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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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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曬太陽和玩鬧的人紛紛停下來圍觀他們你追我趕——她瞟了一眼,發現他們都帶着幸災樂禍的表情。

終于,在所有人的見證下,她一伸手,從後面揪住了他的衣領,在他憤怒又不可置信的目光裡,将對方拖到了圍觀人數較少的角落——故意把人逼到了兩邊牆的夾角處,讓他再也無處可逃。

上帝作證,她并不想這樣,這顯得像在欺淩弱小——她臉紅了,可随後又被對方挑釁強硬的目光給激怒了。

不僅如此,不知從哪裡來了一股不小的力量,猛地推了她一把,讓她差點仰倒。

還好她及時調整身體站穩了,并眼疾手快地又一次抓住了想要趁機溜走的男孩。

“嘿,你這樣是不對的,借了别人的東西要歸還,知道嗎?”帕薩莉不高興地教訓道。

可她隻得到了對方一個不屑而嘲諷的眼神,而後他向她身後看去,好像有什麼人來了一樣。

但她沒上當——當然了,以前在鄉下那些小孩沒少耍過這種小把戲,她見過: 他們經常假裝大人來了,然後趁機偷襲或者逃跑。

然而,事情并非如此。

她背後響起一陣不小的、什麼東西猛然碎裂的聲音——好像有人掄起一把錘子還是什麼的,砸碎了好幾塊石頭。

這讓她不得不回頭去查看發生了什麼,一看之下,驚呆了。

身後離她幾英寸外的地方正散落着好多大大小小的碎石,幾乎所有的開口處都還很新,說明是才剛裂開的。

而周圍不遠處正朝這邊伸頭探腦的人全都呆住了。

幾秒後,有人驚叫着跑去報告瑪莎了。

她震驚地回過頭,望着眼前的孩子,不能相信這是他做的——有誰能隔空一下子搬來那麼多石頭并全部砸碎呢?

可他看上去顯得比她還詫異——甚至臉上帶上了害怕的警惕。

瑪莎過來了,邊快步過來邊迅速在圍裙上使勁擦手,顯然被叫來的生活還在幹活——顯得暴躁而不耐煩,像一隻被激怒的母雞。

報告的人戰戰兢兢地來回掃視他們和瑪莎,臉上也閃過一絲猶豫、害怕和後悔的神色,可能是怕報複。

“怎麼回事?”瑪莎嚴厲地問,順着報告者的指點看了眼地面散落的石塊,但擡頭與她的目光相接時,神态緩和了不少,這讓帕薩莉稍微安心了點。

看了下另外兩個堅持默不作聲的男孩,她頓了一秒,隻好硬着頭皮開口:“女士,我想,可能是有人惡作劇,沖我們扔石頭,但石頭中途裂開了。”

這個說法簡直是胡扯——可除此外,她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解釋了。畢竟,她也沒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會一瞬間有那麼多石頭飛過來,又一瞬間全部碎裂——尤其在沒人動手的情況下。

瑪莎充滿了懷疑——但懷疑對象是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

這件事最終還是不了了之了。

而且,帕薩莉也沒能在那天以及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要回自己的圍巾。

因為湯姆繼續躲着她。

而且,她發現,自己身上開始接連出現一些難以用常理解釋的怪事——比如有時候同寝室的愛麗絲姐妹嘲笑自己的時候,會摔一跤;其他男孩想捉弄自己時腳會黏在地闆上動不了;她幾乎可以在心情好的時候随心所欲把周圍的東西變換顔色,比如襪子别變成鮮綠色,牙杯變成淺藍色之類。

不僅如此,她還發現,湯姆身上似乎也會發生類似的怪事——有好幾次她都看到他一個人盯着石頭或者什麼東西,然後被鎖定的目标便會移動,顯得相當靈活。

當然,她有很大理由懷疑他是故意讓她看見,借此告訴她,她會的,她也會。

畢竟,她也防不勝防被他看到過幾次。

要不是對方看樣子的确比她年幼得多,她真覺得他們其實是同輩——當然,就警惕心方面來說。

由此一來,相互識别并确認對方的能力後,她發現,他們居然不約而同地達成了一種奇怪的默契——繼續保持距離并小心謹慎地觀察對方。

似乎誰都不願意在沒有完全弄明白情況前輕舉妄動。

但他還是比她小得多。所以有什麼可怕的?她隻是想要回自己的圍巾。畢竟那是媽媽送的,不能輕易給别人。

她該找他好好談談。

*****

湯姆花了一陣,終于确信,這個新來的女孩——好吧,現在已經不算新來的了,她已經在這裡呆了三個多月——跟他一樣,是特别的。

這就能解釋那天的事了:為什麼他明明都瞪着她并動用那種力量了,她卻沒能如他所願地定在原地,而是依舊追得飛快,最終抓住了他;以及為什麼他明明使用能力搬了好些石頭想從背後偷襲,卻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阻擋。

