樣的落腳地;另一方面,專注打掃能給他一點獨自緩沖和思考的空間,想想以後要怎麼辦。

至于接不接受她的提議,其實并沒有那麼重要,她想,感到被情緒沖刷得飄飄然的頭腦漸漸冷靜了下來。現在,他才是主要的。

她不該讓自己的情緒和想法幹擾他——畢竟,他才是當事人。

既然決定在這件事上提供陪伴和支持,那就不能再給對方增加負擔。

又站在他的角度衡量了一會,帕薩莉暗暗告誡自己要保持情緒穩定。

湯姆應了一聲,繼而把兩盞燈分别放在窗台和茶幾上,脫下外套,卷起了袖子。

看着他動作麻利又熟練地擡起沙發的一邊,她稍微松了口氣,随即也搬起另一邊。

院子裡長滿了雜草,初夏的蟲鳴自草叢裡傳來,随着“砰”得一聲将沙發卸下,許多蟲子飛了起來,向着他們撲面而來。

恐怕第二天他們都得被咬一身包了,帕薩莉想,這麼多年沒有人居住,這裡不僅草木茂盛,也成了昆蟲的家園。恐怕以後得好好打理一下了,弄個防蟲法陣之類的。如果湯姆願意來住,她就把家擴建一下,填充更多房間和公共區域,把寝區隔開,這樣哪怕媽媽一時回不來,他們兩個住也不會尴尬了。而且,那樣的話,還能邀請朋友過來。

然而,她發現一旦有了獨立思考的機會,鎮定在迅速離她而去——腦子裡遏制不住地開始暢想起畢業後的生活,興奮、期待,拼命想要彌補,以及一種急于逃避、甩脫剛才一切的殷切交織在一起,重新向她撲來,一時讓人分不清到底哪個更強烈。

别想了。她趕緊告誡自己,在湯姆緩過來、想好一切之前,最好别輕舉妄動。

可無濟于事。這股複雜的情緒無論如何也壓不下去——能在打掃中保持沉默已經是她盡全力能做到的了。哪怕在他們上氣不接下氣地将一樓的沙發和桌椅擡出去扔掉期間,她也忍不住抽空幻想以後可以換上新的,以及是否要更換房間的色調——之前跟媽媽在一起時,這裡更接近赫夫帕夫的旗幟,是一首棕黃交織的奏鳴曲。而湯姆顯然很喜歡冷色調——總是中意斯萊特林綠,要麼就是黑色和藏藍色,因此得做點調整。

她悄悄沉溺于這些構想中,直到将一樓沒法再用的東西都扔出去後,湯姆仿佛一隻完成任務後乖巧等待下一步指示的木偶一樣,一動不動了。

見狀,帕薩莉隻好又表示也得把二樓黴壞的東西扔出去。他點了下頭,但隻在她朝樓梯走去時,才跟在後面,顯得溫順又被動,讓她心裡又酸又軟,急切好像煮到快溢出來的面條,拼命壓抑才沒顯露出來——她恨不能立即把這裡布置好,看着他不緊不慢地把箱子裡的東西拿出來,再一一擺好。

在這裡沒人再能趕我們走了,你可以想呆多久就呆多久。她想轉頭對他說,好歹忍住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需要點時間和空間好好想一想。而且,他一定能明白她是認真的。

不過,這絲毫沒影響她暢想下去——相反,湯姆的沉默和順從讓這些思緒越發活躍起來:等把每個房間發黴的床鋪都搬下來扔掉時,她又忍不住開始規劃該把哪個房間讓給湯姆住——他太蒼白了,得多曬太陽,就把她以前的房間讓給他住吧。至于她自己,可以等畢業後再加一個同樣朝陽的房間——最好弄得高一點,就像拉文克勞的塔樓那樣。

将床架和衣櫃等大家具都丢出去時,帕薩莉忍了又忍才沒向湯姆搭話,問他想要什麼樣的家具。

最終,整棟房子裡隻剩下了固定在牆面、頂天立地的書架和上面的書。現在不能使用魔法,因此哪怕嗅到書架和書都生了黴,他們也沒辦法了——書架無法移動,也不能把書都扔出去。因此他們隻好開始掃地,擦淨門窗、樓梯扶手和牆面。

做完這些,這次不用她再指揮,湯姆就又不知從哪裡找到一隻晾衣杆,綁上了抹布,仔細撣天花闆和書架。

見狀,帕薩莉便開始清理水池和馬桶,并将水龍頭一一擰下來,仔細清理了一下鏽垢,讓水流恢複到了正常大小。不過,這期間,她又忍不住走神,暗暗慶幸和感激媽媽當時在後院開了一口井,使日常用水能通過水管送到房子裡——這樣湯姆如果住在這裡,就不必像周圍許多村民一樣,每天都得去遠處打水。