而且,他暗地裡觀察過了,她似乎也意識到了這種力量,不僅不害怕,還經常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

她好像很擅長變顔色并操縱細小的東西,讓它們做出複雜且精妙的形狀。

挺不錯的。

或許他們該交流一下。

雖然他比她小,但四歲的年齡差并不能說明什麼——他知道她已經九歲了——他知道很多東西,多到讓她驚訝,他有這個自信。

不過,他也沒忘記,對方一直想要回那條圍巾。這讓他很猶豫,也很不高興。

那天在廚房的時候,她把它圍到了他的脖子上,就表明已經送給他了,不是嗎?既然是他的了,她就不能要回去。

除非她用什麼更好的東西跟他交換。

可她明顯拿不出什麼更好的東西了。

就在他為此心煩意亂時,對方主動找來了。

那天,大家依舊去院子裡曬太陽。

他興緻缺缺地拿了一根樹枝,在地上戳洞,想找一點蟲子玩——現在已經進入夏季,雨天變少,因此土地變幹,蟲子也少了,必須要往下挖深一點才能找到。

她就是這個時候過來的,依舊輕手輕腳地:“嗨。”

這次,她沒有叫他的名字——可他感覺到,她似乎比上次友好了一點。

起碼目的性不像上次那麼強——上次好像就隻想要回那條圍巾。

“你為什麼不用省力點的辦法挖洞呢?”她也蹲下來,同他一道看着地面,試探性地問,口吻輕快友善,并不讓人反感。

可瞥了對方一眼,他還是感覺莫名有點緊張起來,搗弄土地的動作不由自主變快了點,但沒說話——既然對方目的性沒有那麼強,是不是意味着其實也很想就那種能力交流一下?

畢竟,她話裡的暗示很明顯——建議他用那種能力挖洞。

然而,他不确定。

由此也拿不準要不要告訴她,不是所有時候都得用那種力量的。因為如果一直用,會餓得很快。

在常年吃得不是很飽的情況下,過多把力氣耗費在玩樂上是不明智的。

好吧,如果她不是來要那條圍巾的,那麼他想,他會願意考慮跟她分享這條經驗的。

這麼一想,他的心底不由自主悄悄升起了一點希冀,希望她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有那種能力的?”她問,榛子色的眼睛裡透出了更多的好奇和友善——跟他們第一次在廚房見面時很像。

他抿了下嘴,心裡松了口氣——擡眼看了她一下,忍不住有點炫耀地回答:“很早的時候。”

“很早是多早?”

“就是很早。”

“那是多早?”

“小時候。”他固執又驕傲地看着她,“反正比你早。”

但對方卻沒有如他所願地露出佩服的表情,而是看着他,最後微笑起來,眼神超出了友善和好奇,多出了一種類似逗弄的鼓勵——他曾經在一些牧師臉上看到過,當時那些虛僞的人誇他可愛,科爾夫人就用眼神逼迫他向他們讨好地道謝——這立即讓他感覺遭到了羞辱。

一下漲紅了臉,他拉下臉,站起身就要走。

“對不起,”見狀,她愣了一下,随即眨了下眼,似乎反應了過來,道歉道,并拉住了他。

令他讨厭的逗哄不見了,那雙榛仁色的眼睛裡取而代之的是帶着笑影的清澈歉意:“你剛才看上去很可愛,所以……”

他的臉更紅了——也更生氣了,使勁甩脫了她的手。

“對不起,”這下,對方的笑容徹底消失了,認真嚴肅起來,“我沒有惡意。任何人都可以很可愛,我是這個意思。如果讓你不高興了,我很抱歉。”

她看上去很認真——比他目前為止見過的所有人都認真。沒有不耐煩,沒有虛僞敷衍。

好吧。看上去還算誠懇,觀察了一陣後,他依然不太高興,扭了一下手指,可還是決定暫且先放過這件事,又蹲了下來。

接下來,氣氛還算愉快——他們就這種神奇的力量讨論了很久,直到對方最終還是提起了讓他歸還圍巾的掃興事。

“湯姆,你知道,我很高興這裡有跟我一樣能力的人。我覺得,我們可以成為朋友,你覺得呢?”她瞥了他一眼,試探地問。

他拉下了臉,來了。看來她還是想要回那條圍巾,所謂“做朋友”不過是幌子罷了。

可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樣,他有點不太想一下子戳穿她——于是沒說話。

*****

帕薩莉看得出來,對方原本放松下來的神經又繃緊了,渾身戒備起來——好吧,這個男孩是她見過的、最敏感的孩子了——即便她沒能深入了解過同齡、甚至更小的孩子,可就是知道這一點。

顯然,他察覺到了她來搭話的最終目的。

但這件事必須解決——

“對不起,”見狀,她隻好邊斟酌邊解釋,“如果當初是我讓你誤會了,我道歉。當時你發燒了,看上去很冷,我就把圍巾讓給你戴。但那并不代表我把它送給了你。那是我媽媽給我織的。”

“但你圍到了我脖子上,那就是我的了。”對方立刻陰沉沉的拉着臉說。

原來沒人教過他。她歎了口氣,預感如果就這個争執下去,最後也無法得到她想要的結果。

必須另想辦法了。

她看着他固執的臉,覺得有點頭疼,但幾乎立刻就想到了一個辦法——如果按照他的思路,站在他的角度思考問題,說不定……

“好吧,看來我們對這件事的觀點不一樣,”她聳了下肩,讓自己顯得不是那麼在意和較真,“但既然我想我們是朋友了,我願意跟你共享。那條圍巾你可以保留着。”

聽到這句話,對方臉上露出了懷疑和疑惑的神色。

“但你想過嗎?圍巾不拿出來戴,長期放在櫃子裡,會受潮長黴、最後爛掉的,所以你看這樣可以嗎?秋冬兩個季節,你圍着它;春夏兩個季節我負責洗曬,怎麼樣?”

對方不可思議地瞪着她——就好像她是個傻子。

“為什麼?”過了一會,他悶悶不樂又十分懷疑地問。

“因為那是媽媽為我織的圍巾,對我來說,它的意義超過了實用價值。而對你來說,在寒冷的季節裡可以使用,從而獲得溫暖,不是很好嗎?我認為,我們可以各取所需。”

聽到這裡,他臉上露出了動搖的神色,思考了一會,撇了撇嘴,但還是點了頭:“好吧。下午上完課,我就拿來給你。”

她有點失望,但忍住了沒流露出來——他正在打量她呢,顯然仍沒能打消所有顧慮。

但好在下午課程結束後,他信守承諾,把她帶到了他所在的寝室。

那是一間十幾人的大寝室,床鋪擠擠挨挨的,被褥和擺放的方式一模一樣,分不出來哪張是誰的。

對方一進去就關上了門,明顯是想防止她偷看他把東西藏在哪裡。

不一會,他出來了,拿着圍巾,闆着臉給了她。

“謝謝,”她沖他笑笑,“進入秋季我會還你的。”

他點了下頭,冷淡的表情下透露出幾分不信任。

可依舊把東西換給了她。

這讓她有點心軟。

算了,她想,還是按照約定來吧。欺騙比自己小這麼多的孩子太不像話了。

而且,這個孩子這麼小就沒有父母了,比自己可憐得多——一定沒有人專門送過他東西。

而且,接下來的日子裡,他——這個叫湯姆的孩子,表現出了令她感到吃驚的執著——或者說是忠誠:在她把圍巾洗好、晾到院子裡的晾衣繩上時,他非常熱心積極地一會去看一次,并在她問為什麼這麼做時,十足警惕又理所當然地表示:“在這裡得把東西看好,否則别人會拿走。”

說這話時,他顯得無比老練和成熟,可那張臉又十分稚嫩,這種對比實在很滑稽,而且說不上來的可愛,也令她心更軟了。

看着他,她忍不住伸手輕輕捏了一下他的臉頰并咧嘴笑了起來——

這個舉動立刻就遭到了對方憤怒的抗議——他漲紅了臉,伸手就想揍她。

她笑嘻嘻地躲開了。

可對方真的生起氣來——盡管仍然牢牢守在圍巾旁邊,直到它徹底幹透、被她收回去放好才罷休,可也不再理她了。

“得啦,湯姆,”在連續兩天的冷戰後,她忍不住趁别人不注意的時候,一把把他拉過來,用求和的口吻道:“别生氣啦,好嗎?我讓你捏回來,行嗎?”