等把能打掃的都打掃完畢後,屋子變得有些空空蕩蕩,不過也總算恢複了一點人氣。帕薩莉高興之餘,不免又尴尬起來:桌椅全都因為不能用被扔了出去,他們沒地方坐了。

但湯姆似乎對此毫無所覺,隻是緩緩摘下了圍在臉上的手絹,随即又微低着下巴和雙眼,雙手垂在身體兩側,一動不動了,顯得既安靜又柔順。

帕薩莉趕緊把臉轉開,以免控制不住自己去拉他的手,幹擾他獨立思索。躊躇了一下,她走向窗戶所在的那面牆,靠牆坐到了地闆上。

見她坐好,湯姆才頓了一下,也走過來挨着她坐下。

他們依舊沒有說話。

帕薩莉舒了口氣——到目前為止,她都表現得不錯,沒有再唠唠叨叨說廢話,也沒做多餘的動作。

不過,此時早過了深夜,在經曆了一路的颠簸,接連的打擊和三四個小時的重體力勞動後,回家的興奮,對剛才一切急不可耐地逃離,以及對湯姆的維護之心漸漸被一種絕對的安定所取代——她感到周身好像慢慢被越發濃郁的安甯氣息所包圍,眼皮開始不自覺地打架,直到所有情緒和想法都漸漸遠去。

然後,她睡着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被光線晃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隻見周圍已經完全亮了,天光自頭上的窗戶照進來,讓室内一覽無餘。望着略顯空蕩卻又很幹淨的房間,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然後,她注意到自己身上蓋着湯姆的外套,身體蜷縮,頭靠在對方肩膀上。

再擡頭一看,湯姆似乎早就醒了——或者說,他一直都沒睡——注意到她的動靜,正低頭看向她。不過,剛剛碰到她的目光,他就立刻避開了。

他滿臉疲憊,可氣息跟昨晚一樣,顯得百依百順。

帕薩莉不确定他是不是緩過來一些,頓了好一會,終于試探性地開口搭話:“你想出去看看嗎?”邊說邊将外套還給他。

他頓了一下,才垂着眼睑點了下頭,随即邊默默接過外套,邊從地上爬起來。

看着他,帕薩莉開始感到忐忑和疑惑正在冒上來——他好一點了嗎?

經過一晚上,她不再被滿腦子幻想和滿心情緒所支配,便發覺湯姆的溫順有些不同尋常。

當然,考慮到昨天發生的一切,他再怎樣反常都在情理之中,但問題是,這種柔順的态度和氣息實在超出了她的認知——湯姆可以表現出多種意味的安靜,比如學習時的專注,無法馬上回擊挑釁時的忍耐,謀劃什麼時的不動聲色,再不然就是剛剛做了壞事要收斂氣息保持低調,但這些裡面都絕不會包含順從。

然而,他此時——不,自昨晚就開始散發出一種乖順的氣息,讓人感覺不論叫他做什麼,他都會乖乖聽話。隻不過更奇怪的是,此時他沒顯出絲毫經受打擊後的死氣沉沉,隻是讓她覺得眼前的不再像她所認識的湯姆,而是哪個性格沉默老實到甚至有些好欺負的男孩。

這太令人費解了。

不過,推開門,走出房子,眼前呈現出她做夢都想再看見的景象時,這些不安和疑惑,甚至身邊的湯姆都暫時不翼而飛了:光幕從地平線緩緩升上來,穿透薄霧撒下來,籠罩萬物。院子裡的雜草樹木挂着一夜之後的露水,全都亮晶晶;被瘋長灌木掩蓋的籬笆、鑽出許多雜草的牆角和屋頂也都濕漉漉——黑暗中顯得邋邋遢遢的屋子此時就像童話故事裡小矮人的房屋,顯出一種特别的生氣和活力。

走出院子,來到外圍田野,更能看清一大片一大片的便士草和鈴蘭,更遠處是交錯生長的芒草,柳蘭,其他野草和野花。綠色,藍色和斑駁的白色,茶色以及粉紅色之間升起一層層煙霧,在晨曦的照耀下染上了一層朦胧的金光,使視野盡頭的地平線變得模糊。