他狠狠瞪了她一眼,冷着臉沒說話,轉身想走。

“我們不是朋友嗎?”她追上去問,不太理解他為什麼這麼生氣。

“那你就不該這樣!”他突然轉過身,發起火來,像是受夠了,漲紅着臉,氣咻咻地直喘——盡管怒火萬丈,卻依舊看着十分可愛,顯得絲毫沒有威懾力。

“你把我當成什麼寵物一樣!”

她驚訝地看着他,完全沒想到對方原來是這麼想的。

“……對不起,但我從來都沒有那種意思,”她拉了他一下,讓對方看着她的眼睛,媽媽說這樣才能讓别人知道自己是認真且真誠的,“我很喜歡你,湯姆,你不僅是我的朋友,也像我的弟弟一樣。我很抱歉,讓你不高興了……”

“你不可以碰我。”隻見他眯起眼睛盯着她許久,最後,臉上激憤的情緒淡了一些——但仍然氣得夠嗆,“尤其不能捏我的臉。”

“好吧,”她遺憾地妥協了,卻并沒有完全放棄,“那我可以拉你的手,偶爾親你的臉頰或者擁抱你嗎?我跟媽媽經常這樣,人們相互喜歡對方的時候,就會這樣。當然,如果你不喜歡,就算了。”

對方瞪着她,好半天沒說話,直到她快失去耐心,宣布完全認輸時,才冷着依然帶着餘紅的小臉點了下頭,并且重申了一遍:“不許捏我的臉。”

“我答應你。”

*****

湯姆發現,這個女孩,帕薩莉,竟然跟那些牧師一樣,喜歡動不動碰别人的臉——興許還是有點區别的,那些虛僞的牧師喜歡摸别人的臉,她則喜歡捏。

可從不見她對别人動手動腳的——她這是什麼意思?跟那些牧師一樣,把他當成什麼寵物或者玩具擺件一樣嗎?

他受夠了,在她問他“我們不是朋友嗎?”時忍不住爆發了。

她看上去很吃驚,也很不解。

這讓他消了點氣,或許她不了解情況。

果然,像是印證他的猜測一樣,她解釋了起來,說這是因為喜歡他,把他當成朋友和兄弟。

是這樣嗎?他有些不确定起來。那些牧師也說他“可愛”,可從來沒有耐心地聽他說過話,不關心他的想法——事實上,他們不關心任何人在想什麼卻永遠看重“向别人傳輸他們自己的看法”。

但這個女孩,帕薩莉,會認真聽他說話,跟他讨論事情,尊重他的意見——他能看得出來,她很想要回那條圍巾,可還是想了一個有利于他、對她自己卻沒什麼實際好處的解決辦法。

“那我可以拉你的手,偶爾親你的臉頰或者擁抱你嗎?我跟媽媽以前就這樣。人們之間相互喜歡就會通過這種方式表達情感。不過,你要是不喜歡就算了。”