帕薩莉用力吸将清晨田野的氣息吸進身體,感覺下一刻就能飛起來。她忍住了向遠處瘋跑并高聲歡呼的沖/動。

從沒哪一刻像現在一樣,讓人如此确信,她回家了。

“我們回去吃點東西,然後到附近的鎮子上看看,說不定能采購點東西。”陶醉了一陣後,她回過神來,有些愧疚起來——在這幅景象的刺激下,她太興奮了,一時忘記了湯姆。

不過,他好像也沒注意到,隻是同她一樣,站在原地,看着遠處的田野,聽到她說話,才稍微側過頭,低垂着目光,然後點點頭。

又來了。帕薩莉被這種安靜的順從弄得有摸不着頭腦。躊躇了一會後還是沒有任何頭緒,她領先一步,走回了家——畢竟也不能問他是不是好一點了,那等于在戳他的傷口。

湯姆仍沒回應,隻是默默跟在她身後進了家,繼而從箱子裡拿出昨天剩下的食物,同她一道坐在地闆上,吃完了潦草的一餐。

之後,他們出門,鎖門,走進田野,穿過長滿鈴蘭和便士草的地帶。

不過,在進入一大片一大片的柳蘭和芒草叢時,他終于開口了——說出了自昨晚來這裡以後的第二句話,不過聲音像一陣微風一樣輕:“這裡有名字嗎?”

“哦,我以前聽當地人稱呼它老卡索爾。”帕薩莉裝作自然地回答,心卻開始怦怦跳起來。

“……我說的是,這裡。”他又說了一遍,聲音更輕了,顯出一絲不自然。

帕薩莉邊往前走,邊撥開身前比人還高的雜草,用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身後的家。

就像給各種各樣的機構命名一樣,許多人也喜歡給自己的家起個愛稱。但遺憾的是,以前跟媽媽住在一起時,并沒聽對方提起過。

那時候,她們隻稱呼它為“家”。

想到這裡,她實話實說:“沒有。它沒有名字。”說完,一種帶着期待和欣喜的預感升了起來,她感到心跳越發加速,稍微側過頭,有些小心地問:“或許你會願意給它取個名字?”

她記得媽媽曾說過,一旦人們給什麼地方或某種物品命名,就意味着跟這個地方或物品建立了一種聯系——哪怕他們無意為之,也一樣。因為潛意識中,人們或多或少已經對被命名的地方産生了感情——哪怕隻是出于一時沖動或心軟。

她希望,不論以後湯姆會走得多遠,不論遭遇什麼,心中的某個地方都能确信,有一個地方永遠對他敞開大門。他永遠可以回來,哪怕暫且歇歇腳。在這裡,沒人可以驅趕他,或對他口出惡言。

湯姆沒說話。靜默持續了好一陣——他們之間隻有穿越雜草的沙沙聲。

接着,又過了一會,他才擡起眼皮看了她一下,繼而重又垂下眼睑,略帶拘謹地輕聲建議:“既然你這麼喜歡這裡的早晨,不如就叫它‘晨曦小屋’。”

帕薩莉笑了,頓時覺得自昨天一直刻意逃避的沉重和今天早上的不安一下子輕了不少——不論如何,按照媽媽的說法,他都跟這裡産生了連接。

這就夠了。

“那就叫它‘晨曦小屋’了。”她也輕聲說。

穿過一大片田野,他們眼前開始出現了一些零散分布的農舍,不少牧羊人正趕着羊群往更遠處的草場走。又越過兩片草地并兩座山坡後,視野中的房子越來越多,越來越集中,最終,一個不大的村鎮出現了面前。

這裡簡直是小漢格頓的升級版:一座教堂鐘樓高高地自衆多低矮的房子和樹木中間穿出來,聳立在藍天下;彎彎曲曲的小路把這塊地方切割成一小塊一小塊;與大多數不起眼的房子形成對比的是,這裡也有漂亮氣派的大房子,并且屋子周圍也有大幅草地。

不過,與小漢格頓不同的是,這裡的平民住宅和大宅子的數量多得多,而且鎮子上還有一個小車站。

她不禁又緊張起來了,不安地看了身邊的湯姆一眼。好在對方除了一瞬間的陰沉外,并沒什麼特别反應。

“我們走吧,可能會遇到以前認識的人,但……我猜很多男人已經不在了,說不定他們也就搬走了。”頓了一下,帕薩莉說,努力無視摸不準他心思的忐忑。

湯姆點了下頭。

這裡的确跟之前記憶中的不大一樣了——倒不是說許多店鋪關門了,而是一些人家門窗緊鎖,似乎很久都沒回來過了。此外,男性大幅減少,開業的店鋪都由女人和老人打理,不約而同都顯出一種蕭條的味道。