隻見她這麼說着,眼睛裡帶着柔和和認真,同時,臉上閃過毫不掩飾的遺憾。

這讓他有種奇怪的感覺。

他不由自主又想到了當初在廚房時,她伸手撫向他的額頭,給他戴上圍巾并将他的雙手塞進口袋裡的情景。

還有背着他去寝室的路上,她細軟的發根蹭着他鼻子的感覺。

他又拿不定主意了。

但還是點了頭。

她咧嘴笑了起來,立刻撲過來抱了他一下,并迅速偏過臉在他臉頰上落下一記親吻。

這太奇怪了。

真太奇怪了。

他忍不住推開了她,轉身跑了,臉因為羞恥感漲得通紅——但離奇的是,随着逐漸遠離她,這種感覺最初帶來的沖擊褪去後,一種暖洋洋的東西從胸口升了起來。

不知為何,他竟然覺得有點高興。

接下來的時間裡,他發現自己竟然迅速适應了對方這種親密到奇怪的相處方式——畢竟她也很懂得不讓他感到尴尬,從不在人前擁抱或者親吻他,頂多總是拉着他的手。

這很好。總是拉手像是一種宣示——他們是一起的,其他人别想插足。

而且,更令他驚喜的是,她是個很聰明、懂的不比他少的人——知道很多事情,不論是異想天開的故事,曲折離奇的曆史還是難度不小的算數。

她甚至會一點法語。

而所有這一切,對方都毫無保留地跟他分享。

好吧。

他不想獨占那條圍巾了,也許天特别冷的時候,讓給她戴好了。

他會跟蛇說話,這也可以讓她見識一下。

他願意教她蛇語。

也樂意告訴她如何躲過科爾夫人她們的監視,去廚房偷東西吃而不被發現。

他甚至認真考慮過陪她玩過家家——在募捐活動期間,她不止一次眼睛發亮地瞥向櫥窗裡精緻漂亮的玩偶,悄悄告訴他,她以前也有一個媽媽做的娃娃,經常給它換衣服和梳辮子。

雖然不能理解為什麼她懂得這麼多,卻還喜歡玩這麼幼稚的遊戲,但她生日那天夜裡,他還是偷偷溜到她寝室的床上,允許她給他紮小辮玩。

“真的嗎?我可以嗎?”幽暗的光線裡,她悄悄問,眼裡的躍躍欲試顯得比外面的月光還明亮。

他點了下頭,“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沒什麼可以給你的。”

她興奮又激動地抱了他一下,在一邊臉頰上落下一個吻——盡管雀躍,卻依舊注意沒發出什麼聲音來驚動别人。

征得了他的同意後,她立刻采取行動,窸窸窣窣地從枕頭下面摸出了自己的發繩并拉他坐了起來。

他們盤着腿相對而坐,她咬着發繩,兩隻手忙不疊地梳理着他微卷的頭發——但可惜他的頭發還是太短了(他真慶幸這點),隻有額頭前的劉海能勉強抓出一個小辮子。

但她還是很高興,一隻手扶着小揪揪,一隻手拿下嘴裡的發繩,一圈圈地繞着這根小辮子,直到它穩穩地立在他的頭頂,才将發繩的末端系在一起,打了個蝴蝶結。

黑暗也沒法掩蓋她身上散發出的快樂和感動,她捧住他的臉,又一邊落下一個親吻,“謝謝你,湯姆。”

不用看,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蠢極了。

可她看上去真的很高興。

*****

她忍不住笑出了聲,然後睜開了眼睛——

周刊社團的大燈不知何時已經熄滅,隻有他們桌上的這盞台燈還亮着,隻是光源卻背對着她。

湯姆正低着頭,一手舉着書,一手舉着羽毛筆,不時在上面勾勾畫畫或者寫下些什麼。

聽見她的動靜,他擡起頭來,合上了書:“你終于醒了,馬上宵禁了,我們該回去了。”

她有些怔愣,還沒從剛才的夢境中完全回過神來。

“别愣神了,我們該回去了。”他平靜又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說,站了起來,把書和筆放進了書包。

帕薩莉坐直,一件東西從她背上滑了下去,低頭一看,是他的外袍。

對了,今天是周六,他們來周刊社團寫作業,她寫完論文後,就開始研究防護罩,但居然在演算期間不知不覺睡着了。

“你該把我叫醒的。”她也站了起來,把長袍還給他,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是你最近熬夜太多了,”他撇了下嘴,“我叫了,但你沒醒。”

她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他肯定沒有認真叫她,否則怎麼會叫不醒。

但最終,她決定不計較這件事了。

因為剛才那個夢實在很有意思。

“我剛才做了一個夢,非常有意思,是關于你的,”她忍不住對他說,邊說邊禁不住往他額頭上的劉海看去,同時不自覺露出了微笑。

“哦,你夢到什麼了?”他漫不經心地邊鎖門邊問,不經意瞥了她一眼,注意到了她的笑容,疑惑地皺了下眉頭。

“我夢到給你紮了個辮子,用的是我以前那條綠白格子的發繩,你還記得嗎?”她咬了下嘴唇忍着笑問,注意觀察他的表情。

“不記得了,”他斜了她一眼,哼了聲,“你也隻會做這種不切實際的夢了。”

她忍不住咧嘴笑起來:“話說回來,在夢裡,你比我小四歲,非常可愛。”

他拉下了臉瞪着她,好像她突然瘋了。

她笑了,步履輕快地走到了前面。

他看着她,撇了下嘴,可也忍不住舒展了眉頭,略微彎了下嘴角。

接着,漆黑的眼睛裡也流露出了一點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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