豬肉鋪,酒館,面粉店,面包店以及旅店等的老闆都不在了,隻有他們的父母或者老婆小孩——有些人家隻剩下了老人。

大多數鎮上的人都沖他們露出了疑惑、但漠不關心的眼神——畢竟他們看着年輕又兩手空空,顯然既沒威脅又已經有了住處。

不過,豬肉鋪的老闆娘在帕薩莉試圖按記憶中的印象尋找常去的雜貨店時,首先用打量和辨認的眼神看她。

“你……你是不是山那邊的那個小姑娘?你媽媽是薩拉2,你是薩莉,對嗎?”終于,在看了她很久後,老闆娘不太确定地問。

帕薩莉應了一聲,有點不好意思——以前她可不怎麼喜歡這裡,對老闆和老闆娘都沒什麼好感。

“你回來了?你媽媽呢?”對方見猜對了,眼睛亮了一下,臉上閃過與熟人久别重逢時的高興。

“她現在住在别的地方。”

“你回來是要把房子賣掉嗎?”對方又問,“最近鎮上的麥肯納家正在收購周邊的土地呢,還問起了你們家那一帶,但沒人知道你們的去向……”

“天哪,你已經長大了。我還記得你當初每次都不願意靠近我們的店鋪,總是藏在媽媽的裙子後面……”不等她回答,老闆娘又說,再次打量她,原本有些愁苦和兇悍的神情軟化,流露出笑意和感慨。

“所以,這是你的男朋友嗎?”她又問,這回又用好奇的眼神觀察湯姆。

“不,”就在帕薩莉想否認時,湯姆突然禮貌地插話,“您誤會了,我們隻是朋友。”說着,他露出一絲腼腆拘束的神情。

帕薩莉點點頭表示贊同,努力忽略内心冒出的不得勁——不,她絕不是因為他急于撇清關系感到不舒服,而是一直以來,遇到這種情況,總是她首先跳出來澄清,他随後才不緊不慢地附和。但眼下他忽然想通了,卻弄得好像她在占他便宜似的。而且,他好像忽然又跟剛才截然不同了——不再溫順乖巧,好像又緊張起來并豎起了防禦。

是因為老闆娘問得太多了嗎?她想去拉他的手,但忍住了。

而老闆娘則以為帕薩莉在追求湯姆卻慘遭婉拒,同情地瞥了她一眼,繼而有些刻意地迅速把話題轉移到其他地方:“噢,所以,你們是來賣房子的嗎?”

“不是。我們隻是回來打掃房子……”

“我現在蘇格蘭工作,最近兩年被指派了工作,需要時不時兩地往返。正好薩莉說原來的家在這附近,我就請她暫時讓我把這裡當成臨時落腳的地方。”這回,湯姆又搶在前面說,還低頭沖她感激地笑了笑,就像跟同學說客氣話時表現得一樣。

帕薩莉回了一個笑容,心裡止不住更加不解和忐忑——懷疑他這樣不隻為對付老闆娘的疑問,多少也針對她。是她哪裡做錯了嗎?所以他不高興了?可自從到了這裡,除卻最初發表了一番過于熱切的邀請外,她把時間和空間都留給他了呀。

不過一想到畢業前,他都會呆在這裡,她又顧不上計較這個了。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她告訴自己——起碼他能喘口氣,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按照意願放松地度過畢業前的每一個假期。她好歹幫上了一點忙。

“哦,看不出來,你還這麼年輕就找到工作了。薩莉,你呢?你現在也已經工作了嗎?”老闆娘更好奇了。

“哦,是的。我們是同事。我也在蘇格蘭工作,去年剛剛畢業。”帕薩莉隻好順着湯姆剛才的話胡編下去。

“哎呀,真了不起。我記得你以前就跟别的孩子不一樣。還有你媽媽,看着也跟那些住大房子的小姐們差不多……”這回,老闆娘的感慨中透露出一絲有些酸酸的揶揄味。

帕薩莉頓時尴尬起來,隻好趕緊打斷對方:“我已經很久沒回來過了,所以想問問您,我們需要買點東西……”

“噢,好吧,看我,見到你太高興了,就什麼都忘記了。你們想買點什麼?”老闆娘反省般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不過,現在沒多少好東西了。”說着,她伸手翻了翻面前攤在案闆上的幾塊不太大、也不怎麼新鮮的肉說。

帕薩莉趕緊搖頭,詢問之前的雜貨店去了哪裡。

“老格羅夫早就幹不動了,他兒子參了軍,一直沒回來,就把店面租出去了。沒過多久,他得病死了,葬禮事宜還是神父主持的。”

聽到神父,帕薩莉趕忙問起麥克白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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